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他,覺非這個時候或許還依舊只是海島上一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漁夫;如果沒有他,覺非這個時候或許還在海島之上受著無聊之輩的盡情奚落;如果沒有他,覺非也就無法成為現在的覺非·夜!
「他,就是我的啟蒙老師,浩斯·可!」大廳之中,覺非看著眾人的疑惑神情笑道,「我馬上就去拜訪他,也許成功的機會就會很大!」
「需要我們做什麼嗎?」自己國家的事卻要一個外人來幫忙,愛麗絲臉上實在有些掛不大住,「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到時候只要我美斯復國一定會如你所願!」
菲菲的父親今天再次無功而返,此時正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旁,他聽覺非這麼一說不禁也說道,「對,只要你所提的條件是我們所能辦到的你儘管提!」
「媽媽,」菲菲鼓起了腮幫子,撒嬌道,「您說什麼呢,人家覺非哥哥才不會要我們給他什麼呢——你這麼說不是把他往外趕麼?」
「對啊!」愛麗絲恍然大悟般說道,「我忘了咱們的覺非·夜可不是什麼外人那,呵呵……行,只要你把這事兒辦成了,我就會送你一件最寶貴最寶貴的禮物!」
他說著這話,眼睛還不時得瞄向菲菲,直看得她臉上羞雲片片。
覺非顯然也明白了這寶貴的禮物指的是什麼,臉也紅了。
半晌,他才說,「呵呵,其實我還是有要求的。」
此話一出,大出眾人的意料,還有要求?!
「別誤會,」見被人用異樣眼神觀望,覺非只好繼續說道,「我是想讓長公主陛下送我幾罈美酒——初到埃爾德我還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買好酒呢,加上老頭子又喜歡喝酒,所以只好向您討要了。」
這不算什麼要求,愛麗絲立刻命令侍衛給他裝上了三大壇的好酒,並在酒上繫上紅色綢布,象徵吉祥如意。
帶著這三罈酒覺非告別了眾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烏衣巷——當朝國舅爺浩斯·可所住之地。
「你們把酒放這兒就先回去吧,」覺非對送酒過來的侍衛吩咐道,「老頭脾氣可不大好,別到時候把你們給罵了。」
這些侍衛許多都是埃爾德本地人,豈會沒聽聞過浩斯的臭脾氣?見覺非大人如此說話自然也就樂得放手走人了。
覺非輕輕一笑,把裝滿了酒的人力車推到了國舅府邸的前面。
門口的侍衛見有人推車而來,還以為是市場上送酒賣酒之人,冷冷地說道,「本府並未向誰買酒,你快快走開,莫要擋了大人們的道!」
覺非一看自己的穿著不禁啞然失笑,連續幾天的日夜兼程,風塵僕僕的自己還來不及洗一個澡換一身衣,現在看著還真像是送貨的酒店小廝呢。
他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道,「這位大哥您可能誤會了,我來這兒並不是為送酒,而是來找一個人的。」
「找人?」幾個侍衛相視大笑,「就你這窮酸樣還來我們國舅府找人?哈哈,是找哪條貓啊狗的吧?」
覺非順勢接道,「哦,我是來拜見國舅爺那條人的!」
眾侍衛一聽怒道,「大膽,無禮!」
說著幾個人便拳腳往覺非招呼了過去,哪知就要打上的時候卻忽然失去了眼前人的身影。
「哎呦,痛死我了!」侍衛中一人忽然臉上吃痛,撫著臉大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把老子給撞上了?!」
沒人回答他的話,卻在同一刻發出了慘叫聲。
「那個不長眼的人好像就是我,」覺非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眨著雙無辜的眼睛說道,「傷了各位英俊的臉實在是對不住了哈!」
眾侍衛一看自己幾個人的臉上都已經紅腫了一片,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便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叫嚷著人出來幫忙。
「哎,」覺非看著落荒的幾人又看著眼前氣勢恢弘的建築不禁感歎道,「說來也好幾年沒見他了,想不到以他以前的『所作所為』竟是貴為國舅的人,果真是世事難料!」
是啊,誰會想到一個因為想騙幾瓶酒就說軍人的尊嚴「至少值三瓶酒」的糟老頭會有著如此尊貴的身份呢?
覺非在門外等了一小會兒,就聽到從裡面傳出了一個蒼勁的叫罵聲。
「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到我國舅爺爺這兒來搗亂啊!」
呵,多熟悉的聲音!
覺非一聽笑顏逐開,搬起一罈酒就迎了上去。
「嘿嘿,那個不怕死的人不就是我嘍?」
酒罈移去,出現在來者面前的赫然是覺非那張剛脫稚氣的臉!
「你……」來人正是浩斯·可,他看著眼前的人有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卻就是想不起他是誰,「你是……」
「我?」覺非不禁笑了,放下酒罈伸出右手故意高聲朗誦,「至高無上的火之精靈啊,請賜予您的奴僕力量吧——小火球!」
隨著吟唱,一個凝聚了強大魔力的暗紫色火球出現在了覺非的手中。熊熊的火光穿透了時間的束縛,把曾經的回憶拉到了現實之中!
「你是覺非!」浩斯一見這不會彈出手的火球就什麼都明白了,再把眼前的人跟以前覺非的模樣一對照還真有八分相似,於是立馬拉過他道,「你小子這麼多年不來找我今天一來就給我下馬威吃啊?!」
「我可是冤枉啊,」覺非右手晃動收回了小火球,指著地上的酒道,「我懷著一片孝心想送您幾罈美酒喝喝,可誰知你的忠心侍衛卻問我到你們這兒是找哪條狗哪隻貓的——我一生氣就替您出手教訓了他們,您說我哪裡是給您下馬威吃呢?不信您可以問他們幾位啊!」
剛才的幾名侍衛見覺非與老爺有說有笑的,早就嚇得臉色發青了,現在哪還說得出什麼話來。
「我看你啊……」浩斯看這情形不禁笑罵道,「是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來來來,咱到裡面坐去,我看你剛才使的這手『小火球』可不簡單啊,這暗紫的顏色非要有強大的魔力在裡面不可,來,跟我說說……」
二人相擁著走進了國舅府,如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般親密無間。
國舅府,客廳。
「好酒!」浩斯飲完一大碗覺非送來的酒讚歎道,「這麼好的酒我可是好久沒喝到啦!」
「酒好吧?」覺非也淺淺地喝了一口,接口道,「這可是美斯長公主專程要我送給您老人家的,怎麼可能會不好呢!來,咱們再喝!」
「什麼,美斯長公主?」浩斯聽他說話的苗頭不大對勁,放下了嘴邊的碗問道,「你小子怎麼和她認識上了,難道是看上她家那美麗的女兒了?我看你趁早打消了這念頭好,別忘了他們一家子現在可是亡國之臣,惹上他們可是麻煩得緊啊!」
「看上她了倒還不至於……」覺非見時機到了也就不再打啞謎,直接說道,「我與她從小就認識,是很要好的朋友,這次到您這兒其實也是有所求的!」
「你是要我去勸我那皇后妹妹答應借兵給他們復國去?」浩斯瞪大了眼睛問,「你不會真的拿這麼大的帽子給我戴吧?!」
「呵呵,」覺非端起手中碗一飲而盡,「看來您老人家越老越變聰明了嘛,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行不行,」浩斯連口拒絕,「這絕對不行!你難道不知道美斯現在正在攻打亞拉麼?我們如果借了兵給她,那奧德倫那小子掉轉矛頭對準了我們埃爾德那該怎麼辦?豈不是自找苦吃?」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美斯在攻打我們亞拉不假,可這樣一來他們本國的國防力量勢必會比較薄弱,這個時候出兵美斯絕對是最佳時機啊!難不成你就想看著美斯把亞拉給吞併完以後再掉轉矛頭來打埃爾德?只怕那個時候就是兩個埃爾德聯合也未必是他美斯的對手了!」
「還是不行!」浩斯再次斷然拒絕,「這冒風險的事我們不能幹——再說我們埃爾德的實權是掌握在我妹妹手中而又不是我手中,你跟我說這個也是白搭!我看啊,咱們還是靜心好好喝我們的酒比較好!」
「切,」覺非不屑地說,「什麼掌握在你妹妹手中不是你手中,這完全是你的推脫之辭!我看你是怕被你那高傲的妹妹罵才對吧?別人都說亞拉男人怕老婆,原來埃爾德男人卻怕妹妹,笑死了!」
這話也只有覺非才敢說,如果換了別人早就已經被浩斯殺上千百回了!
浩斯一聽火冒三長,拍桌站了起來大喝道,「你!」
覺非也不甘示弱,同樣站了起來回答道,「我怎麼樣?」
「你……」浩斯眼珠子一轉,笑道,「你真聰明,被你說對了,我就是怕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