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尼的無心之舉,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眾人的好奇心,我的試練內容是正常的,上神並沒有優待於我,想必二王子他們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下,不會再對我出手相探。
這一次秘境試練,從雁不歸到封魔山,再從召喚獸山谷過清河,最後闖過風之秘境通道的考驗,行程簡單,卻險阻重重,跌宕起伏,我一個人要想順利到達目的地,簡直是無法想像的,幸得有阿豫等友人相助,回首這兩個多月的行程,總算是有驚無險。
過後,想及我一再平安度過穿越女主才會有特別劫難時,我心裡實在是美滋滋的,我連在睡夢中也偷著樂。阿豫普利常拿手摸我的額頭,生怕我染了病燒糊了腦子,米芳和優兩人一臉詭笑,說是才聰明那麼一次又笨回去了,而亞斯最過分,總在我樂的時候,想讓我吃些很奇怪的東西,還冠名說是給我醒腦用的!
我一路嘟著嘴,拿這幾個傢伙一點辦法也沒有,在他們取笑我時,常把腦袋扭到一邊,下巴高高抬起,擺出一副不與你們一般見識的樣子,我當然知道這樣做很孩子氣,跟他們相處久了,我都有點迷糊自己的真實年齡。
我們六個是整個隊中受損最輕的,受的傷,在出發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已恢復,所以,心態也保持得最好。二王子和紅梅-洛法一行,傷勢頗重,一路不得不慢行,空氣裡儘是低迷的嘲弄。
而水悅那四個人的情緒就非常的低落,來的路上他們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對未知的旅途充滿信心,卻在半路夭折,死別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太過殘忍,我就從沒有弄懂過,什麼樣的虛名值得這些王族都這樣的冷漠無情!
我並不想譴責那位二王子,一路行來,他以軍團的行軍準則要求我們,毫無溫情可言。可是,我要說,作為我們名義上的領隊,他要做的事不該只局限在帶隊一事上,他雖沒有義務做隊員的保姆,但他至少該做到維持團隊團結的義務,而不僅僅是靠武力鎮壓兩隊小孩間的爭執,冷眼旁觀兩者間的矛盾升級,直至不可調和!
想到他的治軍嚴謹、行軍殘酷作風,以及那個戰爭狂名頭,還有二王子對阿豫似有若無的防備,對我的莫名窺探,我只能任由事態進一步地惡化。當然,我若有預知能力,我絕不會在這個當口怯懦,拼著讓眾人起疑,我也要讓隊裡的氣氛回到出發前的六七分合作!
我們沒有走回頭路,而是繞過秘境後的一個小山坡,穿過著名的希望森林,會有一個大型魔法傳送陣,可以把我們直接送回王都。照計劃,侍衛長仲加龍騎士帶著侍衛們,應該在森林的驛站附近接應歸來的人。
龍騎士護衛團要是遲到那還好辦,我們可以在驛站附近的酒店耐心地等著,遭就遭在他們早到,還落入敵對司月國的圈套之中,不僅仲加等人不見蹤影,司月國邊境長官還拿著國防公文就等在路口,命令我們即刻穿過希望森林,否則就以刺探王國軍情罪論處!
司月王國與風之王國的敵對關係由來已久,根由為何已不可考。吟遊詩人有句話說的好,即使是三歲的孩童,他們最先學會的話不是雙親的名字,而是「殺死司月國人!」我們可以與丘陵矮人喝酒吃肉,可以與黑山獸人交好比武,可以與暗夜精靈相親相愛,可以與暗晶龍族簽訂友好協議,也絕不可能與司月國人說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個笑容!
對方亦然。
當然,我們也不屑於與他們理論,對方若是趾高氣揚,我們也絕不會忍氣吞聲,哪怕明知前途險厄重重!兩國根深蒂固的仇恨蒙蔽了二王子睿智的頭腦,以至當我們陷入重重的包圍圈時,我首次在二王子的臉上看到惱恨的神情。
敵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我們都可以想見,當司月王國的各類工會發出任務,參加成年秘境試練的王族成員隊伍在某時路過希望森林,而且是仇敵風之王國時,那場面會是多麼的火熱,司月王國的僱傭團隊會是怎麼樣的興奮!
還有一種危險來自五大王國之間,各國參加秘境試煉的王族成員,在回國途中不得不防備他國的暗箭,人們寧願在大陸的土地上看不到那些神奇的神族秘寶,也不願為自己的王國留下強大的敵人
八年前,僅僅因為新生嬰兒天賦魔法屬性這一潛在威脅,各國就已下手欲除去,現在,水悅身上背著那把精靈族聖器月之精靈的存在,這本來是一種實力的炫耀,現在,卻注定我們必死的命運!
失去龍騎士保衛的我們,在希望森林中的大道上,就像是一盤無主而又無比美味的佳餚,散發著陣陣的香味招來無數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