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野性十足,我行我素慣了,從她平日所作所為便知除非龍四爺能駕馭外,很少有人能左右她,有時連我也要被其折磨的頭痛,就別說跟她有矛盾的人了,想必吃夠了她的苦頭。首發
相信姓程的小妞便是小龍女『暴行』下的犧牲品,要不然她怎麼會招呼也不打的便溜回車上呢。不過,小龍女有些得意忘形了,殊不知那妞現在剛好管著我,若她從中作梗,我的斂財大計有可能要擱淺。
我道:「兩個小祖宗,晚上外出要小心點,別讓龍四爺擔心。」
「哼,別提他好不好?」小龍女聞言,小嘴微撇,連帶著唇上的『鬍子』一陣亂顫,別提多笑人了,可她卻還不知,續道:「這兩天老是要人家陪一群老頭子吃飯,一點自由也沒有,悶也悶死了。」
我驚道:「你們兩個是偷跑出來的?」
張倩笑道:「是啊,今晚有化裝派對,不跑出來怎行。」
怪不得這兩妞捨了平日裡開慣的藍博基尼,原來是被龍四爺關在家裡陪那些登門造訪的大佬們吃飯,面對一桌子滿臉皺紋的老頭子,自然沒有什麼樂子可言,所以才偷偷的溜出來。
「那好,我不妨礙你們了,記得早點回家。」
「呸,人家為什麼要聽你的。」
「就是,今晚節目會很多的,我們要玩個通霄。」
小龍女,張倩,這兩妞平日裡有多瘋,我知之甚詳。早先張倩便經常晚歸,有時甚至通霄不回,害得我一邊改稿子一邊在客廳傻等,與小龍女相識,便在酒吧裡被其耍得團團轉,想來一晚不回家實在平常不過。
若放在平時,我也懶得管這那兩個小妞,可問題是非常時期自然要非常對待,若有人想對我不利,這兩個不安分的小妞便很易受到傷害,我放心不下也是有的。可見她們賴在車上的架式,又知用強只會適得其反,只得改變策略。
「那……那能帶家屬嗎?」
「家屬?哈哈,笑死人了,對不起,大哥,你歲數大了點,會嚇到人的。」
「大嗎?那為什麼有人還要戴假鬍子,以嫩充老?」
「討厭,人家是化裝嘛,好了,帶你去,不過你要乖乖的才行喲。」
「行,一切聽龍大小姐的安排,不過,你們最好回去換車子,今晚說不定有飆車的,若想參加的話……喂,小龍女,你想謀殺親夫呀,他媽的,瘋瘋顛顛的,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們兩個小妞。」
話還未說完,快笑斷氣的小龍女眼神一變,只見她右手掛檔,竟操縱著車子貼著我的身體倒出老遠,害我出了一身冷汗,望著車內兩妞嘻嘻哈哈的笑著調頭遠去,又恨又惱,若非今晚有借助她們的地方,我才不要遷就她們。
「嗨,今晚的飆車,我也想參加,可以嗎?」
回首,卻見假小子不知何時又顛了回來,這才知剛才小龍女為何會突然將倒車,想來是不想讓過來偷聽消息的程欣桐聽到。可聽假小子那話,顯然她已聽到了,本來就想把事情鬧大,這才好抬高車價,索性答應她又有何妨。
我道:「成,不過,你的是什麼車?」
假小子聞言不悅道:「為什麼要告訴你呀,是不是想告訴小龍女,好讓她早有準備?」
我隨即暈道:「對不起,本人可不隨便打人小報告,呀,你敢踢我,姓程的,我警告你,我對你可是忍讓三分,你最好別得寸進尺,哎喲,別踢左腿……停停,我不問了,這總可以了吧?」
暈死,大概假小子以前被小龍女欺侮的很苦,所以才自告奮勇的出面插手我與林姨的合作,藉以把小龍女曾經給她的,統統還給我。只是代人受過的我,只能自歎倒霉,這妞實在惹不起,剛凶了半句,
她便對我拳打腳踢。
「哼,我警告你,我的事,你最好別告訴小龍女,不然有你好看。」
「是,一切聽程大小姐吩咐,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對了,剛才你說想到什麼?」
「化裝舞會呀,既然不能名正言順的做,那就搞成私人聚會的樣子,關鍵是要把前期工作做好,讓他們無後顧之憂,若還覺得不安全,就乾脆租條大遊艇直接開到海上,連開賭場帶拍賣會一起做了,就算警方想查也不得而上,你覺得如何?」
程欣桐聞言神色一怔,沉吟了下,道:「主意還不錯,不過要問過媗姨之後才能決定,要知道,她可這是這方面的專家,若她覺得你的辦法可行,那一切就都OK了,好了,現在送我回家。」
假小子的語氣,倒還客氣,想來她也覺得辦法可行。雖說這樣做有點遮遮掩掩的,可誰讓那些大佬們都是在道上混的,說不定有些還是負案在身不便露面,這樣做也可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讓人摸不清我想做什麼。
假小子要回家,雖只是暫時分開,卻也有甩掉包袱之感,有她在身邊處處受限,說話做事都覺得放不開,這一說走,連心情也自好轉。忙應著上車開了依假小子的指點便向外灘駛去。
化裝舞會,假小子未必就想參加,她只想與小龍女在公路上一較長短而已,相約電話聯繫後,應她的要求,將車停在外灘一片豪宅之外,看著她揮手作別,沿著林蔭大道向院門走過去,我這才駕車離開。
突然想起林蕾蕾來,只因為這幾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每逢駕車時外出時,她總在右手位置,默默的看著車外的景色,那樣子恬靜極了。可現在,車內卻只有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悶也悶死了。
「好吧,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在哪?」
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拔通了林蕾蕾的手機,響過幾聲後電話接通,可不怎的,本來有一肚子話的我,一時間卻不知如何開口,而電話那頭也是沉默,聽著那淡淡的呼吸聲,這才發現,我與林蕾蕾之間的距離,其實也沒有想得那麼遠。
「死人,你不會說話呀?」
「唉,還說什麼,都被你玩死了。」
「呸,要是我帶去你找林姨的話,別說程老爺子了,就連魏大恐怕也會立即曉得我在暗中幫你了,哼,沒良心的傢伙,一點也不體諒人家,恨死你了。」
聽著電話那頭淡淡的傾訴,心神輕顫,那話裡話外的情意,實在清晰可見,我非熟視無睹的瞎子,也非無情草木,更非不近人情的石佛,怎能體味不到她的意思。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份,心都冷了。
「喂,你這人真是的,又不說話了,早知如此,人家才不要幫你呢。」
「蕾蕾,海關有認識的朋友嗎?」
「有,什麼事?」
「幫我打聽一下,在海關工作,有個叫小小的孩子得了白血病的……」
「你說的是張學正吧,他兒子張小小得了白血病,不過聽說這幾天病危,也不知怎麼樣了,小小那孩子我也見過,是個很堅強的小男子漢,不像某個人,一點男人氣概也沒有……」
腦海中浮現小小純幼稚卻不乏堅強的神情,與此同時,一個女人的身影不經意間也從記憶深處跳了出來,『心如蛇蠍』的冰毒女王千面桃花,不知她又如何了,是否已金盤洗手,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坦白說,我對生命已有很深的體會,那些所謂解讀生命的詞句,根本不足道盡『生命』二字的意義,尤其是傾盡所愛卻又將對生的渴望埋葬時,生命,便不再是人們最終的追求,死亡,或許更完美一些。
「小小病危?我想去看他,你
陪我好嗎?」
「你要去看小小,唉,好吧,誰讓我認識她媽媽呢,我在龍宮,過來接我吧。」
電話掛了,心情卻依舊沉浸在淡淡的憂傷中,小小即將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程,而我卻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這是否公平?當我違背上帝意旨行事時,天譴又是否真的存在,迷茫不已。
龍宮,大門在車子駛近時緩緩敞開,驅車直奔別墅的正門,將車停妥,下車之際,便見李旺從門裡奔出,只是他神色略現緊張,心中一動,忙仰了上去。果不其然,李旺伏耳說了幾句話,頓時讓我心中忐忑。
原來此時龍宮高朋滿座,龍四爺正在書房接待來訪的客人,李旺是龍四爺的保鏢,自然有機會旁聽,雖只片刻便退出來,卻還是讓他聽到那幾位大佬此來另有他意,那就是興師問罪。
「李哥,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少傑,小心點,龍四爺也有點生氣。」
讓人掃性,以為能接了林蕾蕾便走,誰知卻是自找麻煩。可若不打招呼的便走,實則是在逃避不敢面對,這會在我心中形成難以逾越的障礙,也會讓那些大佬鄙視,而龍四爺也不好交待,只得強打精神向書房走去。
大佬們來談事,自然不會只身前來。入廳之際便見廳內座了七八個大漢,見我進來紛紛起身笑臉相迎。含笑示意,從他們打量我的眼神中不難看出,我已是上海灘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拱手抱拳,毫不停留的向書房而去,身後是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