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很快取來,用一隻箱子盛了,被蝦米拎進來。可能是第一次交易的緣故,四眼有些不放心,親自打開箱子,隨手點了幾沓票子,見貨真價實,連連點頭,連具體數目也不點了,拎了箱子便領著向外走。
酒吧外面,停著一輛沒掛牌的半舊軍用吉普,從外表看,看不出什麼道道來,可我卻不禁暗自叫苦不迭。看來這次真是撞大運了,這四眼興許是掛著軍銜的軍人,膽子大得要做這種生意,只盼著交易越早結束越好。
連同酒吧裡的樣品,一共十把九二式軍用手槍,成色八九成新,經蝦米逐把檢查,功能如常,消音器也可安置到位。見一切都如四眼說的那般,這才放心,將裝了槍和子彈的大軍用帆布包從車上拎下來,跟四眼象徵式的握了下手,分道揚鑣。
有了槍,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似乎在把槍別進腰裡時,自己變得高大威武起來。可問題隨之而來,有了槍也給自己開了保險,說不定什麼時候便要用槍來解決問題,在當下的上海灘,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很怕蝦米那哥幾個拿了槍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那是大錯特錯,槍永遠是一件用來爭霸的工具而已。
是以,我必要給蝦米那哥幾個上上課,怕他們拿了槍四處去炫耀,那可就毀了。不過,看蝦米那小子擺弄槍的架式,我又知那小子未必就聽我的,但有一個人也許能降服他,那就是烏鴉。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蝦米把烏鴉當成神,那自然對『神』說的話言聽計從。看著烏鴉在我的授意下,勉為其難的用簡單的詞句向蝦米那小子灌輸『玩槍不宜』的觀點,還真有點困難。
不過,烏鴉也有自己的方法,用一根牙籤終結了蝦米對槍的『癡戀』,也讓那小子對烏鴉『打神』的綽號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至於那只牙籤,連我都有點發怵,竟釘在了蝦米腦後的複合板裡,深達半寸有餘,想想都覺得恐怖。
槍的問題解決了,而後便要有確切的情報,毒販們跟誰交易,時間地點,如何行動,都要弄清楚才好下手。這些工作只能*蝦米那哥幾個獨立完成,就算我明知困難重重,也不能驚動別人,好在有陳然提供的各種偵察設備,才勉強能把工作做到位。
與蝦米約定好行動方案,我這才離開酒吧。上車之際,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車內的林蕾蕾,卻見她仍未醒來,就著投射進車內的燈光,隱約可見那妞神色恬靜,說不定在夢中尋到了自己中意的男人。
因為答應了影兒,沒理由不去安慰一下那小妞的,且還有美女醫生也有數天沒有好好親熱了。想著,心裡不禁熱了起來,驅車直奔龍宮,想趕在午夜來臨之前回去,躺在女人的床上,睡在女人的懷裡,那是一個成功男人應該做的。
林蕾蕾一直未醒,即使被我搖醒了,也是半夢半醒的邁不到步子。沒辦法,這種事怎能假手於人,只得親力將她從車裡抱出來,任由她嘴裡嘟嚷著纏緊脖子,費力的向龍宮的偏門走去。
這個時間,這種情景,我很難解釋,是以,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也要做一下了。誰知,不想遇到人,還是無可避免的遇到了,餐廳裡亮著燈,龍飄飄正百無聊賴的手托香腮用筆在紙上劃著圈圈,聽到動靜看過來,剛好與她四目相接。
「哦,飄飄,你在呀,林小姐她……她喝醉了。」
「是嗎?不是你故意把她灌醉的吧?」
「不是,我……」
「不是什麼?要不是因為你,人家會喝那麼多酒嗎?」
還想解釋,誰知懷中抱著的林蕾蕾這個時候卻醒了過來,還伏在耳邊蚊語一句,頓時讓我僵在當場,難道『喝醉
酒』是林蕾蕾故意的,目的就是想給我落下罵名,或是想讓我見色起意,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上了她。
頭痛不已,林蕾蕾這女人真是太狡猾了,稍不留意便上了她的當。也許她的目的不是跟我發生關係,而是讓某個女人看到我抱著她這種親密的動作出現,便已經達到目的了,現在看來,她輕而易舉的便做到了。
「好……好吧,我承認,我跟林蕾蕾已經上過床了。」
「撲哧,誰跟你上過床了,飄飄你別聽他的,我跟他真得沒什麼的。」
「啪……」
「蕾蕾,這麼遮遮掩掩的也不是辦法,還是坦白了吧,等過幾天你肚子大起來的時候,大家還不是一樣知道,好了,你打我也沒什麼用,我決定了,把你跟我的事情公開,我想大家會……」
日,要的就是這個,只有林蕾蕾火光了,抽我一個嘴巴子,事情才好解決。看著面前神色惱怒,卻在得手後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懊悔的啞然失笑的林蕾蕾,還有那邊神色愕然的飄飄,我『火』了。
「林蕾蕾,你夠狠,現在我不想跟你計較,明天我們找機會說個明白,飄飄,晚安。」
顧不得再看林蕾蕾是何表情,扔下一句狠話,我趕緊閃人,再糾纏下去,林蕾蕾非跟我鬧翻不可。不過,我可沒聽到林蕾蕾的罵聲,倒是她的笑聲很是剌耳,間中還有飄飄的追問聲,心知事情可能沒我想得那麼簡單。
清晨,被拍門聲吵醒,側耳傾聽門外聲音,頓覺不妙。因為吵得最凶的是小龍女,間中還有張倩添油加醋的聲音,心知定是昨晚的事情傳進這兩個小妞的耳裡了,否則怎麼會這大清早的不睡懶覺,跑來攪我的『場子』。
「姓劉的,快開門,哼,瞧你幹得好事,這次跟你沒完。」
「什麼事呀,這麼吵?」
「趕緊穿衣服,小龍女來鬧洞房了,說要拍照留念。」
小彤醒來即問,我張口則答,隨即我與小彤驚慌失措的光著身子在床上找自己的衣服。等我穿戴整齊,小彤胡亂的將睡衣套在身上,想去開門時,想起賴在床上沒有動靜的影兒來,回頭一看,卻見那妞正無動於衷的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笑個不停。
「笑死人了,大被同眠的事情也做了,還怕拍照,快開門,讓小龍女拍好了。」
「你當然不怕了,我可是昨天跟她吵了一架,她恐怕是報復來了……」
且不管小彤與小龍女之間有何扯不清的『恩怨』,只要不是為了昨晚的事情來找我麻煩的就好。見小彤業已穿戴停當,也不理影兒是否介意,將門打開,還未看清門外情景,眼前一花,頭上便挨一記重捶,慘叫之際,數隻手便落在身上,推攘著將我推進室內,一直被推倒在床上,與影兒跌在一起。
「啊……小心了呀,人家是無辜的。」
「哼,叫屈也沒有,誰跟這個大漢奸穿一條褲子,我們除奸隊都要把她滅掉,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啊,老公,不管小龍女的事,是薇薇姐指使人家來的,還說今天要給你好看呢?」
「薇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愕然,怎麼事情就扯到薇薇身上了,難不成那個性子外剛內柔的小妞轉了性,也想學小龍女她們瘋一把。想不明白,可壓在小龍女身的感覺卻不錯,且她也僅穿了睡衣便跑了過來,剛好讓我得以上下其手。
「人家怎麼知道呀,不過薇薇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恐怕你要倒大霉了。」
聞言,心中暗自吃驚不已,這些天未在公司坐鎮,全憑薇薇一人決策,難道是薇薇不堪壓力,或是公司發生了處理不了的大事?當下,顧不得再吃小龍女的豆腐,從床上爬
起來,將揍得我頭暈目眩的大枕頭扔到一邊,奪門而出,去樓下找薇薇問個明白。
當我興沖沖的衝入一樓大廳時,廳裡卻是空蕩蕩的,鄰室的餐廳卻聽見有人說話,忙顛了過去。推門而入之際,卻見薇薇正在就餐,剛想張嘴問話,又閉上了,因為餐桌旁可不止薇薇一人,龍四爺,飄飄,林蕾蕾正談笑風生。
「哦,龍四爺,您早起來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懶在女人床上……哦,龍伯伯,我不是有意說您的,您別見怪。」
「人不風流枉少年,蕾蕾就不用太計較了,不過,風流與縱慾可不是一回事,陽盡身傷,弄不好還會……呵呵,不說了,少傑好自為之吧,我出去散散步,記住,走時把結果告訴我一聲。」
剛露面,龍四爺便開溜,顯然老爺子聽到了什麼不好的傳聞,只是老人不想當著女人的面奚落我罷了。頓覺尷尬,訕笑著送龍四爺出門,望著他在老張的伴同下向正門去了,這才緩過勁來,看向薇薇。
「薇薇,到底出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大事,目前還只是懷疑而已,從昨天下午開始,股市便有人跟風……」
「跟風,你是說公司裡有商業間諜?」
「不清楚,龍伯伯也說要觀察一下才能確定,看具體情況。」
心思電轉,原來是股市有人跟風,但這種事情很難界定,若沒有真憑實據,是不足以認定的。我又怕是讓陳然安裝的那個竅聽器開始工作了,這才有消息透露出去,要是那樣的話,一切便可解釋清楚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這兩天觀察一下好了,若還不確定,故意買進幾個行情不太好的股票,看看盤面有沒有波動,對了,陳然這兩天有找過我嗎?」
「有哇,他昨天去公司找你了,哼,昨晚你又去哪瘋了,半夜了也不見你回來,還有,蝦米他們怎麼沒有跟著你,要是再讓我見到他們,非狠狠修理他們一下不可,竟連總裁的話也不聽,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噗……」
暈,還沒等我解釋,那邊正在喝著牛奶的林蕾蕾便將口中的牛奶噴了出來。
日,噴就噴吧,這種事人人都有的做,可怪就怪在,她衝著我開火,噴了我一身。中招,自認倒霉也罷,可我看慣那妞做了錯事後,還裝出一付很無辜的樣子,一時間,我真是欲哭無淚,這女人真是太惡毒了,想著法子修理我。
「對不起呀,我幫你擦一下,薇薇是不是你老婆?」
「你瞎猜什麼,沒有的事。」
「瞎猜?哼,你們男人我見得多了,怕老婆的都跟你一個德性,劉少傑,這次你有難了,看我收拾你,讓你昨天晚上那樣玩我,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敢……我日,你詐我?」
「撲哧,哈哈,笑死我了,你就等著倒霉吧。」
「喂,林蕾蕾,先別走,有話好商量,喂……完了,這下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