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封魔傳奇 神祇的眷顧 9-1 俠骨與柔腸 2
    老法師返回的速度很快,與她同行的還有三個暗夜精靈老骨頭、兩個暗晶黑龍人、五個黑山獸人,沒有高山矮人或者地底矮人,他們的神情有激動也有狐疑,無一例外裝相破爛。

    最初他們還有些戒備,隨著問題的深入,他們逐漸確認我的確是從迷失深淵外面來的,不由得面露喜色,句裡行間都透著欣喜的鬼胎,四方均希望我去他們各自的駐地做客。

    注意,不是聯盟區的駐地,而是各自的。

    一改以往待人處事不冷不熱的態度,我表現得出奇地熱絡,其實也不過嘴角帶點笑,有問必答,絕不顯露自己的小聰明,也極力忍住對他們看不清形勢的嘲諷。

    因為從此時此刻起,我們就是同盟,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既是囚犯也是鬥士。

    顯然,在他們眼中,我很年輕,基本上還處於長壽種族的幼年期,所以,我的去處就由他們做主決定,冠之以保護我的美名。我未置可否,傻子才會對他們說聯盟的重要性,暴露自己想要搶奪指揮權的野

    爭來搶去,反而是最不被我看好的黑山獸人首領突破重圍,把我搶到手。後來,我才知道理由所在,獸人族的代表,坎樸托得天獨厚擁有完整的獸王印信,據說全盛時期的獸人王所暴發出的力量,即使是成年的龍王也不能略其峰芒。

    看吧,這群白癡到這種時候還要窩裡鬥,多了你,那個聯盟絕對維持不下去!就這群蠢貨,拿什麼跟那混蛋鬥?

    我低頭輕聲笑。獸人首領的耳朵倒挺靈敏,返身裝模作樣地問,是否我有不同的意見?我微笑著搖頭。對這些個豎起耳朵的人說:「我在想神祇們不會拋棄我們,等到消滅魔族的那一天。眾神之主必會步出眾神神殿,賜予我們忠勇地神光恩澤,承認諸位的努力與付出。憑各位大人的功績,位神祇之列是很自然地事,我只是想到這樣光輝燦爛的未來高興地呢。」

    這一席話。於我說來平平淡淡,聽在他們耳朵裡那可大不一樣,成神從來都是極具誘惑力的。有了這個無比美好的前途,這些被悲慘遭遇磨耗無數心血的人,似乎在生命中也有了奔頭,即便面上不露痕跡,但是那淡淡的抖動氣息仍是難以隱藏地。

    他們為什麼會相信,因為我手中的封魔法杖與亞克羅斯之鑰,按阿豫教的法訣。驚世之錘在我的掌中從無到有,神光徒顯,神器現世。當然。額上的銀圈,雖然樣式普通。花紋簡樸。但無可辯駁它仍是一頂女神冠冕。

    神使說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神的旨意。

    我跟著黑山獸人首領回到獨自的營地。受到熱烈的歡迎。那片焦土地區域,徹夜燃燒高高的篝火,唱響展望未來的歌,跳起感激神祇地祝福舞,黑黑醜醜的獸人們拿出秘藏地食物和水,獻給我這個給他們帶來希望與光明地神使。

    我來者不拒,統統收下,這群可愛又可恨的人吶,如果沒有戰爭,他們就是這麼淳樸,本性凜然。

    豬頭,你有病啊,這種水能喝地,中毒沒藥救你的!

    我舉手把臭鳥扇到一邊去,繼續和一旁的人傻笑,手腳比劃消除言語不通的隔閡。這時,有個塊頭粗壯,滿臉肌肉鼓成一團的女獸人,流著口水靠過來,指著達菲斯腳邊的小麻雀做一個烤肉吃的東西,問如果我可否給她?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麻雀在地上裝死,回頭對上那女獸人點點頭,儘管拿去,能宰了吃更好。

    首領在很恰當的時候,攔下女獸人垂涎欲滴的爪子,嚴肅地告訴她琴瑟獸是對情侶寵,我能養得這麼大,必是愛其甚深,我掉落此地已倍加可憐,斷不可連這點懷念慰藉的東西都要毀掉。如果她歡喜外面的小玩意,等以後出去他們統統送給她。

    黑山獸人們的話自然沒有這般文雅,我不過很明白他們的意思而已,很爽快地問對方要不要看看我的封魔法杖,戴戴我的白金箍圈,耍耍驚世之錘,女獸人狂喜而去.

    我沒有什麼不可以捨的,女獸人在此地是寶貝,端看這麼大的營地裡,足有數千的獸人士兵,僅有三頭母豬就知道。他們對神使是歡迎的,但是,還遠不到我非存在不可的地步。

    他們在此處苦難地生活,好歹已經有了一定的規律,形成了一定的小社會,有自己的首腦與威信,而我的突然出現,打破他們固有的生活,在有些時候,拿喬並不一定是好事。

    所以,在我沒有證明自己的實力,樹立自己的威信之前,有神器女神冠冕的,實在算不得什麼,說句難聽的,還不如那個女獸人一根汗毛香呢。

    喳喳……幹嘛把曙光女神之冠給那個低賤的黑山獸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玷污女神之名?你懂不懂什麼叫神威難測?本王命令你去拿回來!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氣死我了,你這個神使怎麼當的,他們應該匍匐在你腳下,親吻你的腳趾頭!O,珀格修斯又來了,陰魂不散……

    罵得正起勁的臭鳥,一察覺瑪多氣息的出現,咻的一聲,立馬躲進空間戒內裝死瑪多應該還在極遠處,正在狂歡的獸人們沒有意識到;達菲斯重傷未逾,坐在不遠處的一垛單獨的火堆旁閉目養神,想他動手救別人嘛,除非他吃錯藥轉了性。

    我走到獸人首領那邊,悄聲問他魔族通常每隔多久會襲擊外來者,或者他們會主動出擊還是獸人們聯合其他人一同攻擊?

    首領是狡猾的,絕口不提獸人們怎麼樣,只說聯盟軍如何。他說。因為物資過於匱乏,一般都是聯盟軍主動攻擊魔族城鎮(搶劫),也不排除低級魔獸們襲擊營地。

    我受教地點頭。把臭麻雀傳達的不幸消息告訴他,魔獸大軍來襲。帶隊的有可能是銀色城堡的魔龍王子。

    首領將信將疑,其他人不會客氣,有點兇惡地問我消息從何而來。我地反應僅僅抬眉,然後笑著告訴他們經過光輝洗禮的人,對魔族的氣息比較靈敏。像是在驗證我地話,萬馬奔騰似的魔獸跑動聲,從平靜地大地上隱隱傳來,微微顫抖。

    這麼大規模的魔獸攻擊,黑山獸人們不要說能組織起來對抗,就是見也沒有見過。好在此時的營地裡還有其他種族的代表,他們很有義氣地說立刻動身回去告訴他們的頭,魔族來襲,聯盟軍會馬上來救獸人們地。

    獸人首領也乖覺。不戰而逃的勇士恥辱,早已湮沒在對生的渴望上,組織大伙立刻操傢伙。準備撤離。他自然也要帶上我一塊兒逃跑,不過。我笑著擺手拒絕。

    多好的揚名立威機會。豈可放過?

    因為來的都是最低等的魔族生物,幾個月前我視之為大敵的黑霧魔種生物。捲裹著一批四條腿的魔獸,帶著滿天的紅雲,向我們席捲而來,黑色地大霧像要吞噬所有一樣飛快地包圍營地,黑山獸人們見逃不過,便回頭流血流汗地砍殺起來,一時之間,歡聲笑語變成殺聲震天,熱血狂飛。

    我把臭麻雀一把拎出來,它極不滿極怨恨,我抽出法杖,笑瞇瞇地告訴它可以不幹,只要以後都別求我給它魔核吃就成。臭鳥立刻轉變態度,狗腿地狂拍我馬屁。我冷哼一聲,展開背上的光輝之翼飛向半空,在長髮飛舞中,開始扔聖光彈之流的光系魔法,這是魔族生物地剋星魔法。

    在晶亮發白的攻擊波中,我注意到黑山獸人們程度不等地驚訝與仰望之意。這人吶,不管你是不是真地神使,拳頭(能力)才是重要的,自古以來都不變地定律。

    我抑制不住地嗤笑一聲,將封魔法杖扔向魔獸群的隊伍中間,開始念起封魔咒。不出意外的,金雨過後,遍地魔核,顏色各異。

    而且,全場嘩然。

    我知道自己這一手耍得極帥,也震懾了那些不軌的人心。未死的魔獸們爭相恐後地四散逃向來處,震驚的獸人們靜默之後開始驚天動地的狂呼:神跡!神使降臨!光明女神重生!讚歎聲連綿不絕,好似之前的刁難沒有存在過。

    凱旋而歸的我,笑意盈盈地飛回原地,接受歡天喜地的獸人們對強者的讚美與敬仰。他們的激動是可以理解的,他們不約而同地跪倒在我面前,他們眼中閃爍著的光芒、聲音裡的顫慄、某些人神情中的尷尬與悔意……在封魔法杖巨大法力祭出的剎那,征服了所有的人,在這一刻,我是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誰也不敢再置疑我的權威與身份,從此刻開始直至遙遠的未來,永永遠遠。

    我獲得了與我的身份相配的尊敬,因為我用雙手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我拿回了屬於自己的女神冠冕,赦免了對我不敬的獸人們,饒恕的同時,我贏得了寬厚仁義的名聲。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遠沒有臭鳥或者達菲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我獨自一人走到荒野之中,在漫天的紅光下,我負手等一個人,如果沒有他的成全,我的征服之路還很長。「莊莊,我說過,他們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他們不能給的,我也會給你。你永遠不需要委曲求全。」

    瑪多.珀格修斯,魔族數一數二的人物,踩著悠閒的步子,穿著深紫色的錦袍,在熱風中獵獵飛揚,似是乘飛而來。在他華麗而自負的臉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淡紫色的雙瞳如今載滿深情,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我。

    我回頭輕笑不已,眉梢輕揚,極得意於他暫時的恍惚:「你就這麼喜歡我呀,可是。我有可能永遠不能回應你呢。」

    高高在上的華麗王子,在片刻的失神之後,恢復慣常地邪氣。紫色瞳仁轉深轉濃,他的自負與驕傲就像他的獨特品味一樣。都成了一種他地風格,他的標誌,他地笑聲亦然:「所以,我才會配合莊莊玩這個有趣的遊戲啊,咯咯。如果本王子打敗了豫.帕歐羅,莊莊,你應該會另眼相待本王子了吧。」

    我歎息一聲,這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是女性心目中最完美的伴侶人選,他雖然狷狂,卻絕不會讓喜歡的人難堪;他雖然霸道,但他處處以心愛之人的意願為先;他雖然奸滑邪佞,但對愛慕之人倒是一片真心。陰狠心性也大加收斂,所用地討好手段浪漫唯美,絕不至讓人憎恨到底。

    甚至於願意驅使自己麾下之臣赴死。只為不能見我任人輕慢了去。雖然無心無情,不考慮別的。就這份用心。任哪一個女人也會大加感動的。

    「我實在不明白,我哪裡吸引你了。嗯嗯,小時候我們的關係並不太好,後來的會面也極其不快,還有,我挺討厭你的,你的為人,你的風情,你的調調,我統統都不喜歡,你要不要試著把你地心收回去?」我好言相勸,我這人雖然心腸不好,但利用別人的感情一事,因為自己曾為此受傷害,怎麼可能狠得下心呢?哪怕對方骨子裡其實壞透底,實在該不擇手段地去掉這個威脅。瑪多也笑起來,眼尾角勾得厲害,益發顯得他的容貌氣質出其得華麗俊美,應該是我這一刻地真誠,鼓動了他也說出心底話,他看著我說:「你是因為我這個人討厭我,還是因為我當初的身份當初地立場討厭呢?」

    不等我回答,他笑道:「要問你哪裡吸引我,呵呵,如果我知道,還不早早毀了去?」

    跟一個名聞遐邇地大惡人討論喜不喜歡的問題,我都覺得有些詭異,尤其是這個人毫不掩飾想要殺我地心意。也對,他這樣的人怎麼容許自己有軟肋存在,真正同情他,我實在是什麼也沒有對他做過。

    「莊莊,你大可不必對本王子心生同情,指不定哪天就想通了,你可要萬分小心你的腦袋哦。」

    這樣吊兒郎當的狠話,如果沒有那絲絲不易察的苦澀會比較有說服力。

    我望著火光下的那張華美俊顏,半晌無語,他似陷入回憶之中,傾訴道:「初初,我見你是在卡羅蒂王后的花園裡,你應該不記得了。就是那處種滿月顏花的小園子,你躲在花叢下面,噘著個小嘴兒,表情既厭煩又猶豫,冰藍色的眼睛映著錯落的陰影,影影綽綽,帶點點神秘,很漂亮美麗你撲向你父親的樣子那樣歡喜,在月光下,眨著藍藍的銀亮眼睛,帶著清麗的微笑,真像個落入繁花叢中的小精靈,全身都在發光呢。我當時就在想,六公子的女兒果然聰明,小小年紀就懂得韜光養晦不露鋒芒,和傳言中的你那樣不同。

    只可惜,後來我太過急躁輕率,徒惹得你滿心不快,不過,誰又想得到只那一眼便傾了

    我時常在後悔,如果我像你心中的那個人一樣,循序漸進,如果,我當初也懂得溫柔相待,不知道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他轉過身,紫瞳雙眸,流光婉轉,那樣美麗那樣真誠,看得我的心都撲通撲通狂跳,這樣子深情這樣子溫柔,女人最最吃消不住,任是鐵石心腸,只怕也要融化此中,這人倒真聰明得緊。

    我承認這一刻,我很感動,比之其他人說的愛慕之語更讓我心悸,這個人的傾情比之他人,更讓我呼吸都無法順暢。

    我很困難地動了一下,從他的愛情魔咒中稍稍脫離,我依然輕笑,但很真心,說道:「我給你機會,只要你能打敗阿豫,我便給你機會。不是因為你現在的感情,只因為那一晚,你的忍耐與溫柔讓我動容;也因為那一晚,你的霸道與戲謔讓我憤怒,我決意報復你和他。你隨時可以後悔,他們都說我沒心沒肺得要命。」

    「竟然如此簡單。」瑪多恢復了正常,挑眉回道,「呵呵,本王子遲早會打動你的心,只怕到時後悔的人不是我。」

    看著他的笑,曾經他是那樣子可恨該下十八層地獄,我恨不得再也不要見這個魔鬼般的男人。我咬唇搖頭,玩這種遊戲吃虧的一定是那個先愛上的人。誰也沒有提議,他卻自作主張一往情深,本來單純的敵我追逐,如今複雜了許多。

    「喂,你會受傷的。」我張口攔下他,這個人很清楚我的用意。

    溶溶的火焰中,他的輪廓鋒銳逼人,他的深紫優雅而華麗,他的回眸一笑,稱得上驚艷絕倫,他依然囂張而張狂:「拭目以待,可愛的莊莊。」

    馬蹄聲,清脆而穩重地交替起落,載著那抹華麗的紫影漸漸遠去。

    情之一字,當真害人不淺。不過,豬頭啊,你可千萬不能信了這個珀格修斯的話,他是神魔人界最不能相信的人。臭鳥又鑽出腦袋裡,自以為是專家,頭頭是道地分析,然後,它問我,喂,要是以前,你早就疑心來疑心去了,那個叫龍阿莫的你不也是照樣不甩?這次受啥子刺激了?

    我注視著那已消隱在煙霧中的一人一馬,聽到臭鳥的提問,想起我要幹的事,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也不計較它的無聊,對它說:「這個人溫柔起來的時候,眉宇間蠻像阿豫的,咱吃不著,稍稍意淫一下也好啊。」

    龍阿莫哪裡能跟瑪多相提並論呢?龍阿莫其人骨子裡便幼稚霸道,喜歡標榜他為人做過什麼事,所以,他喜歡一個人,好似施恩叫人也必須回應他的感情,真是好笑,誰求著他了?

    瑪多卻遠比那人老練深沉得多,思圖爾嘉那時還不懂得如何討女孩歡心,如今行事成熟而漂亮,又情深如許,他的強迫帶上那麼點點溫柔真心,與他的邪佞氣質那樣相當,絕不失為女性愛慕動容動情的上乘品,望之怦然心動,難以拒絕。

    如此優良美男,豈是龍阿莫那介小孩子比得上的?

    只是這話是不能對這只臭鳥說的,就讓它自以為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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