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 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之所以要秘密訓練,倒不是擔心城兵中有蔣亭的人。因為盧、齊二老頭早都拍著胸脯擔保城中正軍絕對是完全忠於蔣衛的。想那兩人已主政十餘年,蔣城城兵加起來也就兩百人,這麼多年下來有此信心也是正常。

    可是如果在城中或是附近訓練就難保被蔣亭的探子發現,畢竟城中還有兩千多人,這可是很不好說其中沒有幾個奸細的。所以蔣衛還是得和兩位老臣商量一下。

    齊漢提出了個主意,那就是訓練不需蔣衛出面,完全由他帶領到北邊的虎望山去進行。因為虎山國的任務本就是防備鮮卑,所以去山林中訓練也是除林武士外所有軍士都經常做的。以前齊漢就曾這麼訓練過兵士,所以不會惹人懷疑。不過盧望有些擔心一但城兵們都出城,蔣亭萬一鋌而走險趁機攻來就危險了。要知道,從蔣亭屬地發兵,沿大路向西南到蔣城最快只要兩天便可;這幾乎是來不及反應的。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不防。

    蔣衛選了個折衷的辦法,那就是輪訓,這樣城中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只要注意藏好軍械並讓兵士們封口不提新裝備的事就可以。

    但由此,蔣衛也覺得應該對蔣亭加強監視:不然人家出兵自己還不知道,短短兩天就打到城下豈不危險?

    他於是問盧望道:「盧師,我方在伯父那裡可有細作?歸誰人掌管?」

    盧望顯得很不好意思,答道:「主上,有倒是有,就是老臣管著。但因為國庫一直比較空虛,所以著實沒幾個人。」

    蔣衛聽了又道:「這倒不要緊。那要是再多派些細作,可能辦到?」

    盧望想了想:「這倒是不難,多收買幾個城民、行商之類,很快就可見效。」

    「那這些人能得到怎樣的消息?」

    「准信不好說,但鹹郭君如果有什麼動作,底下總會有些異樣。那些細作只要發覺,我們也可就此推斷出一些東西。」

    蔣衛想想暫時也就只能這樣了,於是道:「那盧師就盡快多買通些個人。財物如果不夠儘管從國庫調用。但千萬小心,不要讓伯父發覺。」

    「是。」

    兩個老臣對蔣衛算是比較放心了:他們看來這個少主不僅做事比以前有條理得多,而且腦子也越來越好用。這讓二人心中大是欣慰。蔣衛又提醒了兩人一下自己接下來會有些異常動作,讓他們別擔心。兩老頭都答應了。

    一上午蔣衛定下了幾件要事,雖說都是在府中不需遠走,可腦子費的功夫就多了。他回到後院等吃中飯,順便看三個女孩繼續試驗炒茶放鬆放鬆。

    連憐爪子受傷,可以名正言順地偷懶,不過她時不時還去指責一下幾個小侍女這不對那不對的,差點把已經被「殘酷剝削」的童工們弄哭出來。見蔣衛回來,她自然轉移了目標,又和老男人掐了起來。

    蔣衛應付了幾句,但終是疲憊:昨天晚上擔驚受怕思慮過度沒睡好,一上午又勞心費神的,就算他變異了也不太撐得住。於是飯也等不得吃,便去小睡了。

    連憐倒是不想放過難得的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想追上去繼續騷擾;結果被心疼男人的琴歌和梁雨拉住了。

    ……

    精神又來了啊!蔣衛醒了,渾身又充滿活力。變態……呃,變異就是好啊……

    他的門被推開了,卻是梁雨鑽了進來。

    正想起床的蔣衛瞧見,笑道:「小妹,啥事啊?」

    小姑娘手裡端了個盤子,裡面卻是放了飯菜。她輕聲道:「哥你沒吃午飯呢,早餓了吧?」

    的確,蔣衛肚子叫了。他不好意思撓撓頭:「是呵,麻煩你了。還端我屋裡……」

    梁雨在小桌上擺好飯菜,道:「哥,你是不是很累?這些天我晚上老見你屋燈亮著……」

    雖然對今天累的原因有些尷尬,可蔣衛還是覺得很溫馨:有妹妹關心就是好啊,還有未來老婆,她們都注意到了。

    蔣衛笑道:「你看我屋裡燈亮著,那你不也沒睡麼?」

    小姑娘臉紅了:「當然睡了啊,我就是偶爾半夜起來看見的……」

    「好啦……」蔣衛忍不住拍拍梁雨的肩膀,「我沒事的。倒是咱們認了兄妹後,都沒什麼時間聊天。等閒些,咱們好好聊聊。」

    「嗯,好的哥~~」梁雨柔柔地笑著。

    蔣衛吃了東西,先去廚房看看女孩們的進展。連憐小丫頭還是暫時沒事,晃著烤豬蹄在那兒搗亂。琴歌和梁雨則仍在忙著試驗炒茶。

    他開了幾句玩笑,又聽琴歌說了鮮茶和工匠已經被送到侯府。想到時間緊迫,他立刻便和女孩們商量起火藥和蒸餾酒的事來,砂糖暫時沒閒工夫管也沒人手就先放下了。

    資料都已經有了,但是麻煩還有不少。

    濕制黑火藥還好說,那事情需要人員比較少,工具也簡單。不過黑火藥弄出來以後得讓自己這邊的使用者先熟習吧?尤其是馬匹,更是得讓它們不害怕爆炸聲,要不然還沒嚇倒敵人,自己這邊先亂了。所以他們得準備不少鞭炮用以訓練,那就要消耗一些人工了。還有資料上黑火藥武器是五花八門,從中選出合適易做的也是個問題。

    蒸餾酒的麻煩更大。蒸餾器不可能一次就弄好,實驗來試驗去地就得花不少時間。弄好了蒸餾器,可蒸酒也算是個體力活,那注入粗酒、煽風點火、傾倒酒渣之類的哪個不需要人手?

    *****

    戰爭準備啊,稍悶些。

    收藏再來些吧,這可是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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