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督的野望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襲
    石山町,歌舞伎町街。夜。

    我徒勞的在粉紅葡萄上吸取著什麼,這只是浪費時間而已。處女的身上不會有乳汁給我喝的。但是除了滴蠟,捆綁,鞭打以及一些小動作之外,我什麼都不能做,因為三樓的高級藝伎是不賣身的。這裡的妓院老闆想得很開,高級藝伎一天做兩道女體盛就能頂上三五個賣身的藝伎全天收入,哪怕大價錢賣了一次身,就不能在做女體盛這道名菜了。既然如此,還是不賣身賺得更多一些。

    『咚咚。』我和隔壁的幾個房間同時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春宵苦短啊。』感歎了一聲,整理好衣服,雖然來歌舞伎町玩樂的資費是丹羽長秀出的,但我還是拿了兩個方孔銀幣賞給伺候我半夜的藝伎。

    年輕貌美的藝伎來不及披上和服,在榻榻米上深深一拜,『歡迎下次惠顧。』

    在門口我答謝了一句,『撒由那拉。』轉身出去,帶上紙門。門口跪著一個忍者,我看了看,是自家人。打開懷表,二點四十五。這時丹羽長秀和池田恆興也分別從隔壁的屋子出來。三個人在昏暗的過道裡對視一眼,六隻眼睛中充滿貪婪和殺戮的慾望,互相點點頭。在忍者的引導下先後下樓。

    路過二樓的時候,一個忍者正守在一個房間外,不用說,裡面有我們的人還沒出來。『咚咚咚。』我親自敲門。

    裡面前田慶次的聲音傳來,『在等十五分鐘,最後十五分。』

    二樓是賣身用的小房間,一樓是選妞的大廳,不用說也知道在裡面做什麼。我開打懷表,『你快點,給你兩分鐘。』

    前田慶次的聲音慌了一點,『是主公啊,給我一分鐘就好。』過了一分鐘多一點,前田慶次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出來,我看屋裡的桌子上還沒有打賞小費,扔了兩個方孔銀幣進去。下樓的過程中前田慶次邊整理衣服邊說,『不是丹羽殿下買單嗎?』

    『沒買你的。』

    前田慶次恍然大悟,『我說丹羽殿下的家臣怎麼都不進來呢。原來是自費呀。』

    『要是他們進來,丹羽殿下能不買單嗎?人家做家臣的那是想著給主公省點錢,你多少也學著點。』

    『還是工籐家好。』前田慶次感慨說,『回去我為殿下要寫一首和歌,讚美殿下人的寬厚,歌名就叫《我們就是他媽的有錢》。』

    可惡,我和阿布除了有錢之外,又有哪裡像了。我這麼帥。

    看我愁眉苦臉,前田慶次開導說,『殿下,有錢也沒什麼不好。有錢就有糧食,有錢就有鐵炮,有錢就有馬匹,有錢就有精良的鎧甲,總而言之,有錢就能打勝仗。』

    一路說笑著到了石山町外的丹羽大營,黑夜裡矗立著無數的火把將大營裡外照的雪亮,夜空中平添幾分肅殺。涇渭分明的足輕分成三組,各自在寒夜中舉著火把。

    丹羽長秀看到人齊了,也不說話,上馬一揮馬鞭,三排部隊默默無聲的沿著大路開始出動,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之後,先頭部隊停了一下。然後火龍分為三股向不同的方向開始挺進。

    這是我和丹羽長秀以及池田恆興研究好的戰術,半夜出發,拂曉時對村子發動進攻。這一次的目標是距離石山町不算太遠的三個村子,也是這一段時間騷擾我們的主力。

    離村子四五里路的時候,打前站的石川伍右衛門帶來消息,『村子裡沒有警覺。僅有五個崗哨,也不是專業的,都快睡著了。』

    我命令,『全部熄滅火把,悄悄地進村,開槍的不要。石川,記住,舉火為號,炸開大門。』左右看看家臣,居然沒有一個配合一下,說一聲,『高,實在是高。』歎了口氣,哪有這麼巧的,下次這種事還要提前佈置下去才行。『馬上,我們進攻一個人數是我們的兩三倍的村寨,(加上老弱婦孺)但是,我們要讓那些賤民知道,我們工籐家無堅不摧,攻無不克。攻下村子後,放假兩天。出發。』

    所謂放假,就是自由活動。當然不會有人傻到跑回石山町去,村子裡有村子裡的好處,例如……女人,財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三支部隊才分開進攻三個村子的,有些事,還是單獨做得好。

    隨著大門被炸開,村子裡的人睡得再死也醒了過來,這些一向宗忠實的信徒,或光著身子舉著武器,或光著身子赤手空拳從一間間房子裡面衝出來。在這種戰鬥中,在房子裡才是最危險的,木質茅草屋,再加戰場上從不缺少的明火,哇,很好,烈火焚城。只要稍微有見識和勇氣的人都會跑出來。

    看著那些喊著『無生老母,真空家鄉』一排排倒在鐵炮下的一向宗信徒,我倒是有些納悶,好像是白蓮教的口號把,莫非剛才一炸,我們全體穿越了。還是走了夜路遇到鬼了。

    一向宗,日本淨土宗的分支之一。白蓮教中國淨土宗的分支之一。我當時不知道的就是這兩個教會都是淨土宗的分支。兩支相隔千里的邪教卻發展出一樣的模式——愚民造反。

    我的臨時大營立在村子西南的小山包上,黑色的鬱金香軍旗迎風招展。

    『第一隊退下,第二隊開炮,第三隊準備……』在前田慶次的指揮下,鐵炮隊有條不紊的收割著生命。村子裡的信徒卻沒有後退的打算,前面的倒下去了,後面的繼續念著佛號衝上來。偶爾夾雜著一兩聲鐵炮和弓弦聲。

    大略數了數,倒在前田慶次鐵炮隊腳下的已經超過三百多人,『還沒有潰散的跡象啊。這支是本願寺家的精銳啊。』

    石川伍右衛門剛要接口,我身前的足輕痛呼一聲,退了兩步卻強自挺著沒有彎下腰來。『有人打冷槍。』這個念頭在石川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石川伍右衛門指著冒起白煙的地方喊道,『忍軍一小隊射擊。』

    二十支鐵炮同時開火,剛才白煙冒起的地方也傳來兩聲痛呼。緊接著幾十條黑影趁著夜色從草叢中竄出來,高喊著佛號衝殺過來。

    『全體齊射。』旗本和忍軍成交叉角度齊射一次,襲擊者傷亡大半卻不肯退下。石川伍右衛門派出手下忍者拔刀迎敵,『主公,要不要退一退。』

    我拔出村正,『沒事,你看他們都沒怎麼穿衣服,就知道不是有預謀的,可能是從村子裡跑出來的一小部分。不是跑錯了地方,就是想憑借這微不足道的力量扭轉戰局。要是我退了,那就前功盡棄了。』這樣做還有很大一個可能就是前田慶次備隊受損,現在前方已經是膠著狀態,根本退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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