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食指上那枚『戒指』,有基本的瞭解,總體感覺它是冷性的,有定神醒腦的功能,總能在思想或情緒不穩定時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久而久之,它的功能便被定下了框框。麒麟首發是以,像眼前發熱的情況,讓人頗感意外。
正研究著戒指時,車門打開,神色不乏愉悅的影兒懷抱著一個精緻的紙盒坐了進來。目光聚焦,心中暗歎,齊老頭真是偏心,好歹我拚死拚活的還不全是為他老齊家,怎麼就不給我點東西?
「嘻嘻,老闆,你猜齊爺爺送人家什麼禮物?」
「猜?總不至於是大把鈔票吧?」
「討厭,你當影兒是守財奴呀,你就猜一下吧,好嗎?」
「好,讓我猜猜看,是……是一個化裝盒,一條絲巾。」
女人是要哄的,今天影兒『勞苦功高』,且一直以來那妞從來都是任勞任怨,就算是『敷衍』,也是要認真一點才是。笑看她懷中的紙盒,隨便說了一些平日裡女人們常用的事物,以討她的歡心。
「撲哧,老闆,你可真能瞎猜,不過,真的有一條絲巾。」
看著影兒興致勃勃的打開紙盒,從裡面取出一條淺色帶珍珠墜的絲巾晃了下,遞了過來。心知影兒是要我給她繫在頸上,欣然接過就著影兒媚笑著湊過來時,將那條柔軟至極的絲巾繫在影兒的脖子上。
「好看嗎?齊爺爺說這是月如阿姨最喜歡的,據說是藏羚羊的毛織的,是國際走私品,國內沒有得,喂,老闆,你不喜歡嗎?要是不喜歡,我還給齊爺爺就是了……」
絲巾很柔軟,影兒很嬌艷,可我心裡卻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在道上混的越是有聲有色,越是倍受矚目,時間越是不屬於自己,少得連靜下心來看身邊的女人的空閒也沒有了,若非齊老頭召見,我與影兒也不會有獨處的時間。
「影兒,告訴我,你覺得現在快樂嗎?」
「快樂?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影兒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太突然了。可是我的心卻沉甸甸的,我在走一條老路,曾經為了房子還貨款,我將太多的時間貢獻給老闆,在為那個狗娘養的傢伙掙了大把大把的金錢時,我卻連家也沒了,為什麼?
「沒什麼,影兒,快到元旦了,想不想去北京玩幾天。」
「是一起去嗎?」
「傻瓜,當然是一起了,你想等我們回來後,你老闆兼老公被女人吃了啊?」
「撲哧,要吃也是你吃人家了,嘻嘻,老闆,你想什麼時候吃影兒都可以的。」
「好,我現在就想吃你,你說先從哪吃?」
「討厭,你盯著人家的胸幹什麼,莫非你想吃奶了?」
氣氛上來,心情也自好了,閒暇時與女人調情做愛,人生才算圓滿。可正當我與影兒沉浸在車內獨有的小天地裡親親我我時,後車箱門打開,一臉倦意濃濃的林蕾蕾一聲不響的坐進車裡,漠然的看了眼影兒頸上的絲巾,幽幽的歎了口氣,隨即扭頭別視。
「蕾蕾姐,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有點累。」
「我看,是身心憔悴吧。」
語帶雙關的回了林蕾蕾一句,原以為會聽到了她的『咆哮』,誰知得到的卻是悲悲切切的抽泣聲,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沒事找事,沒由來的把那妞氣哭了。不過,我與林蕾蕾關係素來『不睦』,且這段時間她過來監視我的行動,影兒她們也知道些。
有些話,有些事,我是不能當著影兒的面說出口的,只好沖影兒使眼色,想讓她開導一下那妞。誰知,影兒非但沒理會,還搖頭拒絕,看她神色曖昧的吐了下舌頭,坐直了身子,還煞有其事的擺弄起懷中的紙盒子來,心知她是想見死不救了。
沒奈何,我只好親自上
陣道:「林小姐,看你氣色不太好,不如送你回家休息兩天吧。」
林蕾蕾沒好氣道:「不用了,反正是身心憔悴,休息又有什麼用?」
後視鏡裡,林蕾蕾沒好氣的白了眼過來,神情冷淡的道著,給我吃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讓人提不起性子來,尷尬之餘,看向影兒,卻見她正自偷笑。心中老大不悅,這兩妞一個哭一個笑,著實難對付。
「那好,隨便,晚上有幾個道上的朋友請我泡吧,林小姐若不累的話,一起去好了。」
「好呀,我也很想出去散散心。」
「老闆,影兒也要去。」
稍後烏鴉可能會有信過來,可是槍在道上可是涉黑的大動作,殺頭的大罪,無論是買賣雙方都十分小心。林蕾蕾跟隨倒情有可願,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何想法,這年頭在道上混的誰沒把傢伙防身,倒是影兒我不想讓她曉得這些,怕她擔心。
「不行,你在家等著,談完了事,我去找你。」
「那好吧,不過這兩天影兒跟彤姐一起睡的。」
「好哇,一箭雙……哦,現在還有時間,不如去看看小小。」
言不擇詞,與影兒說慣了那種肉麻的話,脫口而出時才想到車上還有外人,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眼林蕾蕾,卻見那女人神色木色,似未聽到我與影兒那些話。心中暗吁一口氣,看向影兒,立時暗呼上當,原來那妞在掩嘴偷笑。
不乏惱怒的瞪了影兒一眼,這妞實在是玩火,當著外人說這種話,還引誘我說錯話,其心可誅。不過,影兒偷笑的模樣實在喜人,我那裡又忍得詰責於她,伸手在摸了那妞的臉蛋一把,這才操縱著車子向大門駛去。
小小的父親,並未在醫院,想來還在海關忙我交待的事情,陪著小小的是一位模樣端莊表情憂鬱的中年女人。女人是小小的媽媽,看著她與小小在床上說笑,我沒有多事進去打擾,而是在窗外,與小小打了個招呼後便離開。
林蕾蕾,是一個自制力超強的女人,否則她也不會憑著女人得天獨厚的聲色在上海灘游刃有餘。她在車上一語不發,可在窗外看著小小時,卻表現的神采飛揚,甚至還進入病房與中年女人聊了一會,看她那樣子,根本不似內心正經受情感折磨,而是一個春風得意的女人。
從偷聽到的那些話語,林蕾蕾很有可能是龍向天的女人,且不管她與龍向天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最終導致了天各一方。要想真正的擺脫龍向天存在帶來的影響,我要麼征服林蕾蕾,要麼永遠放棄她,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她已成為我霸途中不容忽視的阻力。
成功與失敗,有時不過咫尺之遙而已。
我沒有輸的本錢,唯有選擇征服林蕾蕾,因為放棄她便選擇了與她為敵,像她這樣的女人,若依為助手將是得力臂助。若為敵,將是最可怕的,因為女人做事通常是不擇手段的,且她對我極為瞭解,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覆。
可是,林蕾蕾不是影兒,她是上海灘的寵兒,身後有林姨為其撐腰,說不定龍四爺還在為其遮風擋雨,征服談何容易,若不能尋到她的弱點,憑現在的關係,很難深入。是以,很有必要探究一下這個女人的秘密,齊鳳或許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做出那樣一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實在不願與林蕾蕾反目成仇,因為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可決定之後,我卻又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一直以來我都拒絕著她,這突然改變態度,定會讓她起疑心,因此這事還不能操之過急。
烏鴉,終於有信了,他代我約了個『朋友』晚上見面,讓我挑地方,很自然的便選了一休的場子做這次交易的
地點,畢竟那是自己的地盤,有什麼事都好有個照應,且我要把槍支藏匿在酒吧裡,等行動時才取出來。
很興奮,也很緊張,因為這是我首次做違法的事情,怕搞砸了讓人笑話,所以,有必要早動手準備一下。將電話掛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將神色不悅的影兒先送她回鬧市的影視工作室,順便帶著林蕾蕾參觀了下工作室,之後才帶著林蕾蕾離開直奔凱龍酒吧。
酒吧通宵營業,白天倒清閒的很,是以趕到酒吧時,門庭冷落還是有的。好在現在不像以前,在道上已經成名立萬兒了,下車之際在門口看場子的小弟便跑過來問安,不禁有些得意。
不過,總覺得在林蕾蕾面前很跌份,原因無他,那妞是見過大識面的。凱龍酒吧較之台灣佬的『達達』夜總會,多有不及,在上海灘屬於中等偏下之流,未入那妞法眼也是有的。所以得意之感未有太久,便在林蕾蕾不屑的神色中化為烏有。
「林小姐,我做東,請你喝一懷。」
「好哇,我們一對一,看誰第一個醉,好不好?」
「這……這個,還是不要了吧,我酒量很次的。」
「哼,沒膽鬼,連酒也不能喝,掃興。」
林蕾蕾的不屑,讓人汗顏,是男人都會硬著頭皮說自己很能喝。
可我沒有,因為今晚的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不想在沒有做出讓那妞刮目相看的事情之前便得到她的身心,因為……太多的不能,讓我不能面對林蕾蕾渴求一醉的想法,只是看著她帶著冰冷的神情步入酒吧直奔吧檯,心裡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