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非很好奇,他不明白為什麼木裡#8226;可會對亞拉太子表現出這麼溫情的一面,在他看來,木裡#8226;可該是一個十惡不赦、談笑殺人的人,絕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木裡#8226;可卻好像並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她依舊緊皺著眉頭,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感歎著什麼。
「呵……有些意外,」覺非打破了這份尷尬,他笑著說,「實在沒想到亞拉的太子竟然是、是……是這個樣子的。」
確實,帝王的子孫個個都該是英俊非凡、智慧絕倫的,這才符合「優生學」。試想帝王的妃子個個都是萬中選一的美人兒,一代接著一代繁衍下去,子孫想成醜漢、傻子都難!
「呵,是挺友意外的。」木裡-可點了點頭,像是觸及到了心內的一根弦,「原本,他不是這樣的……風流才俊、少年英雄曾經是他美麗的外衣,可是他卻太好強了,當魔法傳入亞拉的時候,因那一顆好強的心,深諳武道的他毅然開始了魔武雙休,卻不料鬥氣跟魔力的格格不入而導致走火入魔,成了這個樣子。」
「皇后陛下似乎很瞭解他?」覺非若有所思地看著木裡#8226;可,「或者說,很關心他?」
「同病相憐的人,不關心也就關心了!」木裡#8226;可深深地望了一眼亞拉太子所在的營帳,裡面笙歌熱鬧。
覺非本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卻不料木裡#8226;可就此打住了,似乎有著什麼不為人道的心事。
「其實綁架他我也是情非得以,如果不是戰事吃緊,我是絕對不會去打他的主意的。」木裡#8226;可歎息一聲後說,「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三七分,如何?」
剛才還一副悲天憐人的模樣,一轉眼就又出現這嘴臉了,覺非不由有些鬱悶地說:「不行,三七分絕對不行,我交待不過去!」
「真的不行麼?!」說話間,木裡#8226;可那驕橫的表情一覽無遺,一對細小的眼珠堆積在肥肉之中,讓人看著說不出得陰狠。
覺非似乎被他嚇了一跳,愣愣地盯著她,足足盯了十秒——
「行,但你得聽我的!」
「聽你的?!」木裡#8226;可大驚失色,也盯著覺非足足十秒鐘,她從來都沒想過竟然會有人向她提這麼無理的要求!
「是的,聽我的。」覺非淡淡地重複了一遍,「三分利益對於美斯來說實在有些得不償失——如果光是站在一邊看著那也罷了,可我們的合作是要我的士兵們去真刀真槍地干啊,為了這三分利益我耗得起這人員損傷嗎?所以你得聽我的,不會讓你們增加士兵的傷亡數量也可以讓我最大限度地保護好我的這些士兵。」
「這麼說你是有備而來的了?」生性多疑的木裡#8226;可眉頭一皺,像是看穿了覺非的陰謀一樣,「你到我這裡來是一早就已經計劃好的?」
「你誤會啦!」覺非乾笑著說,「我不過是看了亞拉太子後靈機一閃才有的主意罷了,哪來那麼多的心眼?」
然後他就以最真誠的眼神注視著木裡#8226;可,像是一定要讓她相信自己一樣。木裡#8226;可看了他良久,才問他有什麼計劃。
「很簡單,」覺非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據我所知,亞拉那邊之所以會突然發狠就是因為你綁架了他們的太子,而我跟亞拉國王鬧翻也可以說是因為這件事——他認為因為兒子在你手中,所以只好乾耗著,而我卻覺得應該不顧一切地攻過來,在你們認為手中握著王牌掉以輕心的時候將你們一舉殲滅……」
覺非停了下來,為自己剛才說的尷尬地笑著。
「沒什麼,各為其主,此一時彼一時,你繼續說吧。」
「所以呢,問題的關鍵就在亞拉太子的身上了!」覺非意味深長地說,「我的計劃就是盡可能最大限度地來利用這個關鍵!」
「然後呢?」木裡#8226;可聽得不是很明白,卻很耐心地問著。
「然後我以從埃爾德軍營之中救出太子的名義重新回到亞拉,那個時候亞拉國王的顧慮就沒有了,他會因為國仇家很而對你們埃爾德部隊發起最為猛烈的攻擊,而我的美斯大軍則成了他們的友軍,團結友愛的友軍!」
「你的意思是說,」木裡#8226;可似乎聽明白了覺非的話,「等到亞拉部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打我埃爾德部隊的時候,我們來個裡應外合,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兒戲了嗎?」木裡#8226;可皺著眉頭說,「我怎麼聽都覺得這是在過家家!」
「誰說不是呢,」覺非反問道,「可誰又能說戰爭不是兩個老小孩在那裡過家家呢?」
木裡#8226;可考慮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那我憑什麼相信你?」
「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我是被亞拉國王那老匹夫給氣走的,所以這個仇一定要報。」覺非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真正的理由,嘿嘿,你覺得這需要理由麼?你認為真有哪個國家會那麼傻去幫一個沒有半點好處的忙呢?亞拉現在已經給不起我們美斯任何的報酬了,但從你這兒,我至少還可以拿到三成的利益。就是這麼簡單,你覺得憑著這個足以讓你相信我的誠意嗎?」
木裡#8226;可繼續沉思著,在內心做著抉擇,而在她身後的軍帳之中,亞拉太子正在哭鬧著。
「好吧,」木裡#8226;可點了點頭說,「我就把他交給你好了,但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詳盡的計劃書,把握耗每一個細節!」[]
「這是當然,我剛才說的只是個大體的思路而已——我至少也會把這看似過家家的計劃弄得不大像過家家的,」覺非輕笑一聲後,態度嚴肅了起來,「明後天就會讓人把計劃書給趕出來的,到時候也就是我們正式開始合作的時候了!」
「合作愉快!」
魔界。
「合作愉快!」
十天跟雪歌雙掌互擊,發出歡快的笑聲,而他們的身後則整齊地站立著一群半獸人,他們的身上沾滿了鮮血,鎧甲「襤褸」——就在剛才,他們又摧毀了一個「迎社」的分會所,裡面的成員除了歸降的之外全部被殲!
按照劍無淚的意思,原本是想要對「迎社」招安的,但「招安計劃」的執行者狐神女士卻執行得並不徹底——或者說執行太過徹底了。每一次,在她查到一處迎社分會所線索的時候,她總會暗地裡先派十天過去收買幾個人,然後等她從那些人口中得到準確信息的時候,她便會將被收買的人殺死,進而派出十天跟雪歌帶領「審判軍」的核心戰士對那分會所執行格殺令。因為在她看來,每一個迎社的成員都有可能是枚定時炸彈,如果把他們帶在身邊平時是沒什麼事,但一到戰時就很有可能對魔族產生巨大的傷害,為了整體的利益她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想放過一個。
對於她的做法沒有人會有異議——呵,本來就是在暗地裡進行的,又有誰會知道呢?雖然雪歌覺得她這麼做太殘忍了,可當她聽完狐神講述的後果之後,她也咬著牙同意了,雖然不知道她這一「咬牙」是在強迫自己去執行格殺令還是對「後果」的不忿,但終歸還是同意了。
這個時候,狐神飄然而至,面帶微笑地對他們兩個人說:「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迎社的老窩已經被發現了!」
「師父真是英名神武、消息靈通啊!」十天呵呵笑著,極盡拍馬匹之能事,「迎社的老窩那麼難找都被你找到了,實在是讓人敬佩得很啊!」
「少跟我來這套!」狐神白了他一眼,怒斥他說,「真想不明白你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成天就知道溜鬚拍馬!我問你,上次我教你的那個魔法你學會了沒有?」
十天馬上哭喪了臉說:「師父啊,我都拍您馬屁了,您就別再為難徒弟我了吧?我一回去就練給您看還不成麼,您可千萬別再讓在這幫兄弟面前演練了,我會很沒面子的!」
「呵呵,您就別為難十天了,他確實練得很勤的!」雪歌偷笑著說,「上次我起來晨練的時候就無意中碰到過他在小樹林裡練習魔法,那扭捏的動作、婀娜的身姿絕對不讓巾幗呀!」
十天眉頭直跳,尷尬至極。
「咳……,」他大聲咳嗽著,紅著臉努力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問,「對了,師父,剛才您不是說已經找到迎社的總部了嗎,您打算怎麼辦呢,是對他們招安還是直接由我們過去?!」
狐神笑了一陣之後也就不說十天的糗事了,她神色一正,說:「這次我們只能去打草驚蛇,而不能動他們!」
「打草驚蛇,不動他們?」十天搖著頭說道,「恕徒弟愚鈍,似乎不是很理解師父您說的什麼意思。」
「也沒別的什麼意思,」狐神淡淡一笑說,「我只是想引一個人出來罷了,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