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相信達菲斯的殺傷力,即使我們的敵人是所謂的黑山獸人族,曾經被喻為擁有皮最厚血最多命夠硬繁殖能力超強的炮灰種族,在達菲斯絢麗而又可怕的電光球下,死不瞑目。
確切地說,應該是還剩下一口氣,等著本姑娘去打最後一拳好結束魔法的傷害折磨。
這些黑乎乎的生命體被神拋棄已經足夠可憐,他們在這兒為自己的生死問題向魔族不息地搏鬥,也不知道承受過多少次巨大威脅,慢慢進化得比大陸上五族都要強悍,生存已如此不易,他們一直堅持沒有滅絕,我在精神上是十二萬分地欽佩他們。
雖然我用磨豆腐似的那點力氣把他們慢慢磨死,是在折磨、凌遲、侮辱他們,但是,達菲斯要他們的命結束在我手上,我能怎麼著?
「可敬的獸人們,不要那樣不甘地看著我,我已經很賣力,我知道這是一種難以容忍的慢性謀殺,我也很想放你們一條生路。可是,如果我不把你們打死,我就沒有晚飯吃,所以,遠處那幾個快掛的,閉上眼睛耐心等幾天,明天我就來結束你們的痛苦。
安息吧。」
達菲斯背過身去,當作沒有看到我的白癡舉動。那只臭麻雀,乾脆翻白眼裝死沒聽見我的傻話。
我對他們默哀,右手揮拳的動作倒是一分鐘也不敢耽擱地揮去,重擊那堆奄奄一息的敵人們,盡快縮短他們受苦是我唯一能做的,儘管,他們很希望能一腳踩死他們。也好過被我一點一點地磨死。
我們繼續前進,迷失空間非常大,敵人異常兇猛。永遠不缺試煉對像給我練習。
最初,達菲斯會把獵物打得只剩進氣的瀕死樣扔到我面前。讓我砸,當然只有砸死獵物才有食物和水,這兒的氣候之惡,曾經地燕不歸丘陵都已算是天堂。在這種時候,根本不用考慮什麼道德良知問題。不是別人死就是自己死。
我們只進過一次城,就是黑山獸人族聚居過的那個黑土圍牆,當時達菲斯用了十來分鐘,把那裡的黑山獸人一網打盡,接下來我地收尾工作,卻足足持續了半月有餘。當然,因為本人的神經不夠堅韌,看到那些瀕死狀地人受那樣地折磨與痛苦,我是非常不能習慣的。
我暈過去後身體滾燙髮熱。腦子燒得迷迷糊糊,休養時噩夢頻頻,龍之力在我的體內橫衝直撞。整個人都沒了意識,照顧我的人自然是達菲斯。據小麻雀的說法是。我發病地時候。把一臉陰沉的達菲斯當成阿豫同志,狂掐對方的脖子。邊掐邊咒罵,用盡我能想像得出來的最惡惡的語言。
一有力氣就狠揍對方,尤其是他的鼻子,因為挺尖得漂亮,犯了我的忌諱,沒少挨我的拳頭。
以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達菲斯都沒把我扔進過混血人的聚集地干屠殺地活計,我們一直在黑土牆外圍狩獵最低級的魔物。
小麻雀對我狂喳喳,一個勁在我面前誇達菲斯同志是多麼地有耐心,多麼地有愛心照顧我這個有暴力傾向的病人,時不時暗示兩句,要我懂得報答.這只無良地破鳥,我才懶得理這種沒邏輯的思維。
病迷糊地人哪裡會記著自己幹過地事,再說,他曾經令我那樣痛苦,被我打那麼兩下能吃什麼虧,我只奇怪,病好以後,這個人怎麼沒找我麻煩。
迷失空間裡沒有晝夜之分,到處都是紅通通的一片,區別只在於紅地程度有淡有濃。
有一天,在一片緋紅色的紅土地上,我們幹掉了一頭犀牛般魔獸,主力自然是達菲斯的電系魔法,我依照慣常的作戰方案,正要舉起拳頭蠻幹一通,小麻雀不依了。
喳喳,笨瓜,用封魔法杖!用封魔法杖!
我翻白眼,連問為什麼都懶得開
嗚嗚,本王要吃魔獸的靈核!我也要提升力量,快用你的封魔法杖!
我的眼睛差點瞪出來,不敢置信地盯住那只死鳥,想把它從裡到外都看透,它到底有多少東西是瞞著我沒有說的?O,簡直就跟它那個可惡的主人一樣讓人抓狂!
我抓著它一隻小翅膀,猛地搖來搖去:「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這只該死的死麻雀,不是你說把龍之力提升上去,用如意金手把迷失空間打破一個洞,我就可以出去了?還有,你以前不是說,法杖只能封印五族的光明魔法!你要是再敢不老實,我真把你烤了吃!」
「白癡就是白癡,這種騙小孩的話也就你這隻豬會相信!」達菲斯除了是個優秀的保鏢,他還有一個很好的優點,那就是他從不說假話,亦即不會騙人。只要不被他的話氣到,總能發現我沒有注意到的事,比如死鳥的鬼心眼!
臭麻雀痛得哇哇大叫,小小的金色眼珠帶上汪汪的水汽:痛!輕點,主人,我親親最可愛最能幹最聰明的主人,不是我不肯說,而是你一用封魔法杖就會引來魔族大軍,他們覬覦這根封魔法杖已經很多年了。
好好好,我老實交待,它、它也能封印神族啦,你、你可得千萬當心著點吶,萬萬不能被魔族搶走。否則的話,神族和五大種族就完了……
哦?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的腦子差點當機,繼續發問:「上古神晶,不是神族流的眼淚或者流的血,而是神之魂魄?」
這下,不怕小麻雀不點頭,因為連達菲斯也頗感興趣。
是,主人,我最最聰明的主人。你可千萬不能把它對準我,嗚嗚……本王這麼小根本結不出來神晶……
切,它不說我還想不到它也是神祇之一。要是我吸收了它的神晶。我和達菲斯是不是就此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還在猶豫之中。那位手段了得心理足夠邪惡陰暗的邪法師大人,他很有把這個點子付諸行動的魄力。
嚇得我這只麻雀哇哇亂叫,撲閃著小翅膀拚命躲到我地背後: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吃了我,你們就永遠都別想出去!本王不是在說空話。這是真的!
達菲斯擺明了不信:「咭咭,想用那套假話唬弄本法師?」
喳喳,不是!你們可知道那個混蛋,也就是審判之劍的執有者,他為何要養著我這只沒用地寵物獸,還把審判右劍、驚世之錘、秘境鑰匙統統扔下迷失深淵?
我和達菲斯都認為那是阿豫折磨對手的一種手段,而且看起來效果不錯,N多人前仆後繼無視迷失深淵地可怕也要跳崖找到它們。至於這只垃圾寵,必定是不想我把另一隻給別人唄!
喳喳。他根本不需要把東西扔下深淵,他只要繼續保持沉默,丟失冠冕的女神們自然會無條件地向他妥協。從根本上說,有沒有卡洛真言。對他來說。不存在任何問題。
其實,只要那些人瞭解到主人您的重要性。女神們也斷然不會拿你的生死去威脅他的。嗯,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我要說地就是,因為五件神諭神器與指引使之間有種神秘的聯繫,這種聯繫是強烈而牢固的。不受空間時間的阻隔,哪怕中間相隔兩個毫無關聯的空間,比如迷失空間與魔法大陸之間。
你的阿豫為了讓主人您找到正確的回家之路,這才把兩件神器扔下來,加上卡洛真言一共三件關鍵神器,這是確定兩個已知空間方位的最好標誌,而本王的存在,就是給主人您帶路,好讓您不用掌握空間魔法就能回到主人地愛人身邊,呵呵,也包括達菲斯大人,您也能夠毫髮無損地回到魔法大陸。
死鳥諂媚的樣子真夠無恥的,尤其是它對達菲斯地討好,根本看不出來它曾經是個眾神之主,欺軟怕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達菲斯點頭,算是信了麻雀的話。而我是沒這麼容易放過它地,笑嘻嘻地從腰間抽出封魔法杖,一手逮著它地翅膀不放,一手比劃著法杖威脅它:「少來,你這小騙子!也不怕告訴你,魔法大陸還是迷失空間,對於本姑娘來說,都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呆在哪兒都一樣!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變成神晶地話,即使只有米粒點大小,也足夠把我的實力提升上一個全新的檔次!」
好主人,你饒了我吧?魔族的魔法陣您是純光明體質不能用的,您只能靠我呀……小麻雀可憐兮兮地假哭,你還想怎麼樣?我已經什麼都說了。
嚇唬得差不多,我對這只厚顏無恥的臭鳥說:「也沒想怎麼著,就是想威風一把,你看本姑娘吃了這麼多苦,到頭來還是被人欺負的命,你怎麼地也得給我好處不是?」
我、我什麼寶貝也沒有,我、我自己還想吃神晶恢復神力……
我被它氣得頭髮根根倒豎:「O,你要不要臉?吃同類的魂魄,還振振有辭!神族真是***噁心變態!那些瘋子竟還擠破頭去要做神!」
達菲斯在我們前面聽我的罵人之話後,冷哼不斷,不過,誰知道他什麼意思,我跟他不熟。
你們還是本後切開手臂、擠破血管、從大腿肉裡面挖出來的!你怎麼不嫌噁心!
當所謂神話故事真實發生的時候,我是絕不能接受的。神族怎麼延續新的力量,五族人是怎麼誕生的,我沒有興趣研究,我只要一點:「別岔開話題,說,封魔法杖上缺什麼,是不是補全了我就能封神封魔橫著豎著隨我趴?」
被神魔人稱為眾神之主附身的小麻雀,一碰上這個關鍵問題,頓時啞口不說,那死硬派的樣子,裝得要有多像就有多像,還真以為它自己很有骨氣麼?
我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把它提在空中,對前面的黑袍法師打招呼:「喂,達菲斯,你不想自個兒一人去外面轉轉,沒有我這個沒用的拖油瓶,你的邪惡因子就不用忍耐了哦
「重點,白癡!」
我怒,我恨,我不氣,氣就中計了。我努力對他擠出一個笑容:「親愛的阿達同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封魔法杖,就不必麻煩偉大的邪法師阿達大人照顧了,您該幹嘛就幹嘛去,您可以過從前的自在生活。」
「阿達?」
「是啊,您照顧我這麼久,還直呼名字多生疏,阿達這名字多好,既親切又好記,而且朗朗上口,我就這麼叫阿豫的,不錯吧。」
我臉不紅氣不喘地瞎掰道,反正他這輩子都別想知道這兩個字是啥意思,叫你動不動就用白癡罵人,你這個阿達!
對於新稱呼,人家心裡咋想的,我可不知道,我只關心:「阿達同志啊,你看咱們分別的曙光就在面前,為了大家好,減少相看兩相厭的痛苦,你就幫我教訓一下這只不聽話的臭東西,也不用太多,一次地獄之火就夠了,你看怎麼樣?」
毒,你好毒!就一根封魔法杖,你這個混蛋主人也不用這麼狠!地獄之火,你想要我的命?
好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命運之神總是你的手下吧。
我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達菲斯在兜裡掏來掏去,小麻雀在看到達菲斯扔過來的魔法卷軸,估計心都涼了:停!停!停!你的阿豫什麼都幫你準備好了,用驚世之錘把紫鑽金珠打進法杖底部,就是完整的神器。
所以說,這是一隻很沒骨氣的臭鳥。
「東西掉在哪裡?」
「在我這兒,可愛的莊莊。」
一聽到這令人頭皮發麻的膩味死人的男音,我全身僵硬成一團,誰會想得到在這介鬼地方能碰上熟人!還是個讓人頭痛心寒跟我有仇的怨家,不對,如果他還是像從前那樣,應該定位成對本姑娘的身心頗具侵略意識的強敵。
咯吱咯吱,我都聽到僵硬的骨頭發出的巨大抗議聲,我轉過頭,咧著傻傻的笑,就是不看那個華麗到無以復加的身影,到處尋找達菲斯。我能幹的僕人啊,我再也不敢嫌棄你了。
「咯咯,莊莊還是這麼可愛呢,這麼久沒見,莊莊有沒有想我呢?」
惡寒一陣先,這個時候,連小麻雀也停止了喳呼的怪叫,站在我的肩頭,歪著鳥腦袋無聲地打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