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 第四卷 第十章
    地下甬道狹長窄小,高大的耐特,魁梧的貝爾都走的十分吃力。而且甬道中為了保持足夠的空氣,連燈都沒有,只有在關鍵的地方有幾個螢光的標誌,勉強讓人可以看出地面的坎坷。不過還好耐特把頭盔帶上了,高大的他走在這裡,頭盔不停的碰撞著地道的頂部,而所磕碰出的火花也多少起到了些照明的作用。不過,因為碰撞而在頭盔中發出的迴響卻吵的耐特苦不堪言,但托維#8226;安塔還要他小心,不要老發出聲音,免的驚動別人。於是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半天後,他們來到了在一塊巨大的石板下的出口。

    地道出口設在考昂鎮外的一個孤立於樹林中的房屋中,而且地道的出口也經過精密的機關設計後,成為只能從內打開,可以說是相當的隱秘。

    耐特一出地道口,先是猛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雖然夜晚的空氣並不是很清新,但和甬道中的腐敗氣味相比,就顯的十分美好了。這個時候,耐特發現有三匹馬栓在門口旁邊的樹上,很明顯,這些馬匹正是為他們準備的。但從未騎過馬的耐特對托維#8226;安塔的這個佈置非常的不理解。

    也難怪,在森林中的時候,要穿過荊棘遍佈並且崎嶇坎坷的野路才能抓住獵物,是不可能給耐特騎馬打獵的機會的,何況就算有馬,恐怕也被鎮長拿去抵債了。而到了火焰拳武館以及軍官學院的之後,也沒有機會騎馬,因為武士們從來都是憑藉著自己的腳跑,而且在鬥氣甲的幫助下,往往武士們跑步的速度要比騎馬還要快,所以也就沒有人願意騎馬了。

    因此,耐特雖然見過馬,卻沒騎過,也沒想過要騎。但今天卻有了這個機會,只是他還是不太想騎,畢竟他才剛剛得到這身沉重的盔甲以及巨斧,而且在他的計劃中,在去接天娜的路上正是一個鍛煉的好機會,所以他很猶豫的問著:「為什麼要騎馬?」

    「誰知道到了那裡會有什麼樣的情況,也許一到那裡就要開戰,我可不想你們把力氣消耗在路上,結果讓對方佔到便宜,讓天娜受到傷害。我想你也不希望有這種事情出現吧?」托維#8226;安塔很狡獪的把這個原因又套到天娜的身上,他知道,耐特是不可能拒絕有關天娜的事情的,所以這也就將為他省很多口水給耐特解釋。

    「哦,那好吧。」耐特沉吟著勉強答應了下來:「但我沒騎過馬,不知道會不會耽誤時間。」

    「沒關係,憑你的身手一定可以的,騎馬很簡單的。」托維#8226;安塔忙不迭的推著耐特走到了馬前。

    只是,他們都忘了一個問題,耐特本來就高大魁梧,體重自然不輕,而他身上的盔甲更是沉重,就算是他空著手把破氣斧丟在一旁不帶,恐怕那可憐的馬兒也要被壓斷脊樑。

    果然,忘記了這些的幾個人看著耐特的馬在一聲哀鳴後,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倒了下去,而耐特還只不過是才要扶著馬背借力上馬而已。

    托維#8226;安塔忙過來檢查馬的情況,雖然他不是獸醫,但他也可以清楚的發現這匹可憐的馬骨折了,而且這種傷要是放在人身上,那麼這個人就將一生都躺在床上了。

    這個時候,正在馬旁發愣的耐特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大叔,你把馬放在這裡不就等於告訴別人我們要從這裡出來嗎?」

    「呵呵,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托維#8226;安塔的笑容又帶上了些狡猾。

    「看他們的本事?」

    「這樣的出口我在考昂鎮外設了七個,還有十九個假出口。首先他們連我一共設置了幾個出口都不知道,真的和假的在自己走過之前是不能發現的。因為我設的那些假出口之間也都互相挖通,他們要進去了也要繞讓一陣呢。」托維#8226;安塔在得知兒子被害後,頭一次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因為這些佈置都是他兒子親手設計的。他接著說道:「而且所有的真假地道口都放有馬匹。像我們現在的這間房子,以前便是曼奇帝國的驛站,絕對沒有人能想的到我會把地道出口安排在這裡,而且這個驛站現在也是一個公用的來往休息場所,更不會有人懷疑這裡有什麼玄機。」

    「既然這麼厲害,那能不能再給我找匹馬呢?」看著貝爾已經爬到了馬背上,而且正在高興的試駕,耐特也有些心動。

    可是沒有辦法,以現在的時間來說是沒有可能再回去找一匹馬的了,而且倉促中調動一匹馬到這裡也會引起敵人注意的,更何況沒有任何一匹馬可以馱的起耐特盔甲和斧子的重量的,所以也只好這樣上路了。而耐特只得跑在兩人坐下的馬後一路吃土。

    天剛放亮,趕了一夜路的他們已經人困馬乏了。耐特的速度雖然比的上奔馬,但最麻煩的就是他的腳總因為自身的重量過大而不停的陷入鬆軟的土中,這種體力消耗要遠遠的超過他頂盔帶甲所用掉的體力。

    托維#8226;安塔在路邊的隱蔽處找到了一處小溪,便宣佈現在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然後拿出食物和耐特他們分享。不過這頓飯卻吃的非常慢,不是因為有敵情,是因為耐特一臉的灰塵在混合了汗水後變的非常滑稽,一路之上都坐在馬上,體會騎馬感覺的貝爾則非常悠然的拿耐特取笑。結果自是不用說了,兩人一手拿著食物,嘴裡邊咀嚼邊互相挑釁,而另一隻手卻在互相廝打。

    終於,這頓有些混亂的飯吃完了。貝爾也又帶著黑眼圈騎上馬,在因為穿著盔甲一點虧也沒吃到的耐特面前耀武揚威。打架佔了便宜的耐特卻有苦說不出,誰讓他挑了這麼重的裝備啊!弄到沒馬騎也只好自認倒霉。

    在旁邊的小溪清洗了一下後,三個人牽著馬緩步前進,一方面是為了讓馬恢復體力,一方面也是緩解一下因為騎馬時間過長而有些麻木的雙腿。

    但在三個人走出五里路之後,來到了一片路邊的樹林旁,這個時候,突然一支利箭毫無徵兆的射向了托維#8226;安塔,如果不是貝爾始終都抱著弓並且反應很快的用弓把這支箭擋開的話,托維#8226;安塔就要才出師便先身死了。

    正在一旁暗自運氣的耐特見到有狀況發生,立刻精神抖擻,招呼貝爾好好關照托維#8226;安塔後便合上面板向著來箭方向跑去。

    而耐特跑去的方向也在傳來一聲呼嘯後,陸陸續續的跑出了分兵兩路的三十幾個人,一路二十人左右的迎上耐特,似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擊垮耐特,而另一路十幾個人則直撲托維#8226;安塔,不僅要分散耐特的心神,還要趁機殺掉托維#8226;安塔。

    這種戰術在對付只有兩個人保護的目標時是非常奏效的,而這種戰術雖然簡單,卻發揮出了他們最大優勢,就是人多勢眾。

    但貝爾一弓三箭的射術卻讓他們的計劃直接破滅了,幾聲弓響後,撲向托維#8226;安塔的人便都橫屍路邊了。

    另一邊的耐特則人隨斧走,在人群中舞動著破氣斧,帶起的鮮血讓他揮舞的斧子和他的身體看起來猶如一朵血色的花一樣,砍瓜切菜似的盡情屠戮著對手,這讓他的對手心膽俱寒,抱頭鼠竄而去。耐特卻不知足,揮動的巨斧追進了樹林,凡是擋著他的,不論是人是樹一律一斧兩段。

    就在耐特追殺的過癮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他被引到了一小片空曠處,立刻,他敏銳的直覺便立刻提醒他這裡有危險,但揮動的破氣斧卻憑藉著滑動中的巨大力量讓耐特來不及退去。

    只覺得眼前一黑,耐特夾手夾腳的跌入了一個陷阱之中。而他在跌入陷阱之後,也不驚慌,他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有所失措的,因為敵人一定會在他跌入陷阱後發動對他的攻擊的。

    當他腳一落地,把破風斧交到左手,然後右手抓住斧柄和斧面交接處高高的平舉過頭,用力的一扭手腕,再向上一推,讓破風斧盤旋著向上飛去,覆蓋住了陷阱洞口,讓敵人無法立時對他展開攻勢。而他也趁這個機會縱身一跳,想要跳出陷阱,然後接斧再戰。

    但他忘了他此刻身上穿了千斤之重的盔甲,縱身而起的時候用力有些過小,竟然又直上直下地跌了回去,沉重的盔甲居然帶著他的身體陷入了土中,直至沒膝。

    破風斧的出手並不是要傷人,而是把敵人逼開,要給自己一個出陷阱的機會。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卻被他平白的浪費了。破風斧在升到最高處後,無力的落了下來。敵人也躲過耐特用斧頭發出的最後掙扎,提著各式各樣的武器開始逼近陷阱了……

    此刻的森林外,貝爾的視線中已經沒有了敵人,他把弓放在馬上,問托維#8226;安塔道:「他們是什麼人啊?大叔!」

    「考昂人。」托維#8226;安塔的臉色有些扭曲。

    「那不是你自己人嗎?他們幹嘛要攻擊我們啊?」貝爾非常不解的說道。但托維#8226;安塔沒有回答,臉色在扭曲中有些憔悴。

    看托維#8226;安塔沒有回答,貝爾也不想再套沒趣,就跳下馬,去把射出的箭取回來,畢竟這些箭支是特製的,而且威力與速度非常讓貝爾滿意,他可不想在一次戰鬥中就消耗掉。

    但在貝爾剛剛從最遠一個屍體上拔出箭的同時,樹林中突然又射出兩支箭,直向了托維#8226;安塔而去,而托維#8226;安塔此刻只有一個人,他的功夫不僅很差,而且他現在的心神也很恍惚,可這兩支箭的速度異常的快,等貝爾發現的時候,眼見是躲不過去了……

    克爾#8226;蘇加德現在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自從他參加了他姐姐嫁給了現在總掌帝國大權的攝政王的婚禮後之後,他的地位便一日千里,雖然姐姐和姐夫不曾有過什麼明顯的提攜,但是眾多的官員們都看在他是皇親國戚的面上也非常關照他,短短的一個多月中,他竟從一個卑微的百士下長,成為了萬夫將軍,可謂是一帆風順。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依靠著他姐夫的權勢以及眾人的關照,克爾#8226;蘇加德也有他了不起的本領。這種本領在和格蘭尼帝國開戰後,更體現的淋漓盡至。

    他在行軍打仗上的天分之高不僅別人沒有想到,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膽小怕死,他的情報工作可以說是軍中最完善的,而且在沒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前,他絕對不會出手。哪怕是違抗軍令,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知道,憑藉著他攝政王小舅子的身份,那些軍部的人是不會給他難堪的。

    而他為了擁有較高的把握,所採用的戰術也非常狡猾,從不和敵人正面交手,還總是在對方的後勤上動手腳,這都不是最歹毒的,他還有一個非常不良的習慣,就是不喜歡讓敵人睡覺和休息。只要他的對手才開始睡覺或者開飯休息,立刻就有一堆鬥氣彈砸過來,等他們起身前去追擊的時候,克爾#8226;蘇加德早就帶著部下跑了。

    結果,往往在和克爾#8226;蘇加德交手前,他的敵人便已經從精神上垮了,只能任他魚肉。但獲勝後的克爾#8226;蘇加德卻有一個非常惡劣的習慣,就是不留俘虜。他總是是擔心俘虜會突然鼓噪,奮起取他性命,而想要非常牢固的禁錮這些俘虜卻沒有任何好方法,畢竟他沒有辦法把這些投降的武士所修煉的鬥氣如同衣服一樣剝去。但他又不能容忍自己的俘虜還保留著反抗的能力,所以每次勝利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殺俘虜。

    就這樣,克爾#8226;蘇加德在和格蘭尼帝國的戰爭中很快就聲名遠揚了,敵人都稱呼他為就狡猾的屠夫。帶領著手下萬名武士所到之處,無人敢於對抗,卻也無人願意投降,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便要逃,而不是抗衡,除非沒有了退路,不然沒有人願意在精神崩潰後被殘忍的屠殺。

    在他又一次取得了勝利後,他收到軍部的指令,要他帶領手下一萬人偷襲希爾曼帝國西北重鎮,亞那城。很顯然,在取得對格蘭尼帝國戰爭的優勢後,曼奇帝國又開始對這個鄰國有了虎狼之心了。而且為了得到攝政王的賞識,軍部中那些高官便安排這次偷襲毫無防備的對手的行動由他執行,擺明了要讓他撈取更多的功勞。那些高官還生怕克爾#8226;蘇加德有所閃失,在抽調走他部隊中的普通武士後,給他調來了三千驍勇善戰的強力武士,這樣看來雖然他部隊的人數減少到只有四千人,但實際戰鬥力卻提升了三倍以上,而且數量的減少還非常有利於隱蹤藏跡。雖然調令中隻字未提這些奧妙,但克爾#8226;蘇加德已經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於是,一邊為部隊整編,克爾#8226;蘇加德一邊讓親信帶著些書信和禮品回到天湖城,拜會那些軍部大佬。等部隊整編一結束,他就帶著部下曉行夜宿,偷偷的迂迴潛入離國境並不遠的亞那城附近。

    就在他們來到了離亞那城還有三日路程的地方,前方的斥候突然傳來消息說,在不遠處有人正在激烈的戰鬥,而且聲勢非常驚人,樹林中樹木都有很多被傷及無辜了。並且向克爾#8226;蘇加德請示,是否要去阻止。因為如果不去阻止的話,聲勢如此大的爭鬥必將驚動駐守亞那城的斥候部隊,而他們將有可能被發現,計劃中的偷襲將成為強攻。

    克爾#8226;蘇加德沒有猶豫,手一揮,命令攝政王政輕派來給他當斥候的暗部高手便宜行事。對這些暗部的高手,他可是非常放心。之所以他能獲得比別人更全面精準的情報,並且有能力把對方的主要將領暗殺,全都是依靠這被派給他的二十一名暗部高手,所以他很放心的等待著一會傳來前方一切都處理妥善的報告。

    但這次暗部高手卻讓他失望了,在他按兵不動了一會後,前方的暗部斥候卻傳來正在爭鬥的雙方人數眾多,實力超群,現在接戰不利,已有人受傷,並且陷入混戰中的消息。一驚之下,他下令中軍繼續待命,讓回報消息的斥候帶路,自提一千武士前去湮滅這個麻煩。

    在克爾#8226;蘇加德風馳電掣的趕路下,轉眼間他們就到了那個可能讓他們暴露的是非之地。不過他才站定身體,就接到了一個下馬威,一支勁箭突然間射向他。

    那支箭在射穿了二十幾個人後無力的鑲在他面前武士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他躲在部隊的中間,恐怕他也成為了肉盾之一了。大怒之下,克爾#8226;蘇加德命令五百人遠地不動,另五百人分兩路包抄,誓要將這些無法無天的人盡滅於此。

    在當作信號的一個紅色鬥氣彈升空後,克爾#8226;蘇加德一聲令下,除了留下一百人繼續保護他,其他人立刻以這些人中那兩匹馬的位置為中心發動突擊,而且不許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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