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兩片溫軟紅唇貼上來,春兒就沒想要拒絕。她內心裡是心疼書朗的,也好也好,就讓他時不時地試試,若是有一天自己離開了,他也能做個正常人。這樣的親吻沒什麼的,沒什麼的……
她從沒想過,如果有一天書朗真的離開了自己會怎麼樣,她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心裡最重要的人是誰,她沒嘗過離別的滋味,不知道那對自己來說,將會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此刻,她只是沉浸在他溫柔的輾轉裡,沉浸在溫暖的懷抱中,沉浸在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混合著淡淡茶香的味道裡。
過了許久,書朗慢慢抬起頭,一雙水眸凝視著眼前盈潤的紅唇和羞澀的臉頰,凝視著那低垂的長睫和柔軟的烏髮,他的手指輕輕佻開她衣間絲絛,聲音低沉而又暗啞:「春兒,我想看看小老虎。」
春兒的身體僵住,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眼中有晶瑩閃動。書朗笑笑:「春兒不願,那就不看。」
她握住他的手,似乎是經過了百般糾結才下了決心:「只給你看一下許碰。」
書朗點點頭,輕輕解開她的羅裳,那動作極盡溫柔,像是打開塵封已久的珍藏。春兒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把頭偏向一旁,他目光灼灼望著她胸前,那白皙肌膚上被自己勾繪的俏皮小老虎,和亮澤錦緞上的刺繡相映成趣。他癡癡地看著,指尖不由自主地撫上柔滑的肌膚,復而描摹綢緞上顏色鮮亮的絲線。他的神情專注,不帶絲毫褻瀆,修長手指間的摩挲,似是在開啟深藏於內心的甜美回憶。
他為什麼單單要看這小老虎?為什麼?春兒一動不敢動,既怕他進一步輕薄,又隱隱期待著答案。
書朗猛地將她擁進懷裡:「春兒,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每個肚兜上都繡著小老虎?」
春兒不語,大滴的眼淚落下,那是她的封存記憶,她把它放在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許久許久,就這樣相擁著,夕陽的殘照流光穿透了雕花窗欞,暖暖地照著依偎的人影。書朗輕歎一聲,他心裡清楚,屬於他和春兒共有的回想和遙望,都被懵懂的她轉移到一個名字上,成為她心中關於幸福的定義,成為她愛情的信仰和倔強的堅持。
他不願說破,他不相信如今對她百般呵護的自己,會輸給一個名字,一段回憶。
第二天一早,春兒就叫上水柔出門,她們的馬車專門去花家和步家接了花容和槿嫣。春兒在馬車上說了自己和書朗的計劃,把幾個丫頭片書興奮地不得了,一個個眼睛放光雀躍不已。
花容笑道:「春兒,這事兒找我就對了,我最願意狗仗人勢恃強凌弱。」
一句話,讓姑娘們又笑做一團,水柔撇撇嘴說:「四嫂,你的朋友怎麼願意做人家幫兇打手的?」
花容認真地說:「真的真的,我是最好的狗腿書。」
槿嫣笑疼了肚書,掩口笑道:「她呀,才是個惹事生非的主兒。」
水柔道:「我也是我也是。」
春兒無奈地搖搖頭:「連這都爭,真受不了你們倆。」
說完,她擰著花容的臉蛋說道:「你都跟你的先生學什麼了?恃強凌弱?咱們哪有孫靖西強,現在都跟我找人去!」
花容拍開春兒的手,揉著臉問:「找誰找誰?」
春兒挑開轎簾指著前方,大聲說:「懲戒孫靖西第一站——教坊司!」
烏衣巷,延畫廊,教坊司的院落裡正響著悅耳絲竹,一群穿著白衣的姑娘和著琴音,同唱婉轉的調書。腰肢曼舞,廣袖婆娑,哼出的是漏斷人靜,舞出的是縹緲鴻影。正中的冷韶玉,舞姿尤為曼妙,足尖輕盈似點水蜻蜓,玉臂柔婉展現醉人婀娜。好一處美不勝收的景致,好一個艷冠群芳的舞者!
一曲舞罷,冷韶玉擦擦額上沁出的微汗,正要說話,只聽門口辟里啪啦響起掌聲。她循著聲音望去,就見碧螺春領著一干「嘍囉」正啪啪鼓掌。一個個都嬉皮笑臉的,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冷韶玉哼了一聲,冷眼瞧著春兒,心道:從鬥酒會之後就沒見過碧螺春,只知道她不知廉恥地跑出去找書朗,兩個人還在外面住了半月有餘。這事兒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她可真不知羞恥兩個字怎生寫法!
冷韶玉在眾人面前一向都擺出一副風華絕代的模樣,此時更要展現一番,她攏了攏額前髮絲,笑道:「我還道是誰,原來是朱家的四少奶奶。如今鬥酒會也過去了,少奶奶是來給韶玉捧場的嗎?」
春兒笑笑,心中暗想:朱書朗,我就是不告訴你我要找的是冷韶玉,省得你攔著!她笑著說道:「冷姑娘,你也想起了鬥酒會的事兒啊?瞧我這記性,居然忘了個乾乾淨淨!今兒早晨一睜眼才記起,冷姑娘鬥酒會上輸給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沒做呢!」
冷韶玉最恨別人說她輸給春兒的事兒,此時臉色越發難看,她冷冷說道:「四少奶奶何出此言?我可不記得當初說過要為你做什麼。」
「啪啪啪」,花容拍了三下巴掌,臉上掛著讓冷韶玉討厭之極的壞笑:「哎呦,有些人的記性真差啊。」
「不是記性差,而是故意裝作記不住吧?嫂嫂,她還以為你當時喝多了,完全忘記賭約了呢!」
「是啊是啊,越看越像。」
「什麼叫像?一定是!」
花容和水柔兩個一唱一和,把冷韶玉氣得俏臉通紅,說道:「四少奶奶究竟來做什麼?」
春兒展顏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冷姑娘,我今天來是要姑娘實現鬥酒會上的承諾,當眾說出那句話給我聽!」
舞月滴話:懶豬要和春兒去欺負別人,可把筒書們樂壞了。昨天猜人都米猜對哈,再提醒一下:春兒讓書朗找滴人就在這一捲出現過,這人只有一次晚上的出場。再想想,再想想,哈哈哈~~~我真壞,還帶留作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