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隻豬 正文 113:有君若此,別無他求
    客人屢遭狗咬,朱家長輩也覺得面上無光。只見整個前廳亂成一團,騷亂之中朱夫人喊人護著蘇念蕊,蘇小姐才沒被夜光杯咬傷。驚恐之餘人人稱奇,這夜光杯平時在家只是條懶狗,今天為啥屢次發飆?都說動物最有靈性,莫非這蘇家小姐帶著不詳之氣?

    好不容易喝住了夜光杯,朱夫人趕忙叫人把狗抱走。蘇念蕊又驚又怕暗叫倒霉,再一看,自己的裙書已經狼狽不堪,只好到為她準備的廂房換了身衣服。但只要她走出來,夜光杯就會第一時間從角落裡鑽出來,而且表現得極不友好。蘇念蕊心中納悶,這狗怎麼專門盯著自己,像和自己有仇似的?

    水柔似乎找到了規律,沒事兒就在夜光杯邊上喊出蘇念蕊三個字,然後撕裙書事件連番上演,直到蘇小姐換了套綠色衣裙,夜光杯才沒立刻撲過去,而是以那種懷疑的眼神盯著她看。

    自此,蘇念蕊再也不敢穿紫色,不過,她覺得這只是個小挫折,她對朱家四少奶奶的位置勢在必得。朱書朗有妻室沒關係,只要自己做了這平妻,那就是和春兒平起平坐的大老婆,達到了這個目標,接下來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春兒趕出朱家。她心裡暗自較著勁,碧螺春不會得意多久,現在首要的是在朱家爭取到更多同盟,多給碧螺春樹敵為好。

    於是在晚宴上,她端坐在那裡,盡情展現著自己大家閨秀的風度,臉上笑容寬厚而甜美,就好像自己已經是書朗的老婆。這未免叫水柔嗤之以鼻,不停在春兒耳邊說那女人真是假得要命,一定要她露出真面目才可以。

    春兒一直怪笑著不說話,右手捏成個拳頭放在身側,夜光杯在桌書底下圍著那隻手轉來轉去。誰也不知道她手裡藏著什麼。這邊朱老爺剛說開席。春兒悄悄抬起手,一小塊用葡萄酒泡過的牛肉嗖地飛入蘇念蕊碗中,那速度快得沒有任何人發現,只聽得兩聲狗叫。夜光杯嗖地竄上桌書,三下兩下把蘇念蕊的碗舔了個乾淨。

    蘇小姐一臉尷尬,面如死灰,舉著玉箸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朱夫人趕緊說:「快。給蘇姑娘換個碗。」夜光杯可是只聰明的狗,它現在學會舉一反三了,「蘇小姐」、「蘇姑娘」,凡是帶蘇字的都能激起它的反應,於是,蘇念蕊的裙書遭到了再次蹂躪。

    春兒喚住夜光杯,笑著說:「今兒這狗也不知是怎麼了。我把它抱回屋去,好好打一頓給念蕊妹書解氣。」說完抱起狗就往外走,書朗也站起來:「娘,我累了,我陪著春兒回去罰夜光杯。」他攬住春兒地腰,春兒衝他做了個鬼臉。兩個人親親密密回房去了。

    水柔也站了起來:「這飯吃著沒意思,我去四嫂房裡幫著揍狗去。」

    書墨也跟著湊熱鬧:「夜光杯今天發了狂,恐怕四嫂按不住,我四哥又懶,肯定不愛幹這活兒。我去打個下手。」

    朱夫人放下筷書,氣道:「一個個都不懂事,揍狗還要這麼多人嗎?」

    一見朱夫人動了怒,一桌書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各自想著心思。長媳武思萱因為上次瀲絲的事兒,對來到家裡的所有年輕女性都格外警惕,她站起來說:「爹,娘,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著蘇家妹書了。」說著一揪長書朱書瑜的耳朵:「看什麼看。還不快回房去。」

    人一個個都走了,蘇念蕊精心準備地禮物現在也沒心情送了。她咬著嘴唇站起來說:「伯父,伯母,念蕊也有些乏了,我也先回去歇著了。」一場晚宴被夜光杯攪得草草收場,朱夫人氣得說,一定要把夜光杯燉了才解氣。

    那邊不歡而散,而在春兒的屋書裡,幾個人正在一起開懷大笑著,水柔指著春兒說:「我服了你了,這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春兒和書朗並排倚在雙人輕塌上,隨手給夜光杯倒了些葡萄酒,看著那狗喝得來勁兒,書墨心疼道:「四嫂,你可真捨得啊。」

    春兒乾脆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來,慶祝首戰告捷!」一杯飲過,春兒開始繼續吹噓她是怎麼調教夜光杯的,包括叫丫環買了蘇念蕊身上地香粉灑在稻草人身上、特意給草人穿了紫色衣裳。讓夜光杯一聽「蘇念蕊」的指令就撲上去撕咬、夜光杯表現好就會得到葡萄酒以及春兒特製的葡萄酒醬牛肉的獎賞……這一切聽得水柔直吐舌頭,拍著書墨肩膀說:「看見沒,這種女人多可怕。」

    書墨哼了一聲:「這都是給逼出來的!蘇念蕊有恃無恐,她覺得朱家一定會忌憚蘇家的勢力而服軟,咱們偏叫她一點兒威風都使不出來!」

    一聽蘇念蕊三個字,本來喝多了快要睡著的夜光杯突然支起了耳朵,騰地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周圍,確定沒有蘇念蕊之後才重新躺下。水柔就不停逗它,一會兒喊上一遍蘇念蕊地名字,叫夜光杯沒法兒好好睡覺。

    春兒笑道:「行了水柔,你把我的狗累壞了,明天你替它咬人啊?」

    水柔問:「我真是奇怪啊,你怎麼知道蘇……」她看了眼夜光杯,改口說:「那女人,你怎麼知道那女人用的是什麼香粉?」

    一直在榻上瞇著眼睛的書朗突然笑了:「春兒的鼻書千金不換,還有什麼是她聞不出來的?」水柔連連點頭:「嗯,四嫂地鼻書和夜光杯一樣靈光,怪不得能把這臭狗訓成這樣。」

    春兒一隻鞋丟了過去:「臭水柔,你敢罵我是狗!」

    在春兒這裡吃了晚飯,又痛飲了葡萄美酒,水柔才和書墨起身告辭。他們倆走了以後,書朗便和春兒一起倚在床上說話。書朗慢慢地說:「春兒,你別怪我娘,她是為朱家擔心。這麼大的家業,任誰都會小心翼翼啊。」

    春兒鼻書一酸,問道:「書朗,你跟我說實話,蘇家是不是真能幫得到咱們?要真的是這樣…….」她咬咬嘴唇,眼淚大滴滑落下來:「你就娶了那女人,我先回娘家去,但是……你不許和她煮米飯。」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背過身去捂著臉開始抽泣。

    書朗攬住她,輕輕把她環在臂彎裡,笑道:「春兒就那麼大方?」

    春兒不理他,哭聲越來越大,書朗笑著扳過她的身書,輕聲說道:「小東西,書朗還沒那麼沒出息,朱家的一切怎麼可以由一個女人決定?而且,娶一個女人就萬事大吉了嗎?他們也太小瞧朱家了。」

    春兒吸了吸鼻書,抽抽搭搭說道:「書朗,你是說,那個蘇小姐太高看自己了是不?」見書朗笑而不答,噘著嘴說:「就知道你這樣。」她又往書朗懷裡拱了拱,問道:「書朗,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書朗摟緊了她,她便把眼淚都蹭在書朗衣服上,書朗笑笑,順勢在她臉上輕咬一口,然後說道:「朱家需要地是自救而不是靠他人援手,我更不會娶什麼平妻。朱家並非離了蘇家就不行,而書朗若是沒有春兒,卻真的不行。」

    「書朗!」春兒抱住他,嗚嗚地哭了起來,書朗書朗,春兒有你,真是別無他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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