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 第一卷 第六章
    兩堆火很快弄了起來。蔣衛弄了些熱水擦擦身子,三個女孩則背向著他,坐在一起嘰嘰喳喳個不停。秦歌和梁雨從連憐口中聽到了兩人遇虎殺虎的過程——雖然是改編版。連憐隱去了自己推蔣衛下水的事,但終究不好意思再埋沒蔣衛救了自己的功勞。再說那時的場景太過於震撼,連憐完全不經過大腦就把蔣衛殺虎的過程講述了一遍。她口齒伶俐,講到驚心動魄處,讓琴歌和梁雨驚恐萬分。

    兩女不由自主轉頭向男人看去:這男人雖然還算健壯,可絕對不是那種看上去就非常強悍的傢伙;沒想到他膽子竟然大到敢和老虎肉搏!

    看著琴歌那充滿驚訝讚賞的表情和梁雨那近乎於崇拜的眼神,蔣衛心裡可樂開了花:「雖然衝動了一下,可實在是值啊;沒受什麼傷還得到美女的欣賞——美女特指琴歌,在她眼裡自己一定是個非常偉大的人物了啊,哇哈哈哈……」從沒談過戀愛的老男人,自戀一點很正常。

    當然,蔣衛還是要謙虛一下的。他很明智地沒有自吹自擂,反而岔開話題:「今天這事兒太不可思議了,我以前可沒這本事的。」聰明啊,如果以前就有打虎的本事,那救人又算什麼大不了。

    果然琴歌的表情從驚佩變得感動:「蔣哥,從沒見過有錢人還有像你這樣的。」

    「有錢人也是人啊。」這句話倒是引起了蔣衛的感慨,「人是很複雜的……」

    「蔣哥,你一個人方便麼?要不要我幫你?」梁雨見蔣衛擦背不方便,主動搭話。

    梁雨可是個話都不多說的害羞孩子啊,現在竟然主動要……?!男人心中一下子充滿自豪感,美女的服務誰不想要?可考慮到琴歌的觀感,蔣衛狠狠心還是拒絕了:「沒問題,我一個人能行的。連憐那小丫頭身上也搞得很不乾淨,你們幫她弄弄吧。」

    「誰不乾淨了?」連憐立刻聯想到褲上水漬的來源,一下跳起來。

    小丫頭褲子可是脫了。她現在下身只有一條印了泰迪熊的小褲褲,兩條白生生的嫩腿兒和腿根處那包著褲褲的微鼓小包包一下子出現在男人的視野。他趕忙偏過頭去:「咳、咳!」

    連憐立刻就發現自己的失誤,迅速兩手掩腿蹲了下去。當然,她是不會怪自己粗心大意的,男人的頭上馬上多了頂「帽子」:「啊!流氓——!!」

    琴歌和梁雨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連憐大叫不依。三個女孩兒鬧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蔣衛看安靜了下來,於是說出心中的疑惑:「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覺得來到這裡後身體有了些變化?」

    「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有點感覺……」琴歌若有所思,「我以前很愛睡覺的,一天不睡滿八小時,做什麼事情都渾身無力。可在這兒,昨天我只睡了不到五小時,今天做事情卻全身充滿活力,精神旺盛得比我最好的時候還要強許多。不過力氣卻沒什麼變化:以前沒多大力氣,現在也還是。」

    梁雨也說是這樣。蔣衛放心了:雖然不一樣,但看來不止是自己發生了變化。雖然不知這些變化是好是壞,可至少不會被人舉報而被抓起來研究了。

    連憐也連連說是,還發揮想像力,又大扯了外星人、穿越時空什麼的一大通。

    蔣衛換了個問題:「你們誰知道老虎的習性麼?我怕附近還有這東西,那可太危險了!」

    「應該可能性不大吧……。」琴歌想了想,「我記得一些在動物世界上看過的老虎的習性。它們一般都是獨居的,公虎領地範圍除了可能有母虎外,一般不會有其它的虎存在;母虎則一般會帶著子女一起生活兩年左右。剛才既然碰到的是一隻虎,那麼再碰到老虎的可能性雖然不能說沒有,但不會太大。」

    蔣衛考慮了一下,道:「明天探路的工作還是都交給我吧。只有東北、西北兩個方向要探了,你們就在附近找食物好了。記住三個人要在一起啊,這樣安全點。」

    「這怎麼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琴歌和梁雨都不同意,連憐也撇撇嘴說了聲:「愛現!」

    「別忘了,我可是打虎勇士。」蔣衛笑笑,「你們出去太危險了。今天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遇到了老虎,那怎麼也不能讓你們冒險了啊。我還有些自保能力,可你們真再碰上什麼野獸怎麼辦?」

    琴歌皺皺眉:「這不用太擔心吧。老虎的領地範圍比較大的,而且它還會把領地內其它猛獸都趕走。所以碰到其它吃人東西的可能很小的。」

    「既然可能性很小,那麼根據概率論,我一個人探路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蔣衛微笑,「這樣我們不過會多耽誤點時間而已,真碰到什麼危險,你們可以快速躲進車子,我一個人脫身也方便。」

    琴歌有些不服氣道:「要說概率論,雖然我是文科畢業,可也懂點。按你的說法,單次探路遇險的概率的確降低了,可探路時間也變長了,所以總概率是沒變的。再說這附近的食物也被搜刮的差不多了,總得去遠點的地方才行。既然這樣,還不如大家一起做安全些。」

    「那乾脆你們就不要找食物了。」蔣衛靈光一閃,「那隻老虎少說有四五百斤,明天我把它拖回來。現在天氣已經比較冷了,不用怕肉很快變壞。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麼!如此除了探路就沒什麼事了。明天等我拖回老虎,你們就在這裡處理它,我再去探路。」

    琴歌還想說什麼,蔣衛打斷道:「好了,就這麼定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去拖老虎。」

    「老虎肉耶!我從來沒吃過!」連憐倒是很興奮:老虎哇,這個東東可是稀罕物,有了這次可沒下次的……

    琴歌輕輕打了下連憐的腦袋,一臉無奈。

    「琴姐你打我!嗚嗚……」小丫頭假哭。

    隨便吃了點東西,烘乾衣服,四人要休息了。蔣衛正打算拉開前門鑽進去,卻見琴歌和梁雨拉著手過來。

    「蔣哥,你睡後邊來吧。肩上的傷可不能碰著了。」琴歌臉紅紅地說。看樣她是和梁雨一起商量過的。

    「這樣……不好吧?」蔣衛心裡那個驚喜啊,可出於不能顯得太高興而讓人覺得色瞇瞇的理由,他假模假樣地拒絕。

    「蔣哥,我們相信你啦。」梁雨害羞地插話,「後面要舒服得多,你受傷了,再縮在前面怎麼行……」

    琴歌跟著道:「是呵,蔣哥。你是好人,我們都相信你的。」

    「這個……那好吧。」蔣衛心花怒放,暗想這可是前進了一大步啊:「根據以前研究的理論,一旦一個女孩子和男性有過某種比較親近或曖昧的接觸,那她接受這個男性的可能性就會大增。車裡多曖昧啊……不過……現在是兩個女孩,那會發生什麼……?」蔣衛自動忽略某個小丫頭也是女性的事實。

    把改裝過的前座靠背放下,整輛林肯睡五、六個人都不在話下。

    「哼!大色狼!」連憐很不歡迎蔣衛,把他趕到最邊上,拿出自己曾交給蔣衛的「瑞士軍刀」晃晃:「不許過來啊!要是敢耍流氓,我就代表月亮懲罰你!」

    蔣衛心中暗自不爽:好你個死小丫頭,今天白救你了!

    他嘟囔道:「我看是代表尿床鬼……呃……」話沒說完就被連憐雙手卡住了脖子使勁兒搖晃!

    「連憐,好啦!別鬧了。」琴歌洗漱完畢鑽進車來,看兩人打鬧,笑著阻止。

    「琴姐,我要保護你們!」連憐鬆開手,擋在蔣衛外面一臉悲壯:「我就睡這裡了,絕對不會讓他跑到你們邊上耍流氓的!怎麼樣,和黃繼光一樣偉大吧?」

    「瞎說什麼呀!」梁雨進車就聽到這話,臉都紅透了。

    「梁姐你老幫他說好話!」連憐不服,「你看他,眼睛滴溜溜亂轉,到處看!」

    「拜……拜託,我……被你晃得快暈了……咳!」被晃成這樣眼珠不亂轉才怪,「我就奇怪,怎麼不是你把老虎打死的呀……」

    「記住,要老實點!」連憐終於鬆手,她躺在了蔣衛邊上,又用小腳丫把男人往裡面蹬了蹬。

    四人都睡下了。雖然沒脫衣服,可睡前琴歌的慵懶姿容和梁雨的動人羞態還是讓蔣衛心動不已:如果不是被連憐隔在最裡面,而是睡在琴歌邊上,甚至琴歌和梁雨的中間,那就……太幸福了!

    連憐突然用手指捅了捅男人:「你說梁姐是不是喜歡你呀,我看她怎麼……」

    「連憐!!」老實人也會生氣的,梁雨差點就尖叫了。

    蔣衛更是不敢搭話:琴歌呀,千萬別誤會……

    「好啦,我不說就是了。」連憐終於安靜了。可車裡的幾個呼吸聲卻都顯得有些急促。

    蔣衛平靜下來。幾個女孩子的體香和細細的鼻息充滿著整個狹窄空間,而外面是「呼呼」的風聲和時不時響起的夜梟啼叫,讓車內顯得是如此的溫暖安全。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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