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 第四卷 第四章
    如同薩基所設想的一樣,耐特的此次攻擊在打出如此石破天驚的一拳後,從用力蹬地面獲得的強大前進動力消耗了大部分,不能再繼續保持如此強力的突擊姿態了。但耐特卻也得到近身格鬥的機會,而這正是薩基現在所不想進行的消耗戰。所以,他在閃過了耐特的拳頭後,立刻在胸前射出兩支鬥氣箭,不是要攻擊耐特,而是在鬥氣箭射出的同時立刻引爆,借助爆炸的作用力把兩人分開。

    薩基成功了。在一瞬間,他和耐特便分開了至少十步的距離,而這正是他所能動用的最後招數的最合理的距離。

    就在身形急退中,薩基身上的鬥氣甲突然凝成一個巨型的鬥氣箭猛的射向耐特。耐特卻並不在乎,巨大化的鬥氣箭已經失去了最可怕的地方——銳利,反而和普通的鬥氣彈沒有什麼區別了。在經歷過無數次鬥氣彈猛轟後,耐特對如此程度的鬥氣彈毫不懼怕,雙拳在胸前合擊,憑借蠻橫的力量聲生生擊碎了巨大的鬥氣箭。

    在鬥氣箭被擊碎後產生的空氣亂流中,耐特狀若神魔,氣勢逼人,就彷彿他的頭頂著天,腳踏著地一樣的高大不可戰勝。但看到耐特威武無敵樣子的薩基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真正的殺招已經發出了,並且馬上就要打到耐特了,但耐特還渾然不覺。

    巨大的鬥氣箭在對付高手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威力,對此,薩基有著血的教訓。但巨大的鬥氣所團成的攻擊方式卻可以掩住對手耳目,讓對手無法發現一些小動作,致命的小動作。

    巨大的鬥氣箭頃刻間散去,但耐特卻沒有發現緊隨其後的兩支近乎透明的小箭,直到胸前的疼痛傳來,耐特才知道自己中招了,很快,隨著比剛才的巨型鬥氣箭更強大的鬥氣爆開,耐特貼著地面被彈了出去。

    而耐特身體擦過的地面居然出現了一條明顯的溝壑,薩基遠遠的望著,冷漠的雙眼也顯露出得意的神態。他相信,這個他從沒有使用過的絕招是不會讓他失望的。這兩支箭不僅因為有巨型鬥氣箭做掩護,而且兩支箭之間的距離依靠著精確的計算,互相鼓動著周圍的空氣,從而抵消了發出的破空聲,如果是在黑夜中用出這一招,薩基相信沒有人能躲過。而且這兩箭的威力更是強大,之前的巨型鬥氣箭所佔的不過是他全部鬥氣的三成,而這兩支箭卻佔到了七成!薩基也就有理由相信,中了這兩支箭的人除了死,是不可能有其他選擇的。

    這個時候,托維#8226;安塔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遠處,嘴中還高喊著,企圖讓他們停止戰鬥。而薩基只冷冷的看了遠處的托維#8226;安塔,心中暗忖道:戰鬥,已經結束了。

    這個時候,撞上大樹後才停下來的耐特卻顫巍巍的扶樹站了起來。薩基立刻就有些絕望了,因為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鬥氣以及力氣了,他再沒有任何辦法抵抗即將來到的反擊了。此時,薩基的心情便如同高空墜落下來一樣,一去千里。但他心中也有些異樣的喜悅,他瞭解耐特的拳力,他知道,只要一拳,他就可以不再辛苦的活著了,也不用再背負著任何恩怨情仇了。

    托維#8226;安塔一邊奔跑一邊呼喝著,努力的想要阻止眼前這個和他下樓前看到完全不同的事情發展。但無論是耐特還是薩基,都對他不理不睬,宛若不曾聽到他的話、看到他的人一樣。這也讓托維#8226;安塔非常不悅,他所想要的是忠誠的狗,而不是兇猛的狼。

    耐特慢慢的站了起來,剛才的攻擊實在太突然了,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防備。當胸前的肌膚傳來了疼痛的感覺後,他就只有胸肌可以用來的抵擋這突然的兩支鬥氣箭了。但卻沒有想到,這兩支鬥氣箭不僅要比之前銳利,而且無論是速度還是破壞力都要高上數倍,堅韌的皮膚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擊穿了,鋒利的箭矢死勁的向內鑽去,箭尾不停的用小範圍的爆炸加速著箭矢的衝擊力。

    耐特只有挺起胸膛,夾緊雙臂,用如同方磚一樣的胸肌硬生生的頂著鋒利的鬥氣箭。但這是薩基所能用出的全部力量的最後一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耐特只憑藉著胸前肌肉很難阻擋住。

    轉眼間,鬥氣箭射入了肌肉半指深,如果換作旁人,此刻已經被射死了,而耐特不僅胸肌堅硬,而且厚度非常,半指的深度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他卻對如何阻止鬥氣箭繼續深入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軀漸漸的被貫穿。

    但耐特決不是一個甘於坐以待斃的人,就算是明知道會死,他也要拼一下,這是他的執著,他的個性。

    短暫的思考後,他放棄了夾緊雙臂以獲得胸前肌肉更堅固的消極戰術,放鬆了雙臂,猛的抬起雙手在胸前自下而上的一磕,把留在身體外的鬥氣箭砸碎。雖然他知道這樣會讓這支鬥氣箭立刻完全爆開,而且現在在他身體中的鬥氣箭如果爆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也不知道,但他還是這麼做了,並且決絕果斷。

    猛烈的爆炸後,耐特根本無法保持繼續站立的姿態,很狼狽的飛了出去,而且還用後背和肩膀在地上留下了一條寬寬的可以用來埋個人的溝壑,但他卻還保持了清醒的思維。躺在地上的耐特發現除了胸口血肉模糊之外,他居然沒有受到更多的傷,他剛想高興的站起來,再和薩基繼續來過,但他卻發現他的力氣在剛才的戰鬥中消耗的實在太嚴重了,甚至僅僅站在那裡都有些顫抖。

    扶著樹調息了一下,不顧力氣還沒有恢復,耐特就搖晃著向靠在樹身上喘息的薩基走了過去。

    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托維#8226;安塔也來到了離薩基不遠的地方站定。瞧著曾經是無敵象徵的薩基甚至連手臂都抬不起來,只能靠著樹等待著耐特的隨意攻擊。托維#8226;安塔也只能徒勞的勸阻著,雖然他也曾學過些鬥氣與格鬥,但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來試探兩人之間戰鬥性質是不是死鬥。看到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托維#8226;安塔立刻有了新的想法,薩基的年齡已經大了,而且明顯實力還要遜於耐特,最重要的是薩基現在也越來越難指揮了,不如趁這個機會讓他死於耐特的手中,也順便威懾一下其他的組織中的老人。

    而耐特呢,不僅有這些優勢,還有很多弱點,而且都是可以讓他好好把耐特控制住的弱點。先不說他的單純,只要控制住了那個有些呆笨的熊子,托維#8226;安塔就敢肯定,耐特會成為手中比薩基還好用的凶器。

    所以,托維#8226;安塔現在雖然還在努力的勸解著,但眼中卻沒有了任何焦慮,反而有了些期待。

    耐特晃動著雄壯的身體一步步的走向薩基,積蓄著力量。

    薩基喘著粗氣,用他冷漠的雙眼瞪視著越來越近的耐特。

    終於,耐特來到了薩基的面前,巨大的拳頭也已經舉了起來,薩基並沒有閉上眼等待著死亡,而是睜大了眼迎接結束。托維#8226;安塔在一旁看著,盼望著時代交替的一刻,等著他組織未來的新棟樑取代老支柱的用生命做祭品的交接儀式。

    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嬌喊傳來「不要打了!」

    耐特並不打算理會,依舊想要揮動拳頭結束這場時間雖短,但卻驚險刺激無比的戰鬥。但如果他不下意識的用餘光掃視一下聲音傳來的方向,那麼也許薩基此刻已經死了。就是這麼一掃視,耐特呆住了。

    在薩基的背後,他一開始出現的方向上,出現了一個女孩。如果不是這個女孩有一頭金色略帶捲曲的長髮在陽光下燦爛無比,耐特也不會再掃視她的容貌,但就這麼驚鴻一瞥下,耐特才會呆住了,而且他望著這個女孩越來越近的身影一直呆滯著。

    白裡透紅的粉嫩肌膚是如此的惹人憐愛;似有若無的雙眉下一雙圓圓眼睛中有著紫羅蘭色的雙眸;小巧的鼻子上帶著些運動後的汗水,更體現出她的可愛;豐腴而甜蜜的雙唇嬌艷的彷彿要滴出汁來。這一切在她橢圓的小臉上互相配合出一副世間最美麗的圖畫。

    她似乎是為了運動而穿著了一身緊身的衣褲,緊繃繃的貼在身上,在奔跑間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頭髮還隨著身體的運動而飄散著,這讓從樹木中穿行而來的她看起來如同是一位森林女神一樣神秘而朦朧。

    耐特看清了這個女孩的樣貌後,再也揮不動他粗壯胳膊上的巨大拳頭了,他渾身的力氣已經隨著血液一起從心臟衝擊著大腦。夢幻般的女孩竟頃刻間讓耐特感到一種快要窒息的眩暈,不要說揮動拳頭,就是連穩穩的站在那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就在眩暈中,耐特自己對自己發了個誓,今生的第三個誓言。第一次的誓言是奪取軍官選拔賽的冠軍,但他沒有實現;第二個誓言,是為老爹報仇,雖然還沒有成功,但有了托維#8226;安塔的幫助,實現是遲早的事情。而這第三個誓言,就是要永遠的擁有著女孩,在生命剩下的時間中,完完全全的擁有她。

    耐特此刻對這個女孩的感覺,便如同守財奴對金幣的渴望、農民對土地的需要一樣,都是如此的強烈,以及不可改變。

    薩基從耐特眼睛反射出的景象知道了他的性命是如何保留下來的了,也發現了原來活著是如此的美好,很快,他的眼中除了冷漠外,已經出現了其他的色彩。

    雖然耐特在下手前的一刻停住了,讓托維#8226;安塔的新想法落空了,但他也沒有太失望,薩基活著雖然不能給自己再幫上什麼,但也會給自己添什麼麻煩,而且他又發現了一個可以把耐特牢牢掌握住的的好方法。因為他不僅知道那個女孩叫天娜,而且他還肯定這個女孩的姓是安塔,天娜#8226;安塔,是他的女兒。

    天娜小心的一邊躲避著地上的盤根錯節,一邊嬌喊著「不要打了!」

    她跑到耐特和薩基的身旁才說出下一句:「箭是我射的!」只是她看到耐特的的裸體後,羞紅了小臉,最後的幾個字儼然是在嗓子裡囫圇而出的,然後天娜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這個時候,耐特才發現天娜的手中拿著一張獵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耐特卻覺得獵弓被天娜握在手中的時候,居然變的很可愛,成為了一張可愛的獵弓。

    「沒…沒關係。」耐特勉強從胸膛擠出些許空氣,摩擦著聲帶發出了聲音。

    「你們不要打了,好不好喲?」依舊用雙手掩著眼睛的天娜小聲的懇求著。

    對耐特來說,著猶如天籟之音的聲音所說出的話就是命令,他立刻使勁的點頭:「好!」

    聽到了耐特的話,天娜也不理一旁的父親以及替他背黑鍋的薩基,彷彿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擦過耐特的身旁跑開了。

    耐特的眼睛一直追逐著天娜的身影,一直到斯人消失在小樓的陰影中。

    悵然的耐特恨不得在剛才的戰鬥把這座樓摧毀,好他多看一會這個女孩。突然間,他明白了為什麼女孩要逃跑了。

    於是他恨恨的看著無辜的薩基。如果不是這個邋遢男人把他的衣服打的破爛碎去,那麼這個美麗的女孩就會多停留一會,和他多說幾句話。想到這裡,耐特的思路突然更開闊了,也就更恨薩基了,因為他又想到,如果這個邋遢男人不是一上來什麼都不說就開打,而是告訴他那支差點射中他的箭是這個女孩射的,他不就可以和這個女孩多說更長時間的話了嗎?

    但是,耐特卻已經忘了,是他在一看到薩基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交手,而且在戰鬥中也一直沒有注意:可以發射鬥氣箭的人會用普通的箭矢來偷襲他嗎?而且薩基也曾在午餐的時候見過他,怎麼會毫無道理的突然攻擊他呢?

    薩基看著耐特恨恨的樣子,完全猜的出這個強悍並且已經墮入情網的少年在想什麼。心中大是冤屈的暗暗說道。

    「白癡!我說你就能信嗎?而且你這麼快就發動了攻勢,我能不自衛嗎?自己腦袋笨,還想埋怨我!」

    托維#8226;安塔笑的有些像只專門愚弄獵人的老狐狸,一手放在腰後,一手撫著稀疏並且短小的鬍鬚說道:「耐特,你先回去穿件衣服吧。這樣可能回著涼的喔。而且女孩子一般都很害羞的。一會我叫醫生去你的房間給你治療,不要亂跑啊!」

    耐特立刻不再恨恨的看著薩基,轉而看向這兩個人的身上,但很快,在他失望的發現他們的衣服自己絕對穿不上後,便飛也似的跑回了樓,結果卻在門口撞到才出來的熊子。

    「耐特!有架打啊?怎麼不叫我?」

    耐特沒理他,三步兩步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但熊子卻認為耐特獨享了一場戰鬥的樂趣,而且這場戰鬥從耐特胸前的傷處以及不剩一絲半縷的衣服就可以看出,非常激烈。所以熊子緊追不捨的在身後數落著耐特的不夠義氣。

    在熊子在樓道中拉住耐特,想要讓耐特記住以後有架打一定要叫他。但他卻沒有注意到,在過往的侍女注視下,耐特的眼睛中似乎有些正在燃燒的東西。

    最後,帶著一個黑眼圈的熊子明白了現在不適合耐特討論這些事宜,訕訕的跟著耐特回到房間。

    看到耐特回來的兩個侍女本想繼續糾纏耐特,但她們發現了隨即進來的熊子臉上帶著一個非常影響美觀的黑眼圈後,她們中規中矩的幫耐特擦去了身上的塵土,換上了條乾淨的褲子。上衣卻因為耐特告之他們一會有醫生來給他處理身上的傷處後而免去了,同時也托傷口的福,耐特也免於當著兩個女人洗浴的尷尬。

    一解決完衣著的問題,耐特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向侍女詢問薩基的住處,想要找他問問那個女孩的名字,以及,在什麼地方可以再遇到她。

    經過了半天的交涉,耐特才知道這兩個侍女並不知道那個和他交手的邋遢男人的名字,只是和其他的除了托維#8226;安塔以外的所有人一樣,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這個人的任何情況。

    於是,耐特便立刻問她們托維#8226;安塔住在什麼地方。得到想要知道的東西後,耐特丟下一句讓醫生在這裡等他的話後,便如旋風一樣刮出了房間,去找托維#8226;安塔詢問邋遢男人的住處,好問出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少女底細。

    帶著一個黑眼圈的熊子依舊跟在耐特的身後,他可不希望再有什麼激烈精彩的戰鬥沒有他的參與。

    但耐特並不想把自己對那個女孩的感覺暴露在更多人的面前,所以,熊子帶著兩個黑眼圈委屈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待著遙遠的晚餐時間。

    ps:各位一直的書友們,剩閒在這裡提前祝福大家元旦快樂,把舊的一年中的所有不快都掃去,迎來更好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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