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力挽狂瀾 展翅之章 節一百零九:三月
    馬念還是堅持要去拜會鮮卑部,希望從樹機能那邊尋求些幫助,宗容堅決反對。

    「鮮卑部目前正處在鼎盛,主公前去只有被他控制,為他效力。真的要去你自己去,你能借到兵那是最好,要是你被扣留算你倒霉。」

    話說得也很有道理,倒不完全是宗容故意跟馬念抬槓。整個武威郡現在連首縣姑臧都陷入戰火,看來樹機能情況的確不錯。

    馬念也無話可說。囁嚅半天道:「燒當那邊就不會麼?」

    這倒也是,燒當那邊力量不比禿髮鮮卑差,而且燒當羌到目前仍然沒有起兵反對大魏統治的意思,劉武到燒當羌部求兵也很有可能會被那邊的羌部扣下。幸好,劉武母親的母親是燒當羌,他們去的第一站也注定是劉武母族,從情理上講,他們是不可能主動將劉武獻給大魏、也不會被魏國一陣恐嚇就將劉武獻出,那有損燒當的顏面,因此最差情況了不起是被扣在燒當羌部內,若想離開或許得蜀中賠點錢糧布帛等物,這是最壞的可能。

    誰說得準呢,西北攻略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個不慎就會被劈成兩半。宗容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馬念,只好支吾含糊其詞將這話題暫且擱下,暫時不了了之。這一行人在將那些傷者帶離戰場後,直接折返向南。

    才不過幾里,那些從戰場上撿回的傷者中便陸陸續續開始出現死亡,這讓華典頗有些不忍,請求隊伍行進速度減緩,或者在附近找處合適的地帶暫且駐紮一夜。

    「他們流血過多實在不適合長途行進。」華典說。

    「那不行,」宗容斷然反對,「我軍兵力有限,現在處在這種地方本身就是極其危險,我們將他們帶出戰場已經是他們的造化了,現在死了也是他們命該如此。」

    「只要一兩天就行的,讓他們先緩過氣就好。」華典還是不太忍心,不去救也就罷了,好不容易下決心去救都快救活了,現在卻得又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掉。

    「我們哪有時間等著他們緩過氣?」宗容強調道,「現在武威已經大亂,很快整個涼州都會亂成一團,我軍怎可不趁此良機舉兵?等再過些時日魏國援軍到達壓下西北戰局那就遲了!」

    宗容的話很有道理,只是太過絕情,所有人都不說話,就是在偷偷窺看宗容的時候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采。

    「算了,天馬上也要黑了,」蔣濤出來打圓場,「我們還是盡快找處合適地方盡快紮營吧?」

    這樣實質上就是給這些傷者一夜時間,這一夜,華典忙碌不休,扎針敷藥,放出淤血,如是如是。那些負責警戒的士兵們也都主動過來幫助華典,抬人、割裂浸滿鮮血的衣服、擦洗身體、包紮傷口。然而人力有時盡,還是有幾個死了,那些死者身體很快僵硬,到天明時從戰場上救下來的十三個只剩下最後的七個,三個鮮卑人死掉一個,其餘的是魏人,這樣只剩下兩個鮮卑人五個魏人,都是重傷,有缺手斷腳的、也有身上幾個大窟窿的,連華典自己都很不看好這些傷者,只是希望能有奇跡。

    早飯已過,宗容還是堅持要繼續行軍。

    「算了,我們再多呆一天吧。」蔣濤在得知華典忙碌一夜後也頗為感動,連忙出來說道,「反正昨天一夜根本沒事兒,這兒應該是安全的。」

    「一天也不行,」宗容搖頭,「我軍現在已經耽擱太多時間了,等我軍抵達燒當羌那邊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讓他們同意借兵呢。」

    必須留出足夠時間去對付燒當羌部,先零那邊的教訓非常深刻,他們對西北羌部的喜好厭惡及現狀等一系列所知甚少。先零部就是誤以為劉武他們是討伐他們逼他們離開山谷到平原接受大魏帝國統治的魏國軍隊,結果兩方交火,劉武這方面幾乎沒損失,除了幾個輕傷的,可是對先零那邊就不好張口說話了。

    你殺了他的人或許還能勉強相處但也許你什麼都沒做沒說一樣會被砍死。

    因而,得留出足夠時間仔細查訪,此外就是知道詳細情況外估計得還是得用手段。燒當羌不可能幾句話就能你,或許……是恐嚇,謠言,欺詐也罷,這些手段都是得要時間準備的。在路上為了這幾個傷兵靡費時日,實在是不值得。

    宗容才智過人,政略也非同一般,就是太過薄情寡恩,所有人在佩服他的同時又很蔑視他,反倒非常同情華典,由此及彼也非常同情那些垂死的傷患。

    「要不主公,我們就留下點人?」徐鴻見機,連忙道:「臣就呆在這邊陪著慎之一直等到這些人恢復脫險再到西平找您,主公您看可好?」

    宗容心中一動,立即瞭然徐鴻的用心,衝著徐鴻直瞪眼,徐鴻也向著宗容狡猾一笑。

    宗容低低冷笑,也不點破,向劉武進言:「主公,有子迅留在這兒主持定當無事,我等只要再留下些人手提防野狼就是了。」

    匪類就是匪類,真到節骨眼上一點險不想冒一點虧也不想吃,只想著撈便宜,呸!就順著你的心意好了。

    宗容如是暗思,一臉輕蔑。

    徐鴻瞧在眼裡也不以為意,繼續堆著笑臉對劉武道:「主公,我留在此地還可繼續監視武威情況,若有什麼大事,臣當盡速將此處情況回報主公。」說得慷慨激昂,一臉忠義模樣。

    劉武同意了(注1),正好馬念也要求留在武威與樹機能會面。

    兩下分別,二十幾個兵士隨著華典徐鴻繼續呆在營地內照看這些傷者,那個徐鴻的親信瘦削男子葛彬也留下,其餘人等全部跟隨劉武前往西平。

    三月十八日,劉武一行順著武威、金城、西平、燒當羌四方勢力交匯地帶直直穿越,三月十九日傍晚,到達西都城地界。

    與武威大為不同的是西平安靜得詭異絲毫沒有戰爭的陰影,首城西都甚至到現在也沒一絲戰爭氣息。

    「這已經到了西羌人本據,鮮卑人不會開罪燒當羌的。」宗容對眾人解釋說道,劉武也表示認可。

    戰爭不會打到西平郡。西都城中到處是羌人,除了守城官兵和城中一部分商戶,其餘都是羌人模樣,漢人幾乎沒有。

    劉武眼中驀然閃現無限的熱切,彷彿又回到童年,就在成都城外,母親從背後慢慢擁抱住只及她小腹高度的劉武,撫摸著劉武幼小的腦袋,他們一起眺望西北方向。

    母親產塌上那憔悴的顏容,那至死不暝的雙眼,那最後一個殘留縈繞嘴邊到最後都沒說完的字,家。

    家,不是成都。

    他眼淚止不住直往下滑。

    這才是母親魂牽夢繞至死難忘的地方哪,西平。

    「父親,您,您怎麼了?」自先零羌寨真正近距離目睹何謂戰爭後,小劉魏一直很「乖」(注2),這些日子靜靜呆在後方隨蔣濤身後學習調度軍士築造營壘之法,不太願到最前隊列,大家也能理解。今天剛剛下定決心走到前列、突見劉武臉上表情異常,小聲問到。

    「沒事,」劉武忙擦眼,邊強做歡顏,將話題扯開,「先去城內採買食物,我去問問看燒當羌那些酋豪大人們都在哪兒駐紮。」除了採買食物的其餘人等照前例繼續出城先找處合適的地方駐紮。

    對於燒當羌,所有人知道的都不及劉武,只有劉武從嫡母馬氏那邊學會了燒當羌語,雖然只是燒當羌十多支大種姓中的一部,不過燒當羌彼此之前語言差別到底不同於西羌燒當與東羌先零。

    也很自然的,馬志也一點幫不上忙,只能乾瞪眼。路上到處是忙碌的羌人,不久,劉武相中了一個老頭兒(注3),隨便在路上攔住一個,六七十歲模樣。他們剛攔住那個老者還沒取出百試百靈的賄賂財物,那老頭兒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三十多歲壯漢。壯漢狠狠盯著堵在他們面前劉武,一臉凶相,卻被那個老者揮手攔住。壯漢連忙低頭小心退下。

    劉武微微遲疑,還是決定就問這個人。使出渾身解數、孤軍奮戰的劉武勉勉強強連手勢帶比劃總算是把想打聽哪兒去哪兒勉強說清楚了。

    老者聽劉武說完話後,盯著劉武瞧了好一陣,只看得劉武心中發毛。

    正要發火,那老頭兒突然一口的蠻流利的長安話:「中原人,我們部落的羌話你說得倒是滿不錯的,說吧,你想到我部落到底想幹什麼?」

    劉武張口結舌,半天說不上話來。所有人都是一樣,誰都不敢相信燒當羌西海種號姚氏就這麼容易的找著了。

    「我,我,」劉武一時半會兒實在腦子裡一片空白,想不出其他話語。

    「敢問老人家如何稱呼?」還是宗容機靈,先給老者深鞠一躬,恭敬問道。

    這是漢禮,不過老者似乎也頗懂些漢族規矩,也受了,掃視眾人一遍,似是觀察眾人來意,之後才道:「老夫姚仲康,我兄長就是部落酋首。」

    「可有什麼憑證?」宗容下意識多問了一句,老者怫然不悅,冷笑道:「中原人,現在這可是我們的地方,我要騙你作什麼?」身軀微挺、面露不屑、氣勢傲然,這股子豪氣倒是頗有幾分大人物的風範。

    宗容連連向老者賠禮。

    一旁呆立不知如何是好的劉武也顫抖著給老者跪下,這倒讓老者頗有些意外。

    「你這是做什麼?」老者奇怪道。

    劉武哽咽道:「侄兒拜見伯父大人。」

    「你!你是誰?你喊我伯父到底什麼意思?你母親到底是,」老者稀里糊塗還是沒想起來,「你母親是誰?」

    「伯父,家母名諱是梁秋水。」

    「秋水,好熟悉的名字……」老者皺眉呢喃低語,沉吟道:「我聽說我那妹子是跟著她那個小姑姑一起嫁入漢梁王府的,後來我那兩個女娃子再無消息。」突然,眼睛大睜,大驚失色,死死盯視著劉武:「你是誰?難不成是血屠……」最後一個字被生生吞下肚,西都雖然漢人極少,也是不可大意放肆的。老者打量四周,看著劉武沉聲道:「你是那個人麼?」

    劉武點頭,眼中滿含淚水,一臉激動,低聲道:「正是侄兒。」身邊的宗容一臉憂慮,想出口阻止劉武承認,無奈已遲,也只得作罷,低聲囑咐身邊諸人做好準備隨時逃亡。

    「好啊,好啊!你竟然是那個人。模樣上也的確像,太像了!太像他們了!」姚仲康一臉興奮模樣,話頭一轉道:「你母親現在還好麼?」

    「母親十多年前已經亡故,嫡母大人身體很好。」

    姚仲康點點頭一臉淒惻,低聲道:「我是看著她們長大的,這麼多年不見,都快把她們忘了,沒想到幾十年了還能看到她們的孩兒,更沒敢想過你就是那個孩子。」兩下唏噓,頗為感傷,不過之前的陌生意味也隨著這樣慢慢褪去。

    「來吧,跟我一起回去,我帶你見見你外祖母和你的舅舅表兄表妹們,他們知道你竟然是他們的親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來吧!」

    ……

    西平這邊順利到所有人都無法想像,至於北方。

    三月十九日傍晚,就是劉武正在西都城內巧遇姚仲康前一兩刻鐘模樣,那些留在營地內的傷兵中終於有兩個醒了過來,雖然還是咳著血痰奄奄一息。總算是沒有白費氣力,連續操勞多日不得休息的華典疲倦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

    馬念在十八日早上離開,帶著一個隨扈去拜會禿髮樹機能。

    第一個醒的是一個魏人,醒來之後便低聲說著胡話,華典親手將合著藥物的炊餅汁一口口餵入這個傢伙口中,陸陸續續的一個個都醒過來都是這般失血過多神志不清的,一個個的都餵上藥和食物。

    三月二十日晨,那個第一個醒來的男子終於清醒過來,華典在士卒們回稟後立即丟下食物,先跑過來細細查看。

    「這是哪兒?你是誰?」那男子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他面前,低聲呻吟。

    「這話也是我想問你的呢!」徐鴻笑瞇瞇湊過臉來。

    「我,咳,我是,咳咳,」男子邊咳邊低聲道,「我是大魏帝國姑臧都尉梁羽。」

    徐鴻臉色大變,那個站在徐鴻身後的葛彬也是一臉懼色。

    「原來您就是名震武威的狼屠,」徐鴻又是最先回過神,堆起笑臉,笑嘻嘻道:「在下久聞您的大名深感佩服。」

    「不過是百十隻畜牲,沒什麼了不起的,」男子邊咳邊喘息,「說吧,你到底是誰。」

    「非也非也,一百多隻狼,您帶著十幾個人就能將它們殺光大半最後嚇退狼群,非常人可為啊!……」徐鴻正說道這邊,男子低吼打斷徐鴻的廢話:「說,你是誰?是鮮卑狗派來的說客麼?」剛說完,又是一陣猛咳。

    徐鴻撓撓頭,語意訕訕:「都尉,您這是幹嗎呢,我怎麼可能是鮮卑派來的說客?您瞧瞧,瞧瞧他,他是鮮卑人麼?」指著正在梁羽身上扎針的華典,再指指那些附近人等,轉頭笑嘻嘻對梁羽道:「一個鮮卑人都沒有,我們可全都是漢人。」

    「這就好,這就好。」梁羽低咳著慢慢閉上眼,似乎是太累,睡著了。

    徐鴻見狀,連連向華典和那二十多個軍士中為首的一人招呼,等離那些傷兵遠遠的,徐鴻才對一臉困惑不解的那兩人說道:「你們這些日子趕快跟著葛彬多學點京兆話,此外要約束眾人不得在他們面前說蜀語。」

    「為什麼?」那個被留下的蔣氏家族子弟兵的小頭目很是不解,用結結巴巴的長安話問道。

    「你知道剛剛那個傢伙是誰麼?」徐鴻一臉自信,傲然道。

    「是誰?」華典也很好奇,剛才徐鴻跟那人說什麼,他也沒聽懂。

    「他是梁羽。」

    眾人還是不懂,

    「他被人稱為狼屠。」徐鴻一臉肅穆道,「前年冬他帶著十多個人去西涼州誤入大漠被百十多隻野狼圍困,他帶著十多人殺死幾十隻最終嚇跑群狼,帶著三四個人逃回昭武城,至此名震張掖,被鄧艾賞識,提拔為姑臧都尉。此人勇猛非凡擅長馬戰,我等不太願意到武威這邊來就是因為他。」

    「那,您的意思是……」那個蔣家的小子似乎明白了,下意識的等徐鴻說下文。

    「哼,還不懂麼,我家主公雖然英雄過人這個梁羽拍馬難及可是這是在西北,我軍想要扎根於此就得廣納西北人才。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到底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不過依我看,讓他現在就投靠我軍是不可能的,我們得徐徐圖謀,總之第一步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底細。然後麼……」

    「你們聊吧,那些傷患也快醒了,我先去吃東西。」華典推手告辭,顯然,他對密謀詭計等這類齷齪事很是不屑。蔣家那小子微微一愣,不過徐鴻直衝他眨眼,猶豫許久,還是留下。

    「你很有潛質啊!人夠機靈。」徐鴻大讚這個蔣家的小子。

    「哪有我們首領他那麼厲害,我就是個小小的跟班子弟。」蔣家小子苦笑道,「我什麼都不懂,沒什麼才能的。」

    「話不能這麼說,沒有誰一開始什麼都懂的,」徐鴻道,「夠機靈就行,不是我說你家那個頭領,他那人太實成了,宗廣崇憑什麼就在他面前指手劃腳命令你們,你們啊,可是蔣氏家族的子弟兵。你們跟著頭領他們兄弟跟我主公前來西北一是為報答主公恩情也是為自家謀個進取機會,日後功成你們可全是第一等的開國元勳、功高萬世的。」

    說得是理,那個蔣家小子連連點頭,眼前恍然出現高官厚祿香車寶馬美女豪宅,子孫滿堂富貴榮華。這個強盜出身的徐鴻看上去頓時沒那麼討厭了。

    華典雖然沒聽那兩人到底密謀些什麼,不過這天之後在那些傷患面前他就說譙郡話,其餘蜀兵也在那個蔣家小頭目約束下刻苦學習長安話、說長安話。

    三月二十二日死了一個,魏人,傷口化膿,三月二十三日夜,又一個,鮮卑人。不過此後再也沒死一個,四個魏人一個鮮卑人。至於那些屍體……

    「你不要費力埋葬了,沒有必要。」在劉武留下他們趕往西平而馬念也趕去鮮卑部的時候,徐鴻就這樣對那個為首的蔣氏家族小頭目說。

    「西北狼群出沒,這些狼崽子們最愛刨坑,你要是埋得太淺肯定還是會被刨出來、白費弟兄們那麼大氣力,還不如天葬。」天葬,其實就是說隨意丟棄野外,任由鷹狼啃噬。

    那個小頭目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幾個人帶著馬匹馱著這些屍身到南邊十多里外,將屍身拋下。據說後來幾次再去將其他死者丟棄時,果然看見那些先前丟下的屍身都被什麼東西啃咬過了,腸子心肝什麼的都沒了。

    三月的最後一旬,對於華典這邊,平靜得很,每日照常吃喝,除了出去找草藥為這些傷患醫治忙忙碌碌的華典,其餘人除了學長安話保衛營壘外,別無他事。

    (注1:徐鴻並非忠義之士,這一點宗容明白,劉武也很清楚,不過以西北目前局勢來看大魏帝國自顧不暇哪有精力旁顧其他,就算徐鴻出賣劉武也是毫無用處的。且萬一劉武事成、跟隨便是從龍有功、通天富貴,又豈是那一點收買亡命刺客的賞錢可比。說句不客氣的話,魏國給的賞錢徐氏叔侄倆搶商賈幾次就夠了,的確太少。

    就像呂不韋父親說的扶一人得天下,其利何止萬倍。

    可是跟隨劉武進入西平也不會,誰知道誤傷事件會不會再發生,先零已然沒落,但燒當沒有,五胡亂華時代先零羌消失了,燒當姚氏一族卻最終建立了地方割據勢力稱王稱帝。如是萬一在燒當羌在撞上誤傷事件,那就可是拿腦袋尋開心。

    再補充一句,姚是漢語擬聲字,羌部不是漢族,不會用漢族姓氏的。羌部除了黨項羌建立西夏王朝出現過文字外,其他各支羌部都沒有正式文字,直到新中國建立後才在那些所謂羌部文化保護分子促成下出現羌族文字,這種刻意製造的羌族文字壽命極其的短,現在的年輕一輩的羌民們許多都不會書寫這種文字,且連同口口流傳的羌族語言也變得極度瀕危,如今基本上每個羌族語系只有區區幾千人知曉,年輕人都只會說少量羌部語言,主體則變成漢語〈雖然是帶著四川、雲南或甘肅、青海味兒的普通話〉。這就是文化的力量,將所有本非一體的同化成一族。不過,為圖省事,我還是姑且將這些西羌部依照漢姓區分種姓。下文的姚仲康對劉武所說的那也是這個意思,姚仲康是一個漢族通,他會說比較流利的長安語,懂漢族禮法,用漢族規則跟劉武打交道,自然也會用漢族視野幫助劉武及其他人等解釋羌部事宜,所以才會說外祖母表兄表妹。)

    (注2:乖,的確,就算之前劉魏曾經間接害死過不少人,可他沒有正面目睹過何謂戰爭,江油狙擊戰時,劉武讓當時的小魏子和李果等人先行的,他沒正式目睹過血戰,後來的漢中救援戰他依然呆在江油,此後的西北行進,劉武等都依賴軍勢兵力將那些匪類恐嚇走,並沒有正式交火。直到先零羌烏龍戰鬥,這才是劉魏的第一仗,一個小孩子正面目睹那種場面,那種一剎那許多大活人變成一堆堆動也不會動的肉塊血污,那是何等的震撼。乖,其實就是躲在後方,小孩子麼,總得要點時間讓他適應何為殺戮,就像當年的幾乎快哭的劉武和哭鼻子的霍俊那般慢慢成長。)

    (注3:為什麼問路專門找老頭兒,一般老頭兒就算不想告訴你也不會像年輕人那樣招惹是非跟你打鬥鬧事。古代不是互聯百度google的時代,不存在額外的輔助工具,只有年歲閱歷才能決定世面見識多寡,一些陳年舊事老頭兒們知道但年輕人就未必會知道,從年輕人那邊問不到東西還不如直接問老傢伙們,這就是古人一般都是向年長者問路的原因。)

    (我再說一點別的東西,劉武不是忠義,是大志,用三國九的例子來說,就是義理十四野心十四,他可不是善茬,只是目前不得志,被抑鬱了,可一旦魚躍,遇水化龍,便是龍翔九霄縱橫天下。〈大志這種性格比較難搞啊,比臨機還可怕,不太可能臣服哦。〉

    此外,有人說不喜歡劉備,其實我一開始也對劉備頗為不滿,只是現在就我掌握到的東西,劉備根本不是個軟弱可欺的角色,也不像三國演義那樣,重情義的確是真的,但劉備脾氣是很暴烈的,昭烈帝,就是說他為人性烈如火,不然也不會腦袋發昏不顧大好局面不北伐進取雍涼反倒先取荊襄了。

    鞭打督郵的是劉備,火燒博望計誘曹仁上當的是劉備,華容追擊曹操的也是劉備,帶著黃權黃忠等諸將力排眾議攻打漢中郡的也是劉備,青眼提拔魏延為上將的還是劉備。最後留下足夠人才,留下李嚴制衡老諸輔佐庇佑兒子登基的也是劉備,只可惜最後被老諸大權獨攬了。

    以三國演義上那個劉備放到真實歷史上的確沒混頭,也絕不可能被一代梟雄曹操看重,更不會說天下英雄唯操與使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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