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封魔傳奇 迷失的滄桑 8-6 橫生枝節(中)
    整個風之王國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已無奈地度過一天一夜,黑色的雲層依然又厚又重,壓得人有些郁悶,忽而響起的震天響巨雷,卻炸得人心驚肉跳,生怕頭上這片天真的被雷電霹出個口子來,腥臭的黑雨像是預示著前人逞凶後的惡果一樣,古怪得讓人不敢抬頭看。

    這樣暗無天日的時節,真像當初橫渡幽靈海。狂風在咆哮,暴雨在傾盆,閃電在迸發,我躺在床上,怎麼也不肯閉眼。因為一閉眼,就會回到歸來去山下,站在陽光燦爛的白果樹下,看那扣人心弦的微笑離我漸行漸遠,我問他會否原諒我,他微笑著點頭;我請他不要走,他卻為難地搖頭,輕輕地笑著向我告別。

    真是討厭的預知夢!

    院子裡有人在守著,那是西西老大安排在洛法府上接應的人手。父親決意冒雨把我送出風之王都,西西老大出入王都不受限制,他跟矮人部族的戰士們背著斧頭和錘子先行一步到王都外圍做准備。

    矮人部族是五族混戰後,受災最嚴重的種族,近乎精銳盡失,付出頗多,得到的回報卻是背叛與離棄,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是它是受卡洛復仇這類秘藥影響最深的種族,也就是,它受威頓龍族和司月精靈族制約最重,換言之,它們也是最恨龍族與精靈族的。

    想起那年阿豫、普列和米芳三個人去過燕不歸深處的矮人族地後,只有一個評價,矮人生來陰險卑鄙,手段狠毒。再後來,從老師口中得知。矮人們在神祗前面犯了錯,以至於要受神的懲罰,唯一的救贖線索就是亞克羅斯奇跡。

    到過思圖爾嘉的榮耀神殿。我才明白這片大陸上,矮人地勢力有多龐大。那次要人命的神官廷議。矮人族異常堅定地站在保護我的角度,與龍族、精靈族地祭司們相抗衡,代表就是那位希望森林傭兵工會的會長大人西西老大。

    而希望森林傭兵工會裡面,百分之七十以上地信息收集源自矮人傭兵。矮人不僅是大陸上最出色的工人匠師,而且。因為心性堅忍,耐性絕佳,他們挖出的通道能深入龍穴之下三百米,是最優秀的情報人員。

    正回想著跟矮人有關的信息,狂風暴雨肆虐地窗外傳來一絲動靜,心下一動:阿豫麼?不對,他才沒這麼好心來幫我呢,那就是……“普列!”

    我沖下床,快步沖過地板。地推開窗戶,充滿水氣與腥味的冷風猛地灌進來,濺了我一臉的雨絲。有點冷。黑壓壓的院子裡確實站在一個男子的身影,很模糊。偶爾的閃電打過時。那青青白白的膚色暗示這位長途跋涉者的艱辛。

    “普列!”我朝他招手,他仰著頭正對著我這邊的窗子。嘿嘿傻笑之後,猛沖兩步,借勢長腳在牆上飛快地蹬了兩步,整個人有如神助般在牆上快步行走,我退開數步,方便他進屋。一個探身,他就沖進了屋子,順勢在地上打了半滾,一個挺身後站定,臉上掛著痞痞地詭笑默默地看著我不動,任由頭上的雨水順著發尖滑落.

    他全身濕透,整個人像在水缸裡泡過一樣,黑色的雨水如小細流般流淌不斷,很快就浸濕了半塊地毯,曾經美麗地水藍色長發如今縷絡糾結,散發著淡淡的腥味,面色發青,嘴唇發白,海藍色地眼睛卻異常明亮,莫名地光波在眼底打轉。

    冰冷的水從劉海上流下,順著冷硬地線條,聚在略尖的下巴上,盤旋一圈後才輕輕落下,跟這張俊美的臉的主人一樣,頗懂得用何種手段才能最吸引一個女人的注意力。

    我們兩個傻傻地對視良久,冷冷的夜風與水氣驅散了房間裡原有的熱氣,直到下一陣夜風凍醒我,我才捨得眨眨眼,才想到這從水缸裡出來的人一定比我更冷。左右掃視一下,我的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大塊的毛巾毯可以給他吸水,唯有床上的被單了。

    “別動。”

    普列的眼神有些火辣辣,聲線壓得極低,氣勢有點嚇人,唬得我都不敢亂動,我訕訕地笑道:“我給你拿東西擦一擦。

    黑暗中,見到他微不可察地頷首之後,我倒退著靠近床沿,兩只手向後摸索拉扯,大約是普列的眼神太過專注,我有些心慌意亂,手腳不靈活,手指甚至使不上力,拉了很久,也沒把被子拉動分毫。

    “你在害怕會半夜闖少女房間的男人,都有變身的可能。所以,我絕不能刺激他。那張看不出真實心意的面皮,眉宇間依然高傲,神情卻有說不出的壓迫與曖昧,我只能嘿嘿傻笑,想要蒙混過關。

    他的手指動了一動,我嚇得兩手一撐,整個屁股坐上床板,又因為只是坐在床沿,連人帶被滑到地底上,涼嗖嗖的凍得我直打哆嗦。抬頭時,才知道,卻原來普列只是要伸手撥開遮住視線的劉海而已。心底不禁把自己狠狠鄙視一番,他可是普列誒,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變身狼人或者吸血鬼之流。

    聽到我的動靜,普列低垂著頭微微抬起,眉頭上揚,說不出好看,痞味十足,要是再來支煙,眼前這人就是一號標准的叼著煙的英俊惡魔了。不對不對,我搖頭甩去這種嚇人的想法,普列可是個好小伙呢。

    為了掩飾自己的胡思亂想,我拉著被子一腳跨上床,一邊傻笑一邊搖頭,告訴他我沒事,把手中的被子扔給他之後,只怕綢子不吸水,轉身半跪在床上被單,只是身後那道視線太過熱切,讓我手腳直發抖。

    忽然,那具男性的軀體,散發著狂烈的熱氣包住我。如熨斗一般,帶著高熱的溫度,暖和我冰涼的後背。我地雙肩,我的後頸。他溫熱的雙臂緊緊箍住我地胳膊,環抱住我的身體,火熱地噴息掠過我冰得沒有知覺的耳垂與耳窩、我的臉頰與脖頸。

    這個寒冷的寂寞的夜晚,他地溫度與他的出現,徹底地溫暖了我孤單的心。我不敢回頭。身體僵硬得像塊冰塊,唉,如果我還能不懂他真正的心意,那我適才莫名的不安與隱隱期待又是從何而來?

    深吸一口氣,等心口怦怦跳得厲害的心肝兒冷靜少許,我才有勇氣讓冰凍得發抖的手指撫上前胸滾燙的手臂:“放手吧,普列,我們不可能的。”

    “你這個口是心非地混蛋!它可不是這麼說的……”他的手掌一按,火熱地感應。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得更加慌亂,我忙伸手握住他不安分地手,冰冷與火熱地交融。從指尖一直熱到心底,這是讓人不能抗拒的溫度。

    他緊緊地握著我地手不放。拉又不拉動。我的臉蛋兒有些發燙,只能寄希望這情場老手不要太敏銳:“純粹的生理反應啦。我都快凍僵了。”如此不著風情的回話,讓普列大為惱火,他猛地抱著我轉了個,他在我的臉上細細尋找著什麼,深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堅定地望著我,銳利的視線突突地直射我的眼底:“如果來的人是優,你也這麼拒絕?”

    他的聲音很粗嘎,他的眼神英武中帶著一絲男人的傲慢,我知道他希望我回答什麼,可是,我不能夠。“你知道的。”

    “他不會來的!”他的眼睛瞪得能冒出火來,可是,我的回答是不會變的。

    “我知道,我也沒奢望過他會來。”

    他兩只手很用力地抓著我的肩膀,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聽到我的答案後,他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真實的苦笑:“你們兩個倒真是心意相通。”

    他慢慢松開了我的肩膀,默默地守在我的前面慢慢平復激動的情緒。他長得高大俊美,靠近後才知道身形還不夠足量,是一種少年特有的單薄身材,傲骨中帶著些許的柔軟,是難得一見的英俊少年。

    我雙膝跪站在床上,有些不適,緊緊地瞅著距離自己僅一拳遠的少年男子,微微移動,很好,沒有反應,正想腿下用力起身,卻不想是哪一個動作又讓普列激動,僅用一根食指點住我的下巴,就駭得我再不敢動彈,也不敢開口,看著就在鼻尖上方的兩只眼睛,緊緊地鎖住我這只可憐的獵物,閃著越來越危險的光芒,我一見不妙,使著勁把脖子往後挪。可是他上身就伏在我的上方,普列見我退,他就微微前傾,我只能折磨自己往下壓,也就是向後彎腰。

    盡管我的身體柔韌度上乘,但這後背變腰還是有一個極限的,而且,這個男的調情功夫要比阿豫那家伙高明多了。他的指腹極為細致柔軟,只用一根指頭在我的下巴上劃來劃去,就勾得人心裡直癢癢;他的鼻間噴出的男性氣息散發著惑人的魅力,感受過極致男人氣味一次後,就只敢屏息收氣,再不敢嗅第二次;淺薄的雙唇上有著淡淡的光澤,誘得人狠不得撲上去咬個夠,還好本人有點點“自制力”,不然今晚真的難過關。

    而不露骨,修煉到某種境界的典型花花公子!

    “痛死了!走開啦我皺著眉頭,騰出一只手把那張臉推開,側頭悄悄地張大嘴巴吸氣。這麼厲害的美男誘惑,我怎麼抵擋得了,實在是兩只腳跪折的角度,太過誇張,讓人不得不從美男子的網中痛醒過來,

    “真是沒用!”普列很大度地放開我,重新倚在床邊,恢復成冷酷高傲的模樣,只是那股見慣的傲慢之中,帶著隱隱約約的哀傷。

    “噯,笨女人,你倒說說,本少爺生得如此風流倜儻,英俊聰明,瀟灑又多金的,你怎麼就不喜歡呢?”

    知道他恢復了他天性的傲氣,我才敢做大動作,不過,也不願再去撩撥這個突然變得無情又孤傲的男人,只好用開玩笑似地口氣說:“這喜不喜歡還不就是那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誒。”

    “女人真是奇怪啊,明明我們幾個相處的時間差不多,明明你小時候寧願和我親近也不願靠近豫,為何現在喜歡的卻是他?你不是一直都怕著他麼?你是真的喜歡他,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對著普列,這個剛剛還把那顆柔軟真實的心放在我手心的男子,我實在說不出假話騙他,他也不是阿豫,今夜此時此刻,我也不用跟他玩什麼心機:“呃,普列,你知道的,對我們六個人之間的感情變化,我承認我有些遲鈍,而且,我從來都沒去想過什麼變化……對於阿豫,我只能說,我對他的喜歡也許只比你們的多那麼一些,嗯,我選擇他,應該是他是最適合我的人了吧。”

    “嘖,是害怕我們六個人會改變所以才不敢去想吧,標准的莊莊想法!”普列回得吊兒朗當,嘴角忽地向一邊翹起,極度不懷好意:“因為適合而不是因為喜歡才選他,呵呵,那個自命不凡的家伙要是知道了,莊莊,你說,會不會有好戲看?”

    普列雙手環在胸前,靠著一條椅背,笑得狡獪且無辜,悠然自若的姿態擺明了他一定會傳達我的意思,同時要袖手旁觀看好戲。滿面黑線,這個惡劣的家伙!

    “你要說就說好了,怕你?”我故作高姿態地仰起下巴,把牛皮吹得老大,實際,誰都看得出來,我是色厲內荏,那個笑得一臉溫柔的男人,陷害起我來絕對傷神傷心又傷身,出手根本不留情面,只不過是一句他在那場過氣的祝福禮上說的狠話,就讓我落入如今的可憐境地,要真知道我的心思,我一定會被剝掉三層皮!

    想想都不寒而栗,怎麼樣才可以讓普列改變主意呢?

    “傻瓜!”普列松開手走過來,磁性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情意:“你這個樣子,怎麼斗得過那個無情的家伙?他的心腸是完全用冰塊做的呢,可憐的家伙!竟然被他相中,你做好死的覺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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