上回說到,楊偉在武鐵軍的辦公室見到和國土資源局的兩位來了個漫天價,嚇跑了兩人,武鐵軍心情大好,這楊偉就趁著這機會把自己要和韓雪結婚的事跟武鐵軍抖摟出來了,武鐵軍一聽見這楊偉也要有個歸宿了,也是心情大好,兩人都有點喜不自勝。
那武鐵軍一同意楊偉為啥這麼高興呢?這也好理解,楊偉這從小光桿一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除了空性大師就數跟這武鐵軍最親,有媳婦了,這結婚大事,怎麼著也得跟親近的人說說吧,咨詢咨詢意見吧,要找人商量,除了找武鐵軍還真沒別人可找,從一個大頭兵到士官到兵王,這武鐵軍不僅僅是戰友上級,兩人的關係就如兄與弟之間一樣的血濃於水,幾年前楊偉入獄讓武鐵軍揮淚送人,一直覺得有愧。而楊偉呢,卻是覺得自己有點辜負了武鐵軍的期望,也是心裡有愧,這兩人從再見面開始就一直都遷就著對方。武鐵軍是一直想著法子給楊偉謀路子、走正道;而楊偉呢,就大郎山一件事,武鐵軍未開口就帶著人衝在前頭,這兩人現在還真是有點心心相印,不用開口都有了各自的默契!要擱以前,這武鐵軍帶兵嚴,對楊偉這毛躁性格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三句話不對就罵人;楊偉呢,偏偏是個倔驢性格,除了任務除了命令,你說其他,你說得對我也不待聽,兩人就針尖對麥芒。沒消停過!
這次地重逢,讓兩人都知道珍惜對方,愈珍惜才愈覺得這友情的可貴!好容易看到這楊偉有個歸宿了,武鐵軍還真替他高興,何況韓雪這姑娘本就不賴,武鐵軍那能不高興。
兩人說了會楊偉告辭出了公安局就碰到了前來找自己的楊混天,嗨,這正高興的楊偉一聽有人居然敢到太歲頭上動土,這還了得。馬上這一副不屑的表情說了句:「誰活膩味了,咱們不找別人的事就不錯了?!」
「那記者,江葉落!」楊混天說了句,看著楊偉表情的變化。
楊偉一聽,蔫了,說了句:「得,這難纏貨又來了。」這才無可奈何地說了句:「她不就是想採訪嗎,我跟她胡吹一通,打發走拉倒!」
「隊長,不是採訪。她在你辦公室裡大喊大叫,說你不接電話,要找你算賬,我勸了兩句。她急了還摔東西,我們都不敢攔著………隊長,你是不是那個………」楊混天小心翼翼地說道。後面卻是不敢說了。沒準這楊偉還真和江葉落不清不白。
「那個呀!我就摸了一回呀?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人都沒見,那能惹著她!嘿!這傢伙,比老婆上門還厲害,這怎麼了是,」楊偉一臉無辜,這誰也能惹,女人千萬別惹。惹毛了還真說不清楚了。
「那她一直叫著要找你算賬呢?是不是還是礦洞裡那事?」楊混天小心翼翼地又說了句。
「不對呀?上次她說都不追究這事了。……得得。這女人咱們惹不起,趕緊回去把她哄走。這丫頭片子太厲害。上次我媳婦來,兩天就被的哄住了。哄住我媳婦回頭又來詐我。」楊偉說著,催著司機快點!
一回基地楊偉三步並做兩步竄到了三樓自己的辦公室,一開口,得,那江葉落正坐在自己地床上發脾氣,楊偉當領導唯一的一個喝水杯被摔了滿地,那可是大號的罐頭瓶,跟軍用茶缸樣,好用得很。
「嗨,怎麼了這是,你怎麼打上門了。你倒不客氣啊,不拿自己當外人!」楊偉又氣又好笑,看著江葉落更可笑,原來半長的頭髮就夠瀟灑了,現在更好,留了個娃娃頭,跟個男娃樣,坐在床正生氣著呢!
「嗚………姐夫,有人欺負我,你得給我報仇啊!」那江葉落彷彿這淚珠兒就準備在眼眶邊上,一見楊偉這眼淚汪汪地撲了上來,摟著楊偉的腰,爬在胸口就放聲大哭。
「咋咋……咋了這是,怎麼又是姐夫又是報仇。難不成誰又非禮你了!………嗨,我什麼時候就成姐夫了?」楊偉大吃一驚,能讓這麼強悍的記者委曲成這樣子,鐵定不是小事。
「哼…韓雪是我姐,你當然是姐夫了!……嗚嗚,氣死我了,太欺負人了,你也不接我電話,也沒人管我!」江葉落這哭起來也不是蓋得,彷彿是受了竇娥一般的委曲,這喉嚨一放開了,一個樓道裡都聽得到她的哭聲!
弄得一群保安都探頭探腦從門外看。八成是看笑話,一個個嘿嘿笑著伸著頭進來,聽聽隊長這風流債是不是欠債不還打上門了。楊偉一揮手,都滾!那楊混天也知趣,趕緊把人都拉開一邊,關上了門。知趣地退了出去。
楊偉一看沒人了,扶著江葉落坐床上,解釋了句:「我手機充電著呢,到底怎麼回事,……別哭別哭……跟姐夫說怎麼回事?」。這女人的淚呀,最能打動人,何況楊偉這號心機不深的男人,江葉落一眼地淚,還真就把楊偉打動了。就跟個大哥見了鄰家妹妹受欺負般,這英雄氣概嘛,還是有的!
這江葉落哭哭啼啼了半天,道出了原委:
原來這段時間江葉落一直帶著兩助手和各地的工作組奔波在一線拍攝,武鐵軍辦公室裡的音像資料就是江葉落從長平反饋回來了,不過這段時間不僅沒有挖到有價值地新聞,還處處受阻。而且自已攝制了一組炸礦工作被阻的事,一傳回來就被市政府和省台同時否決了,這場面拍得都是工作組受阻,說這播出去不合適。總不能都宣傳這鳳城工作不力吧!要宣傳點正面地東西,弄得江葉落是鬱悶不已…………眼看著這攝制組、工作組地人是越來越少,這江葉落也是幹得越來越心虛。
越怕出事還越出事,前一天江葉落隨同工作組進長平一個叫柿樹灣地大村,這村裡有一個年產十萬噸的非法礦洞,而且臨近市界,每年的原煤一挖出來沿著山道就出市賣高價,市煤炭局和煤運公司前堵後堵,堵了幾年都堵不住。這不交資源款、不交稅、不交管理費。什麼都不交,這煤一出市可就掙老了錢了,那全村人都靠這個過活呢,據說這村裡男女老少,是按著人頭算錢,每年都有一筆不菲的收
不用查都知道這是個硬茬,這次長平公安局派出10名幹警隨行,一行人五輛車二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柿樹灣,這江葉落也摩拳擦掌。架起攝像機準備來個大特寫,這可是非法礦井裡比較出名的一個。誰知道剛到村口就出了笑話,幾輛車「撲哧、撲哧、撲哧」全漏氣了,待下車一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輪胎上早扎上了一寸多長的鋼釘,看樣是早中埋伏了。這無奈之下。二十幾個人先是找村委、沒人搭理;最後只得步行了幾公里上礦洞。嗨,礦洞口可熱鬧得緊,足足有兩三百人,圍了一圈坐在煤場上堵著礦洞。那架勢跟前幾個礦井如出一轍。
工作組一行剛上煤場,有位幹警扯著嗓子喊了幾聲,鄉親們,我們是市裡整頓非法煤礦的工作組。這個礦井屬於非常開採。非法侵佔國家資源,我們要炸掉它。請大家配合我們地工作……
場上那個女聲喊了句:「誰家地草驢不拴緊,瞎叫喚涅!」
又是一句:「啥逑草驢,大花騾,還戴著帽呢!」
「呸………煽貨!裝JB啥玩藝……」
俗話說這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和這老娘們打口水仗!這二三百人,一人一句,黑壓壓一片人也聽不準誰說的,不過幾句下來,這警察基本和村裡地牲口劃等號了,這人就臉再厚也掛不住了不是。那警察紅著臉退下來。幾個工作組人這也開始解釋了,口氣也是越來越嚴厲,這話的意思:這太不像話了,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不但非法開採還阻撓執行公務,這礦井我們今天還非炸不行………
這話,有話對牛彈琴、對著文盲講名著的意思,那村裡一聽,別的沒聽懂,就聽懂這些人口氣不善,想吵架來著,眼擺著這一群老娘們就圍上來了,中指食指指著、嘴裡劈裡叭拉說著、唾沫星子濺著、不堪入耳的話是如同幾百隻鴨子恬噪般出口了………那江葉落嘴快,氣也不過,跟著就爭執了幾句……
幾個圍著的工作組的人這茅頭就轉身江葉落和扛攝像地助手身上,只聽「撲……撲……撲……」幾聲卻是工作組人中招了……再一細看,那一群圍而不攻的人武器出手了………唾沫、痰都吐過來了!
江葉落一看,這頓時氣得是兩眼發黑,唾沫、口水、痰不僅是朝人襲擊,連這攝像機也沒倖免,那鏡裡上看看就沾了幾塊噁心的痰跡,剛要發作,又見口水飛來,嚇得捂著臉往人後躲!
幾個工作組人那受過這等閒氣,都叫著要往上衝,這一有事卻引起了更大的波動,場上三二百人圍著工作組,不打不弄,就是邊罵邊吐口水,工作組一個大漢推推搡搡剛和一個村民有點衝突,那村民就喊著躺地上了裝傷喊著「打人了、打人了……」,眼看著就要動手………那幹警一看形勢不對,顧不上擦臉上地口水,一個拉一個,拉著工作組人就跑………
「哈……哈……」楊偉聽到這塊這忍不住了倒床上直笑得肚子疼,這他媽誰出的損招,真是太有才了,一口唾沫就把工作組都唾跑了,比這五連發還管用,怪不得把老武和國土局愁得沒辦法呢。
「叫你笑……嗚嗚……」江葉落看楊偉笑得直不起腰來。狠狠地擂了幾下又踹了一腳,哎喲喲叫了幾聲地楊偉好容易止住了笑,拉著江葉落地手說了句:「別別……咱繼續說……這事擱誰誰不可笑……」
「哼!人家受欺負,你不幫人家,還笑………不跟你說了,我給韓姐打電話,說你欺負我……」那江葉落此時卻是一臉淒楚,拿著毛巾抹抹鼻涕淚說道。
「好好,不笑不笑!你說你說!」楊偉哄小孩也似地哄著江葉落。好容易才又止住了哭。就聽江葉落繼續說道:
…………這工作組一行如同一群下坡飛奔地羊群被趕到了山下,一下山,得,更倒霉,車胎沒氣了不說,都被畫得花裡呼哨的,村前村後站著一群一群的村民看笑話,這一行人實在是沒臉呆下去,只得步行往回走,走了十公里才見了車。警察這會倒還管了點用,攔了車,一群人坐著拉煤車斗裡回了市區。五十公里的路就坐在車斗裡,一個個弄是灰頭灰臉一身煤黑。
誰知道這事還沒完。江葉落和兩個助手都住在財貿招待所裡,回去就已經天黑了,這剛洗了澡。劈裡叭拉就聽著屋裡亂響。出來一看嚇壞了,這不知道什麼人,把玻璃都砸了,嘿,還就砸了記者的兩個屋,江葉落跟倆助手一男兩女嚇得坐了一夜,根本就沒敢睡!中途跟110打電話報警。人家來了一看。記錄了下,沒弄出個什麼來就走了。
這江葉落氣不過。第二天一早就去公安局報案,要求嚴查肇事者,那公安局裡不接案,把她打發到110,110說已經錄口供了,也不接,又把她打發到派出所,派出所一接案,那一群幹警也是哭笑不得,一位老幹警說,姑娘,你這啥過不去滴,跟這小流氓和村裡這老文盲都置什麼氣呀,這人別說抓不住,就抓著也沒法子,人家就光砸了砸玻璃、唾了唾口水,連拘留都夠不著呀?
不報案還不氣,從派出所出來更氣,半上午,這採訪車拖回來後,這氣得更是七竅生煙,那車倒還全乎,就是輪是癟的、車顏色改了改,原來白色現在是車上畫得污七八糟不知道什麼色,漆基本被刮了個差不多,車裡亂扔著煤泥,到處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直接拖修理廠了!那倆助手看得噤若寒齒,當天就回了省城,看樣嚇壞了。
江葉落再找工作組,也是七零八落人跑了個差不多,本來還想在長平等,一想又害怕,這才急著回了鳳城,一回鳳城就直奔訓練基地,搬救兵來了。楊偉一聽江葉落這來意,腦袋搖得像拔郎鼓。張口就是:「葉子,找老武呀,我上次不聽誰說,對,佟隊長說你家是大官,找地方領導呀!他們不敢不管。」
「哼,還領導,一個副市長、一個公安局長,沒事就套近乎,有事都打官腔,都說嚴肅處理嚴肅處理,到緊要關頭,一個幫我地人都沒有,都躲得遠遠地!……現在…韓姐一走,我在鳳城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江葉落又是一陣氣苦,這淚又是撲涑涑地流下來了。這次,看樣比大郎山受的委曲還厲害。
「好好……別哭別哭,哎,葉子,不對呀,你不記者大腕麼,你這身份在長平公安局亮出來,他們不敢不當回事呀?」
「嗚……記者證、手機連包放車上,全丟了……兩助手也給嚇跑了,我都沒臉回來了……」江葉落哭得卻是更厲害了。這糗事要真傳回省台,這一世英名就真就完了。
楊偉這「撲哧」一下又笑了,看江葉落又要扯著嗓子哭,就忙著趕緊哄著江葉落:「……不哭不哭……咱這麼個記者大腕,讓人看著笑話啊……姐夫不還在這兒呢?有姐夫在誰敢欺負你!」楊偉這手忙腳亂地安慰這唯一地「親人」,楊偉這哭笑不得地安慰著,這關係走得也太快了吧,這都攀成親戚了。
「姐夫,那你得幫我!」江葉落邊哭邊哀求,鐵打的心腸也不忍拒絕了。
「那我怎麼幫你呀,我就拉著人去打架,也得知道去打誰吧?你這兩眼一抹黑就回來,我找誰去呀?」楊偉瞪著眼,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嗚……嗚……我不管,打小我就沒受過氣,這也太欺負人了,……」江葉落說著又要苦著臉哭。
「葉子,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就心軟。姐夫不是不幫你,而是實在沒辦法幫呀!」
「韓姐說你原來就是混混地痞黑保安,你肯定有辦法!」江葉落猛地雷了句。
「**,這媳婦怎麼背後揭我老底呀。」楊偉這又氣又好笑。
「姐夫姐夫,你得替我出這口氣啊。你上次都答應過我以後鳳城有事要幫我。」江葉落拽著楊偉的胳膊不放了,看樣,這是要死纏著不放了。
「好好好,咱們先住下,回頭咱慢慢商量成不,總得準備準備吧!」楊偉的答應著哄了半天好容易江葉落才止住了哭。
江葉落止住哭後,猛地想起這楊偉慣於騙人,這淚痕未乾,又一副威脅的表情說了句。「你不是糊弄我吧?……你敢糊弄我,我告韓姐說你非禮過我。」
「我什麼時候又非禮過你呀?」楊偉又是嚇了一跳,這江葉落都沒看出來,一撒起潑來,比韓雪還厲害。
「敢說,在礦洞裡摸我想賴皮是不是?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江葉落一挺胸,堪堪凸了那麼一點點。看樣是已經吃準楊偉的弱點了。楊偉這誰都不在乎,韓雪卻是最在乎。一提韓雪,讓楊偉自個扮老母豬上樹他都不敢拒絕。
楊偉這一個激靈:「好好好!這茬咱們揭過啊,以後不提了,服了你了,我幫、我一定幫!」楊偉指天發誓地說道,這事辦得理虧,什麼時候江葉落拿出來都是殺手鑭。
好容易把江葉落勸得不哭了,這楊偉趕緊跟陳大拿打電話訂了房間,把江葉落安排在天廈裡,這剛到天廈就接到武鐵軍地電話,還就是關心江葉落的事,楊偉三言兩句交待了聲,還奇怪著武鐵軍怎麼就知道江葉落在基地的事。不過顧不想這些,先把江葉落先安頓下來了。
等到把江葉落安頓好了,楊偉招呼著江葉落吃了飯,看樣還真是累了,楊偉安頓著她休息,江葉落見楊偉臨出門前還又是纏人又是威脅了半天,楊偉賭咒發誓,一定要把兇手揪出來讓葉子踹個半死,哄得江葉落高興了去洗澡準備休息了,這才放楊偉走。
楊偉這一出天廈就一陣嘴苦,這他媽什麼事呀,就摸過一回,跟個太平公主樣,和我媳婦的差遠了,這一摸還打不利索了,雖然是在江葉落又哭又哀求下答應了這事,不過這也就是個權宜之計,真讓我去那給她找這砸玻璃吐口水地小流氓呀!這難度也忒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