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衛自歎命苦地前去議事廳,同時讓侍衛把盧裕也叫去。通過盧裕這幾次的建議,蔣衛已經相當信任他的見識和智商,所以打算開始重用這個人。(小說)
「主上!」兩名老臣恭恭敬敬地行禮,通過昨晚的戰事,他們已經完全認可了蔣衛的表現。
「二位師傅可曾休息好?昨天勞累了。」
兩人齊聲道:「老臣無妨。」
接著他們報告起昨晚沿江搜索的情況。蔣衛走後,齊漢組織了一些城兵按蔣衛說的去搜索。他們果然在西面十里外發現了不少船隻,而且還有許多人影。派斥侯摸近一看果然是蔣亭的部下。於是城兵們放了幾輪弩箭,殺傷了一些人,後來追過去卻來不及趕上,讓大部分跑了。
盧裕來了,他聽後想想道:「看來是蔣亭之前來時的渡口,應該是那些他聯絡的土豪準備的。山中的散軍估計都往那渡處去了,這次算他氣術未盡。不過城兵武士損失大半,他可也是元氣大傷。」
蔣衛算了一下戰果,按照昨天晚上得到的報功資料還有剛才兩老臣所說的數字,蔣亭一方的主要戰力損失了七成以上。雖然其軍中比較有名的將領除了鹹郭縣武士長齊燮外倒是沒死幾個,可蔣亭的長子蔣暉卻是折在蔣城外了。這傢伙比較倒霉:前四輪弩箭都躲過去了,偏偏在分散逃亡的時候被一名虎山衛射中背心,當場就掛了。
這種實力蔣衛覺得已經不用太擔心了,於是問:「一共俘獲了多少人?」
齊漢道:「城兵約有一二百;土豪、雜兵跑得早些,沒捉幾人;士軍則沒有活口,傷者也被砍了首級報功了。」說到這兒,他卻有些黯然,很是同情那些武士。
蔣衛倒是正合心意,道:「俘獲的人不要太為難他們,最好能說服那些城兵加入我軍。」
盧望道:「這倒是沒什麼問題,其實已經有人願投入主上麾下。」(小說)
蔣衛點點頭,囑咐讓那些受傷的俘虜也接受治療,又詢問了一下三人下面該如何繼續。
盧望道:「還請主上給蔣亭等人一條活路,招降他們。」
齊漢也道:「都是一族中人,彼此殺戮過重是亂家之兆。」
蔣衛和盧裕對望了一眼,看著那眼中的笑意,明白了彼此的心思:蔣亭長子蔣暉都死了,他現在要能投降才是怪事。何況若是徵召壯丁據城防守,他還是有翻本的可能。當然,蔣衛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蔣衛道:「那便派人招降吧,不過只能給他們一日時間考慮。」
盧望、齊漢看自己的建議被採納,非常高興,連連說主上仁慈。
蔣衛又說蔣亭聯合蔣勳、田昭反叛的事情必須盡快通報全虎山國。並把證據昭示出去,讓家臣們都曉得免得他們誤解。政治宣傳的威力他是非常明白的,自然不會忘記。盧望、齊漢自然答應下來。
蔣衛接著道:「蔣亭等族中之人可以招降,但那些助其叛亂之土豪卻不可姑息!讓城中軍士稍事整修,準備發兵征討!」
盧望凜然道:「主上說得對,這些土豪竟敢叛主,必須嚴懲!還有那助奸細入城躲藏之人也須查出斬首!」
盧望不說,蔣衛倒差點忘了內奸這事,連忙點頭稱是。(小說)
齊漢也道:「老臣立刻整軍,日內即可發兵征討!」
……
兩位老臣走了。
盧裕這時看著蔣衛笑道:「主上好打算啊。先平土豪以絕後患,再待蔣亭拒降以大義討之。兩位老大人一心以為……呵呵,真是三不誤啊。」
盧裕所說的正是蔣衛的打算。那些反叛土豪可是就在蔣縣,蔣衛怎能放心讓身邊存在這種敵對勢力?他之所以答應盧望、齊漢招降也就是因為反正要花時間對付這些土豪。蔣亭又不會投降,限定了時間他到時候也不能拖延,收拾完土豪正好再去對付。如此還能讓家中諸人比較滿意。
蔣衛笑道:「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討土豪全是為了國侯之尊不容下民侵犯,而伯父那兒說不定真能降了呢……」
盧裕搖頭大笑。過了會兒,他卻道:「主上,那……前些時日主上賜給下臣的良茶已用完,不知可能再賜些?」
「用完了?你也是中卿,每月配給都夠六人用,才半月不到為何就沒了?」蔣衛倒不是捨不得,只是逗逗嘴皮子罷了。他所碰到的這時代人,也就盧裕還能說笑一下。
「下臣一向浪跡,這應酬就多了些……」
「那這樣,我給你寫張條子,你自己去山平店中買,如何?」(小說)
「主上,不需如此小氣吧……」
……
城中軍隊的士氣非常高昂,不僅因為自身損傷微乎其微就大敗了敵人,還因為昨晚蔣衛就宣佈了獎勵。而且蔣衛許諾過的撫恤福利也完全兌現,受傷、殘疾、陣亡的軍士都得到應有的補償。
以前作戰城兵們還要自買糧食(在軍中吃飯扣錢),壯丁甚至還得自帶武器,就算是得了賞金也絕對沒現在這麼多。城內對蔣衛的達到了一個高峰。當然這些也花了蔣衛不少金子,不過為了士氣是完全值得的。
這次出兵討伐土豪,蔣衛就不想再讓壯丁們出戰了,沒經歷過多少訓練的人是不能在攻城戰中起到多少作用的。而且土豪們多在山地建寨,人多了輜重也不方便運輸。城兵和部分武士也留下來守城,萬一蔣亭發顛殺個回馬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出戰的只有武士隊加虎山衛。
齊漢本來想獨自完成討伐叛亂土豪這個任務,但蔣衛也要跟他同去,還讓蔣無風也自帶一隊分兵進攻。在城門之戰中,蔣衛覺得蔣無風還是有不錯的應變能力的,可以好好培養。這次完全可以讓蔣無風鍛煉鍛煉。而且蔣衛還把以前看好的米川三人也調到蔣無風那裡,讓他多給這幾人點機會。
蔣衛自己要跟著,則是想向經驗豐富的齊漢好好學習一番。在這時代,軍事可事關四人的性命安全,如果不仔細瞭解蔣衛是絕對放不下心的。而且他也明白,在這裡作為一個國主,如果自己不出戰而經常讓屬下代替指揮,那是會讓所有人瞧不起的。
他把這個想法也告訴了女孩們。雖然很捨不得讓蔣衛再出去冒險,可她們也知道蔣衛說得不錯,於是都用各自的方式囑咐蔣衛千萬小心。
告別了依依不捨的女孩們,蔣衛就和屬下們出發了。
對土豪們的討伐非常順利。如果是以前,對付扼守險地的土豪們,蔣城的軍隊的確沒什麼好辦法;可現在有了大量強弓硬弩,那些寨小人少也無錢買好裝備的土豪們就根本無法抵擋了。武士們往往就是在遠處用強弩射幾輪,他們就打開寨門投降了。(小說)
對於如何區別作亂的土豪,兩個領軍的臣屬都有些疑問。
蔣衛的回答是:「昨晚足有五百土豪雜兵,蔣縣周圍一共也就如此多。就算有那未參與作亂之人,可如此眾多叛亂,其怎會不知?知而不報,便也是同罪!」他是下定決心剷除所有蔣縣的不安定因素。
而對於攻破寨子後如何處置,蔣衛則寬容得多。只是命令剝奪土豪的土地與全部財物,將其驅逐出國而已。拆除寨子的圍牆後,將原屬土豪的領民編戶置於虎山國統治下,並讓其在原地耕作。
攻破了幾個較大的土豪寨子,蔣衛開始要求其餘的土豪投降。開出的條件是,如果投降就可以保留五成財物離開虎山國。
那些較小的土豪得到消息衡量了一番,大部分覺得自己無法對抗蔣衛的軍隊而投降了。蔣衛也遵守承諾,履行條件後就痛快放人。齊漢覺得這些土豪的部隊也有幾分實力,不如補入城兵還可增強實力。蔣衛卻無法相信這些被剝奪了許多東西的人會沒有懷恨之心(那些寨兵多是土豪的親族男丁),他寧肯用得來的土地財物招募新兵訓練,所以否決了這個建議。
當然也有個別土豪捨不得財產妄圖借地勢抵抗的,那自然是幾輪箭下來就徹底明白了什麼叫雞蛋碰石頭。
因為許多土豪自動投降,蔣衛原本預計要十天左右才能結束的行動,只用了不到三天就完成了。他的軍隊幾乎毫無損失,本來人數質量都佔了很大優勢,又擁有犀利的武器,再有損失就太失敗了。一番征討下來,蔣衛也得了不少好處,打土豪分田地嘛,他最近的金錢損耗都補回來還有餘。
蔣衛也明白了不少這個時代戰爭的指揮要決。雖然還是有許多不足,但他想如果自己在不用考慮太多的情況下,單獨指揮一隻小部隊大概也沒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