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力挽狂瀾 命運之章 節四十五:帝都(上)
    天還黑黑的就趕路,到深夜才停下來勉強生堆火,吃點東西,每天勉強睡兩個時辰,就這樣`兩天多,直至深夜,終於到達成都,就算是狼牙這等神駿也受不了,何況是飛雪。好在他們到達德陽亭後找到驛所尉官,拿出將軍印信調出兩匹驛馬,這兩匹驛馬雖老,到底曾經是軍馬,很是能夠持久,就這樣騎一陣狼牙飛雪又改騎一陣子老馬。

    這樣馬倒還好,人卻受不了,傅息騎到成都時都要吐血,心口翻騰不止,而劉武更厲害,他在興勢山吃了好些日子的馬肉加草籽,還得挨凍,後來突圍時還是挨凍,再加上這傷,平日裡倒沒什麼,身體一旦虛弱,這病馬上就潮水般襲來,到達成都時,劉武只是意志上強行支撐,整個人已經昏昏沉沉了。所有事情,都只能靠傅息來做。

    他們到達成都時很不巧,正好趕上黃昏,按慣例,要關門。

    傅息向城牆上揮手示意不要關,城上或許沒看見,還是吧嗒一聲把門關死。

    兩人在城門口耽誤了好久,直到北城門佐尉看了從吊籃傳上去的信符等方才將這兩個來自漢中有緊急戰報的放入城內(這次的很合規矩,就是不合時宜)。

    劉武稀里糊塗的被傅息帶回府又稀里糊塗被自己府上那些個下人奴婢們七手八腳抬回床上。

    他最後隱約聽見傅息對他說道:「將軍,您且休息,末將這就拿著您的印信去找北地王……」後面說了什麼劉武沒聽見,他很累,只微微點頭示意傅息去做就是。

    傅息將將軍安頓妥當之後便離開了這座看上去不像侯府倒像是王府的豪宅。(這倒不是劉武僭越,而是劉禪恩賞,眾人也無異議,就成蜀漢特例)

    天色已暗,月色浮動,至此傅息開始趕往北地王府,就在太廟之南千餘步。

    傅息快經過吊著兩盞氣死風燈籠的太廟院門時微微猶豫片刻,跳下飛雪,牽馬步行,之後馬上又跳回馬背繼續往南。到達門首正望見門房窗裡一盞小小油燈,兩個王府的下人正坐在火邊喝茶聊天啃點心,正快活。

    說起來北地王府還沒候府氣派呢。門楣到門板,統統全是一般木料,雖然也是精選之料,卻又怎比得上那邊的黃花梨木?

    這也難怪,北地王雖是堂堂的王爺,可是未立寸功,天天滯留京中,再者說來,母親早逝,又是接近劉武,性格倔強,對父親好色喜酒的逸樂習性很是痛心疾首,皇帝面前自然不得寵,給個王爵就算不錯了,身邊能有那麼兩百多人伺候,也沒什麼不知足的。候府雖然氣派逼近王府,人丁卻是大大不及,劉武也覺得沒必要那麼多,吳氏也識趣,家中連帶著男女僕役,也就六十三人而已。

    傅息也沒心情再多想,直直往台階上闖,就站在門房窗裡對著裡面喝道:「快開門!我是從漢中來的,有緊急事情要面見北地王!」

    「你誰啊!」那裡面的小廝被嚇了一跳,很是惱怒,順著門窗往外瞧,看了許久,見是個軍官模樣,有些不悅:「王爺今日身子乏早睡了,你明日來吧。」說完還低聲嘟囔:「什麼要緊事情,呸,不過是些想求王爺引薦的。」

    傅息大怒,喝斥:「你這小子,少胡說八道,點開門,我有十萬火急的消息,要是你開門遲了,到明天你家王爺非賞你家法打到氣絕不可。」說罷,又把自己父親交予的那份蓋了印綬的文書取出,放到窗口,怒氣沖沖:「這是我父親交予的陽平關印文件,我乃陽平關守將傅都督長子傅息。」

    聽這口氣倒是很嚇人,特別是聽到這小子是陽平關來的,誰都知道帝國北方正吃緊,陽平關首當其衝。

    這兩個門房裡的下人一聽到這兒,馬上換了副嘴臉,先自互相嘀咕了幾句,很快,一人馬上堆起笑臉:「大人少安毋躁,我馬上就去告訴管家大人,張喜,你去給大人開門先請大人去花廳稍候。」

    就這樣,傅息終於在一個下人引路下進入北地王府,這地方他以前聽劉武說過,所有王府中最次,不過地方極大,都快趕上太子府了,花園裡沒什麼花草,就是長著不少的菜蔬和瓜果,此外,本來的馬廄能放那麼三十頭馬的,沒放滿,就只有十四匹,不過個個都是一流好馬,特別是劉武的那匹狼牙就在北地王府的好幾匹母馬身上播種,所以北地王這些馬中有兩匹品相接近狼牙的超級好馬。然而,地王還是很不知足,還是想跟劉武一般能從隴西得到像狼牙這等的絕世寶馬(說起來,狼牙的外形……),這個王爺,一生無其他愛好,唯愛刀槍劍戟弓馬,特別是馬。

    閒話且休,還是回到那個正在北地王府花廳不停踱步的傅息身邊,要知道,軍情如此惡劣,蜀國正在生死存亡邊緣,每刻鐘都是寶貴異常,現在竟然還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前兩日每天睡覺時都恍惚覺得看到小劍閣關破,那些弟兄們正在與魏狗殊死搏鬥,場面極其慘烈。每當這時都想不顧飛雪死活強行趕路,只是實在放不下病勢日漸深沉的將軍,姑且忍住。現在將軍已經病倒,下面的事情硬著頭皮也得做。

    花廳走廊裡響起急促的奔跑聲,還沒進花廳呢,就聽見一個粗粗的男子叫嚷:「漢中,漢中到底出什麼事了?」

    那就是劉諶,正在系衣裳,腳沒裹襪,更沒穿鞋,就站在花廳大門位置,傅息望著北地王,什麼都沒說,只是眼中含淚,北地王臉上的期盼和急切剎那間變成了死灰色,他不敢相信的望著傅息,呆了許久,才低低問:「莫非,是另尊……」

    或許,只是這個事情麼?那對於傅息而言是太過殘忍,不過,這恐怕也算不得是什麼最恐怖的壞消息,只是,傅息點點頭輕聲說道:「我父親戰死了,此外就是……」他還沒說出口,劉諶臉上的死灰色又變成了絕望。傅息知道,下面的不用再多說了,他也不願老是把那些悲切的過去全掛在嘴邊。

    劉諶突然哈哈狂笑起來,笑得傅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淒楚,最後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王爺,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小臣的父親已然殉國,漢中也落入賊手,可是蜀中還在啊!現在劍閣的局勢就跟累卵一般危險,您要盡快帶小臣去面見皇帝陛下求援啊!」傅息忍住悲痛,勸說道。

    劉諶慢慢收住淚水,擦拭眼眶,忙望著傅息道:「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息將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講給北地王聽,從劉武苦守興勢山起講到奇跡穿越十萬魏兵主力,再講到中了奸賊吳義計策被騙出陽平關,後來霍俊夜間見到***察看,發現魏國奸謀,趕往劍閣,最終,以火焚棧道計策消滅同樣身著蜀國衣甲的魏國小股部隊。最終,劉武身中兩箭,帶傷堅持回成都求援……

    說到這裡,劉諶一陣歎息,他知道自己這個堂兄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不愧是最讓他尊敬的兄長。

    只是現在這頭劉氏猛虎也讓傷勢擊倒,現在該輪到他了。

    「你且稍等片刻,我去讓人備車,我們去太子宮!」劉諶一邊繼續系扣子一邊對著身後的管家大聲發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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