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戰爭洗禮的武士擁有著強悍的戰鬥力,在暗部斥候的指引下,很快他們就把這些可能會導致他們暴露身份的人從樹林中驅逐了出來。而且在戰術得體,指揮得當的情況下,這些人被武士們猶如困獸一樣的包圍了起來,盡情的屠戮。
戰場上的這種突然的變化給了耐特生機,就當那些偷襲者正要把武器擊打在他身上的時候,這些武士出現了。而當偷襲者被這些突然出現的武士搞的有些失措時,耐特藉機把自己從土中拔了出來。
偷襲者也當機立斷的沒有理會這些武士,把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攻向了耐特。可惜的是,耐特的盔甲不僅沉重的讓耐特陷入鬆軟的土中,還提供給了耐特強悍的防禦力。叮叮噹噹一陣響後,除了沒讓耐特成功的從陷阱中突圍而出,並沒能給耐特帶來任何傷害。
那些武士雖然看出這兩方正處於敵對的局勢,卻在命令的驅使下,沒有給他們決出勝負的機會,直接攻向了他們。
相比較而言,耐特在此次的武士攻擊中佔了很大的便宜,因為他身處陷阱之中,而那些偷襲者卻位於陷阱周圍。那些武士在殺敗這些偷襲者之前是無法靠近耐特的,那些偷襲者也沒有辦法在應付如此多武士的情況下再有機會傷害耐特。所以耐特就得到了一個相對輕鬆的瞬間,從容的拾起破風斧爬出了陷阱。
但他的輕鬆在出了陷阱之後就結束了。那些偷襲者的實力和這些武士有明顯的差距,而且他們遠遠沒有達到經過戰爭洗禮後的那些武士所擁有的戰鬥的驗和戰鬥中配合的高超程度,因此他們很難抗衡這些武士,彼此間一接觸,缺少血腥氣息的偷襲者便不僅因為無法發揮出自身的實力,而且也因為雙方人數上的差距,幾乎在頃刻間,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偷襲者所組成的陣勢便土崩瓦解了,被武士們驅趕出了樹林。
可是,耐特卻不像這些偷襲者一樣不堪一擊。他不僅實力高超,而且他在森林中打獵的時候,曾有無數的生靈喪生在他的手下,這讓他和這些經歷過戰爭的武士一樣,都非常漠視生死,不在乎生命。就是因為耐特不像這些偷襲者一樣和武士們有心理上的差距,所以耐特可以完全發揮出自身的實力,舞動著斧頭如同海水中的礁石,不管武士們如何衝擊,都自巋然不動。
而最讓這些武士們吃驚的是,他們面前這個身穿著金屬衣服的人竟然非常適應這種以寡擊眾的戰鬥,甚至給他們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無法阻止這個魚在他們這些水中自由的穿梭。
因為耐特的存在,樹林中的戰鬥還在持續,但僅僅過了很短的時間,這裡進展並不順利的局面就被充當斥候的暗部高手發現了,他們立刻前來支援。
有了暗部的支援後,武士們立刻就覺得壓力大減。而耐特也成為沒入海面的礁石、冰中的游魚,再不能為所欲為了。
耐特的身形因為沉重盔甲的原因,速度要比以前慢上很多,在對付那些武士的時候這個變化還不明顯,但等暗部的高手上來後,耐特就逐漸感到他身體的速度已經趕不上他的眼睛和思維了,只能錯失一個又一個的機會,眼看著自己慢慢落入下風。耐特雖還能勉力,卻也和那些偷襲者一樣,被逼出了樹林,來到了適合部隊那種上千人戰鬥的空曠地。
一出樹林,耐特驀的想起了貝爾和托維#8226;安塔還在這裡,不禁為自己的一時戀戰而懊悔不已。但他沒有什麼時間懊悔,因為他敏銳的發現這些武士們突擊後會合的地點正是貝爾他們的所在。而貝爾此刻正抱著托維#8226;安塔苦苦的抵抗著偷襲者和武士們的攻擊,似乎已經有些遮攔不住了。
耐特發現了這種情況後,大吼一聲,把手中的破風斧舞動的旋風一樣向他們奔去。也不知是因為狀若瘋虎的樣子氣勢壓住了眾人,還是因為手中巨斧風雨不漏,竟在轉瞬之間讓耐特輕易的衝到了貝爾的身旁。
「大叔怎麼了?」耐特盤旋一斧逼退了周圍的武士,嘶啞著聲音問道。
貝爾也鼓起鬥氣,把一個偷襲者打的飛了出去,然後惱怒的低吼著:「那些該死的傢伙趁我去拔箭的時候射了大叔兩箭!一箭射在肩窩上,一箭射在臉上,就只剩一口氣了!那些……混蛋!」一聲怒罵,貝爾用跳躍如火的鬥氣把一個圍上來的武士打的翻滾著跌了出去,但不僅因為他修煉時間不長,鬥氣並不特別強大,還因為他經過了長時間的戰鬥,已經處於強弩之末,並沒有傷害到這個武士。
「抱著大叔,跟我來!」耐特舞動著巨斧,向來時的路殺去。他不知道其他的方向通向那裡,但他知道向這個方向前進,最少可以回去,而且托維#8226;安塔也一定可以得到妥善的治療。
在耐特的斧前,當真是擋者披靡,所到之處,血雨腥風。但就是這樣,當耐特感到有些吃力的時候,他也不過才走出百步。而在他身後的貝爾,雖然靠在耐特背後遮風擋雨,但眾多的敵人卻也讓他幾乎耗盡了鬥氣和體力。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些暗部的高手在分清耐特等人和偷襲者之間的強弱差距後,便把擊殺的順序定為偷襲者為先,耐特為後,所以耐特他們此刻的對手中並沒有這些更強大更冷血的人,他也才能衝出這百步。
但百步之間,這些暗部的高手已經偕同武士把偷襲者剿滅了,於是耐特立刻便感覺到壓力變大,似乎每走上一步都要付出相當於之前的幾倍努力才行。
突然間,一股熱血從頭盔面板上的縫隙間滲了進來,遮住了耐特的眼睛。同時,暗部的高手也發現了這個機會,但謹慎的他們沒有和舞動著巨斧的耐特近戰,他們生怕一個不小心成為巨斧下的亡魂,都遠遠的用鬥氣彈壓制著耐特,讓他沒機會處理被迷住的眼睛。而一些立功心切的武士則趁機攻向貝爾,他們頗有心計的認為,只要擒下了貝爾,耐特就只能棄斧投降,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更快的結束戰鬥,避免驚動敵人,還可以避免給己方造成更大的損失。
貝爾抱著托維#8226;安塔,前面和左右兩方都被耐特死死的護住,他只需要對付身後的敵人就可以了。但突然間他發現壓力變大了,耐特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舞動著的巨斧沒能劈散砸向他的鬥氣彈,反而被鬥氣彈轟擊的身形搖晃,而且還不自主的退後了一步。而一直在耐特庇護下的左右兩方也立刻有幾個武士衝殺了過來。貝爾只得打起精神,把最後的鬥氣和勇氣都逼了出來,用鬥氣甲迎擊著這些敵人,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近乎枯竭的鬥氣在擊退一個敵人後也無法在形成鬥氣甲了為止,他才吐出一口鮮血頹然的抱著托維#8226;安塔軟軟的靠在耐特的背上,然後再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能動彈,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出一聲呻吟和呼救,就算他有些呆笨,但他也知道,這會讓耐特分心,遇到更多的麻煩,受到更多的傷害。
耐特身上厚重的盔甲並不能把這種情況通過皮膚傳到他大腦中,但他卻心有靈犀的察覺到身後的貝爾似乎出現了不妙的情況。急轉身,不顧如同狂風暴雨一樣的鬥氣彈襲來,耐特瞇著被迷住的眼睛看向貝爾時,卻發現本應在他身後的貝爾和托維#8226;安塔已經成為了武士們手中的人質,軟軟的不做任何掙扎。
瞬間,耐特便覺得身上的熱血都湧上臉部,這不僅是為自己沒能保護住貝爾和托維#8226;安塔而臉紅,還因為從剛才的偷襲者開始,他始終都不能明白這些人為什麼都要和他作對,都這麼毫無來由的就要和他戰鬥,還要波及到他的朋友和兄弟。
耐特拽下頭盔,仰天一聲厲嘯,渾不在意攻過來的鬥氣彈和武士,猛的使出了變身的招數。契合處都是鐵鏈的盔甲也隨著耐特身形的變大而膨脹,更襯托的耐特雄壯威武,殺氣騰騰。
擒拿著貝爾的武士立刻察覺到了耐特的變化,經歷了在戰場上生死搏殺間的種種,他們都能分辨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要做什麼樣的判斷。他們立刻就帶著貝爾和托維#8226;安塔向後方靠攏,隱隱的退向主營的方向。
耐特看到兩人被擒拿而去,等變身一結束,就瞪大雙眼,把巨斧舞動的如同雪花遍體般的追了上去。擋者立斃,就算是暗部的高手也不過比普通的武士多擋了耐特一斧,卻也逃不過死亡的下場。
突然間,一陣清風徐徐的刮來,但卻無法吹散眾人的戰鬥熱情,只能把血腥氣息和凜冽的殺氣散的更遠。站在高處的克爾#8226;蘇加德看著戰鬥中的眾人,眉頭皺了起來,戟指指著耐特的方向問身旁的副將:「怎麼回事?這個人是誰?這麼厲害?」膽小的他站的距離戰場相當的遠,並沒有看清那個把自己手下殺的東倒西歪的人正是耐特,他的結義兄弟。
「稟將軍,下官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看來格蘭尼帝國中到是藏龍臥虎,隱藏著不少高手,您看那個被抓住的傢伙,他也一個人在我們部隊會合的地方保護著一個傷員獨自抵抗不少時間,如果格蘭尼帝國中這種傢伙太多的話,我們到不好拿下亞那城了。」副將有些沉吟的說道,他沒有想到偷襲還沒有開始就遇到了這麼棘手的事情,而且還讓他感到了一種隱藏的可能的威脅,不由的提醒比自己膽子還小的將軍。
不過克爾#8226;蘇加德膽小不假,但卻不糊塗:「哼,你這樣還上戰場呢!你也不想想,這樣的強者大陸上能有多少?我們曼奇帝國無論歷史還是國土面積都不是這些國家所能比的,我們帝國都沒有這麼多的高手,他們能有幾個?像這樣的強者一個國家是不會有幾個的。而且以他們的實力,是不會聽從國家安排的,都像閒雲野鶴一樣,四處遊蕩。只不過我們今次運氣不好,遇到其中的幾個而已。」說完他還配合著語氣,不屑的看了副將一眼,不過,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小聲的命令傳令兵讓後面的大部隊即刻跟上來。他不僅不希望這個強悍的敵人殺傷過多的武士,也不想讓這個敵人逃走並通知當地的駐軍。要知道,根據情報,守衛亞那城的敵人足足有兩萬人,他可不想帶著四千人強攻,就算是這四千人都是能征慣戰的武士。
身旁的副將聽到了克爾#8226;蘇加德小聲吩咐傳令兵的話,但他也不敢流露出如同克爾#8226;蘇加德對他露出的不屑表情,誰讓自己的軍銜沒有他高,靠山沒有他硬呢!所以他只能強作歡顏的吹捧道:「大人高見,這等無名小輩就算是武力通天,在大人的運籌帷幄下也只能逞強一時。就算後續部隊沒有上來,在大人的包圍圈下,他也只能飲恨收場。」
克爾#8226;蘇加德畢竟還是年輕,所經歷的官場生涯不長,立刻就被副將的話惹的得意長笑起來,然後更是抖擻精神的指揮部隊合圍並擊,誓不給耐特任何喘息之機。
而之所以使用計謀,就是為了拉近雙方的實力差距,但在對付如同耐特這種實力過於強大的對手時,計謀所能起到的作用就非常有限了。畢竟耐特和武士們之間的實力差距過於懸殊,這些小小的謀略根本不能改變雙方實力上的差距。畢竟,絕對的力量是壓倒一切的,包括任何計謀。試問,一隻渺小的螞蟻如何可以打倒一個強壯的人類呢?
所以,想要阻止耐特前進步伐就只有用強大的實力才能起到作用。於是,暗部的高手在付出了七條性命後,終於讓耐特在距離被挾持的貝爾只有五十步時不能再取得寸進了。
暗部的高手把周圍的武士們驅散,圍攏成陣勢,憑藉著他們高超的武力以及嫻熟的配合把耐特困在其中,讓耐特在怒吼連連中無法再做突破。而耐特也發現這個困擾他的陣勢似乎有些眼熟,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他卻無暇細想,因為他看到貝爾那粗壯的身軀被敵人橫拖倒拽的越拉越遠了。
靈機一動間,耐特把手中破氣斧風車一樣的拋了出去,然後緊跟著也縱身追了上去。
破氣斧的重量在盤旋中發揮出了巨大的破壞力,鋒銳的斧刃也讓擋在前面的敵人不敢攝其鋒芒,紛紛躲閃,給巨斧和斧後的耐特讓出了條路。只是,暗部的高手也反應迅速,雖然他們不敢以身試斧,但他們卻聰明的用鬥氣彈一點點的阻擋了破氣斧前進的速度,直到無力的落下。
但耐特卻在破氣斧落下的同時接住它,然後再次依法而行,雖然每次前進不過十步,卻比剛才快的多了。
就這樣,耐特很快搶上了幾十步,而在耐特眼見要追到貝爾的時候,他前進的距離已經足以讓克爾#8226;蘇加德認出他身份了。
而克爾#8226;蘇加德在認出耐特身份的同時,也立刻在腦中展開一場討論。要是讓自己的人繼續阻擋耐特,並且殺了他的話,不僅符合原先的計劃,而且也可以通過耐特被通緝的事情讓自己多獲得一些小小的榮譽。而要是救了耐特,那些死在耐特手下的武士就讓自己無法和軍部交代,而且耐特被通緝的身份也讓自己很難和大家解釋。所以,殺了耐特自然是上上之選,而且他也現在也想這麼做。這個時候,克爾#8226;蘇加德的腦海中已經忘了他和耐特是結義兄弟的事情。
但一個傳令兵傳來的報告卻讓他改變了這個決定。
「稟告將軍,敵人已經斬殺了我方四百餘人,而且斥候也已經損失了八人。」
聞言,克爾#8226;蘇加德一驚。看來和耐特分別以後,耐特的實力又有所上漲,不僅讓戰場上轉來的精英武士無法抵抗,甚至連暗部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要想除掉耐特,如果不付出千人以上的性命恐怕是不可能成功的了,而此次行動的目的並不是要殺掉耐特,而是偷襲亞那城。
權衡了利弊後,克爾#8226;蘇加德立刻縱身向耐特的方向奔了過去,讓副將看的佩服不已,以為克爾#8226;蘇加德要親自上陣。這也讓副將為自己一貫認為將軍膽小的想法自責了半天,但很快,他就發現將軍根本就不是去交戰的,因為在離敵人十幾步的地方,將軍就喊了一聲讓他吃驚的話。
「都住手!耐特,我是你的兄弟克爾#8226;蘇加德啊!快停手吧!你們也都散開!」
然後副將還看到克爾#8226;蘇加德親熱的和敵人摟抱在一起,互相拍著對方的肩頭大笑著,說著什麼。不過,副將也笑了,笑的很得意。因為他想起那個叫耐特是什麼人了,他非常想知道,在軍部聽說一個將軍和國家通緝犯親熱摟抱,並且稱兄道弟後,會在擁有幾百證人的情況下,如何發落這個將軍。而且他也想知道,當軍銜從副轉正後會有什麼滋味。當然,這個出頭的人自己是絕對不當的,畢竟將軍的姐姐可是攝政王的王妃,雖然攝政王也許只是一時熱戀,但枕邊風的風力可是可大可小的。
於是,剛才還血雨腥風的戰場上,剎時日暖風柔了起來,只有很少的幾個人才看的出其中正在醞釀著洶湧的暗流,只是等待著爆發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