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卡洛的救贖塞給胖老闆後,在他的默許下,我們六個人快樂無比地脫離燕不歸的勢力範圍,去尋找我們的自由。
為了彌補我受創的稚嫩心靈,阿豫頗為大度地讓步,讓我決定下一步的方向。
希望森林大道兩旁,是鬱鬱蔥蔥的青杉翠木,鳥語花香,空氣裡也漂浮著春天的因子,遠眺天上的閒雲,那樣悠然自得,多麼地讓人心曠神怡,心中的有種美好的憧憬,生命中還是蠻有期待值的。
連阿豫都會說笑話了嘛。
「咯咯,你要是沒意見,那我們就沿著這條路走回風之了哈。」
我嘟嘴不語,用腳尖不停地在地上畫圈,他們五個又勾到一起嘀嘀咕咕,笑得神神秘秘,美其名曰給我獨立思考的時間與空間,切,我哪知道他們五個想去哪裡?
如果按我的真實心意,風之拉夏燕不歸統統不好,方星凡希泰沒興趣,古斯塔我倒是願意去,只怕他們五個不肯讓我去勒,嗯,難道要去安達莉卡?不錯的選擇,亞斯不正好要走馬上任,美麗的安達莉卡,神秘的希望神殿,祭司的神奇魔法,精美絕倫的飾品、百吃不厭的美食,如詩如畫的風景,一切的一切多麼令人嚮往!
「決定了,我要去安達莉卡!」我頗為意氣風發地大喊,好似真的我說了就能算數一樣。
阿豫皺眉:「莊莊,這三個月,你想去哪玩我們都陪你去,你為什麼不相信?」
「我沒有不信啊,」我實話實說。「除了安達莉卡,我還真沒想去的地方。」
「希望神殿也不錯,」米芳點頭。「咱們就給那個老太婆點顏色瞧瞧!」
我一聽傻眼,驚問:「不是吧。米芳,你要去人家的地盤上找她麻煩?」怎一個找死詞了得。
幸好阿豫阻止了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件發生,他說這三個月我們就是去玩的,希斯波提考爾地帳以後再算。儘管如此,普列那多嘴的傢伙仍然不放過嘲弄我的機會。他說:「豫,麻煩一向是咱們地莊莊招來的誒,我們幾個什麼時候去主動招惹過?不如這樣,咱們來賭一把如何?」
「好主意!」米芳馬上響應,古怪地笑容中充滿算計的味道,「普列卡裡托湖區城堡一幢,呵呵,就賭她會不會惹麻煩好了,莊莊。要是我贏了,你那筆錢可就歸我們了哈。」
就知道沒好事,他的意思就是要我把剛賺來的古斯塔那份子軍款也拿去下注。如果三個月沒有麻煩找上我,那麼。他們出的東東全部歸我;若是破了戒。嘿,大筆地軍款就由他們瓜分。
「先別忙。」連阿豫也笑瞇瞇地摻上一腳,讓我不得不懷疑就在剛才,他們都在商量算計我口袋裡那份子新賺的晶幣,他出的代價也很大,一座地理位置最好的帕羅拉第大街宅第,曾經我以為那是某大公的私人住宅,他如此確信自己不會輸,我要湊上去不就成自動送錢給他們花的傻子了麼?
眼看我就要開口拒絕,他單手扶在腰上,優遊自在,用一抑一揚的話激我:「莊莊,你要是能堅持三個月不惹事,我就幫你把他們的賭注全贏過來,有沒有興趣?」
他們五個人都在算計的軍款,就是前些日子利用古斯塔礦區廢渣狂賺矮人匠師們、瘋狂湧入燕不歸地五族探險者、傭兵們、拉夏軍隊等得來的金幣,數額之巨大利益之豐厚讓風之名門世家也瘋癲了一把我獨得的兩分子,堪比當初普列買六個龍蛋所掏晶幣地三倍有餘。
按道理,他們五個獲利也不會少,實際上卻是一個子兒也沒有。表面上,他們沒有正確估計到「光明的」錢途,對矮人地金幣貯藏能力質疑,眼光不夠遠大,所以找了不少王族世家分擔些微地利益,導致己方利益嚴重受損。
實際上,在阿豫的深謀遠慮以及對風之王國當前形勢地估量後,米芳他們有意為之。
有兩個重要原因使得他們必須這麼做。
一方面是安撫風之各方蠢動的勢力,防止某些牆頭草倒向卡姆的「復僻」號召。阿豫不比卡姆,他對唾手可得的東西一向興致缺缺,所以,他絕不會像叛逆的卡姆那樣把父親梅森克趕下國王寶座,相反,他還會盡他所能讓梅森克國王的王位坐得比任何人都要長久,都要安穩,這就是阿豫的道德。
另一方面,是為了權利的制衡,在壯大風之的實力同時,也讓各大家族不敢輕舉妄動,大家實力都差不多,打啥?阿豫當初能夠左右地方王族,自然是他的手腕與眼光有獨到之處,但想要個人力量長此以往,絕不可能。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地方勢力平衡,相互牽制又不能相互勾結,有什麼比把一大塊香噴噴的餅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要麼相互消磨各自的力量從此湮沒在歷史的潮流中,要麼共同積贊實力相互平衡,最後共同擁護唯一的國王更能體現出帝王奇妙的權術呢?
我這五個同伴都是老成精的人物,別看他們手段這麼成熟,在對待我獨得的二份子大餅這件事面前,他們是無比可惡的。因為對外,這兩份子就是他們五個人平均分配的東東,真正他們一枚銅幣也沒拿到,全歸入我一人之手,他們極度眼紅,想著法兒就想從我手中騙走。
明著不行,就來陰的,這五個幼稚的傢伙!
哼,他們大概忘了這段時間正好是一萬個吻的言誓期間,有阿豫在旁邊管著,除非他故意要我輸,(如果我會輸,他就不會那麼說。)否則嘛,他們輸定了!
「賭就賭!」我把脖子一伸,眼睛斜斜地一瞟。很拽地向他們表達我對他們惡劣行徑的蔑視。
亞斯眉頭猛挑:「喲,膽氣不小麼?我要是不下注。豈不是要讓你瞧扁去?這樣,那就樸達羅女神宮殿裡絕世藏品任選三樣,莊莊,你看我對你多有信
O,要不要臉?希望神殿裡的東西你要是能順手牽羊。我就把希斯波提考爾精靈長老的頭摘下來當球踢!居然還好意思拿來下賭,這賭品比米芳可高了不下那麼一個檔次!
優看看我,又看看阿豫,再掃掃其他人,不慌不忙地開口:「算我一個,免費除掉你們地對手兩個,莊莊,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這個更狠,比亞斯的空頭支票還要空。如果我贏了。我有什麼樣的強大仇家需要用到頂級殺手?免費,哼,我聽著就是他輸了也可以不用認賬。真正奸猾狡詐到了無恥地地步。
輪到普列,只聽他財大氣粗地允諾:「賣給拉夏兵器純利潤的十分之一。嘿嘿。莊莊,你看我待你有多好。」
耍賴能耍成他這樣理直氣壯。我還能說什麼?那點純利潤哪有他地份,明明就是拿我那份子錢跟我自己到手的錢賭,有比他更不要臉更無恥的賭棍了嗎?
這個五個傢伙真是無良透了,毫無賭品,對我使詐,連我那點小小的錢也不放過,所以,我絕不能趁他們的心,如他們地意!
沒進安達莉卡城前,我對它憧憬無限,兩年多前也只是遠遠地看這座美麗的城市一眼,脫俗的風景,溫帶潮濕暖和的氣候,以及處處蟲鳥鸞鳴繁花似錦,所以,給我留下美好印象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在情理之中的是我實在難以忍受司月精靈的傲慢和自大,完完全全顛覆我對精靈這個種族那點點小小的奢望。
安達莉卡是座純精靈城市,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除了安達莉卡的城門口通道上可見其他種族和混血族外,就只有某條特殊地商業街可以讓除精靈以外的種族暫住逗留。
人們一進安達莉卡城,精靈衛兵就很有禮地詢問你來這座偉大的諸神光輝籠罩地精靈女王鍾愛的城市有什麼事,如果是帶著足夠地財寶供奉給希望神殿地。
哦,那麼熱誠地歡迎你。
「請向前直走,穿過三條橫跨的寬敞大道,七對功德柱,爬過九次巨石梯形台階,向九個女神之門祈禱跪拜,再穿過長長地密林通道,站在無比寬闊的廣場上,你就可以看見大陸上最最宏偉的希望神殿,它的左方是巍巍雪山,那是神的所在,低下你卑賤的頭顱,向它傾訴你的願望你的忠誠,這兒是最接近神的地方,神一定會滿足你卑微所求。
神殿右側是展示過無數次神跡的科波第格湖,大陸上最最神奇美麗的聖湖,眾神祇嬉戲遊玩的最愛所在,湖裡遺留著數不清的神界珠寶神器,等著賜福給最虔誠的信徒。如何成為神最喜歡的信徒?按我族最偉大的祭司大人的囑咐照做,神之福音會賜予你。
後方則是月光女神最喜愛的私人花園,她曾在那兒招待過最強大的神禰,連眾神之主也是她的座上嘉賓;神祇花園裡最耐人尋味的是成就卡洛大神神名的布拉密斯神泉,傳說,我族最偉大高貴的卡洛王子,在神魔大戰期間,懷著虔誠堅定的心,進入月光女神的花園……最終成了最令人敬仰的新神。想知道如何進入神之花園找到能滿足各種心願的布拉密斯神泉是麼?
跟著希斯波提考爾祭司大人,準沒錯。」
如果想聽更多的對精靈族的讚美之辭,你只要偽裝成想要獻祭的白癡傻瓜就可以,絕對能讓人完全拋卻本身的信仰,投入到希斯波提考爾大祭司為你塑造的女神世界。
人們進入安達莉卡,如果是為俗事,那好,請往左邊的小道走。精靈衛兵的聲音依然彬彬有禮,不過,蔑視的眼神,高抬的鼻孔,字裡行間的催促與不耐,只要有點自尊心,絕不至於聽不出來,也看不到。
他不會提醒你,走錯道路,輕者罰錢,重者關進神殿大牢,丟掉性命,罪名是對某某女神大人不敬,這麼大一個帽子扣上去,真是死都沒地方喊冤。
他不會提醒你,安達莉卡城裡的行人有貴賤之分,高貴的人與低賤的人吃的穿的用的完全兩樣,同樣的價格低賤者要是侵犯高貴者才能吃用穿的權利,不好意思,你違反了安達莉卡最神聖的神之戒律,輕者……重者……簡言之,在精靈都城,除精靈以外的生物都是低賤的,精靈才是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的最高貴生靈。
他也不會提醒你,要避免自己遭到如拉夏賤民一樣待遇的話,只要沿著小道一直走下去,在科波第格湖分流下游的左岸,那條著名的商業街會給你正常人的感覺。
夠變態吧?
司月精靈女王對希斯波提考爾的指令完全照本宣科,不打一點折扣地執行她的命令,她能對往來安達莉卡的各族人如此霸道如此強權,不受他族人的攻擊與詰責,五族人也甘受此等污辱,根本原因在於這個王國的保護女神,擁有五族人最為之震懾的強大力量,她就是樸達羅女神。
不知道她的神名不要緊,只要知道她是生命女神就行。她的職責有點廣,舉凡跟生命有關的事都跟她扯得上關係,最妙的是她能給她的信徒以生命之氣,能延長多少壽命不知,但是能夠讓信徒精力充沛,生機煥發卻是不容抹殺的鑽石一般牢固的事實。
按某個老女人的慣常作法,復活個把人也是不成問題,全當昭顯女神的神跡,但是復活這個魔法並不是樸達羅女神所司之責,所以,這一點也不會是五族人不反對司月王國古怪作法的真正原因。
僅僅一個生命之氣當然不能讓五族人都敬之畏之,最要緊的就是她司職生殖繁育,不明白?很簡單啦,她也許不能讓五族人一年生一次孩子,但絕對有足夠的神力讓你一輩子都沒有下一代五族人的繁育率本就低得可憐,要是再讓生命女神不開心,嘿,等著絕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