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驅車前往『貢院』。請牢記
影兒素裝相伴,未施粉黛樣子清秀可人,這大異平時的裝扮,讓人眼前一亮。若非知曉影兒的過去,業已習慣了美女嬌艷的我,絕不會曉得這也許才是張影的本色,是生活與世俗讓她被迫做出了違心的改變。
不過,內心中還是更喜歡影兒的放浪,唯有女人的縱情,才能讓男人愉悅。我想,影兒實是在揣摩透了男人的心思,懂得去迎合男人的心思,理解男人的口味,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被她所迷了。
『持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傳說中的至情之語,用在此時也不為過。眉目傳情中,影兒的俏臉上少有的溢上羞澀之意,甚至還下意識的揪了下胸前的衣襟,不由得便憶起昔日偷偷往她懷中窺視時的情景。
「老闆,你的眼神好色,好像影兒沒穿衣服一樣。」
「真有那麼色?」
「你當然不覺得了,可是影兒被你看了兩眼,好像被看透了似的。」
「傻瓜,世上哪有那種眼神。」
「有了,齊爺爺的眼神就的那樣,在他面前,影兒什麼秘密也沒有。」
「齊委員,是嗎?」
低聲嘟嚷著,我的心冷下來,沒錯,齊老頭的眼神很是厲害,在他面前我也覺得很壓抑,似乎心中所想都躲不過他的眼睛,被看穿看透,似是赤身裸體般,毫無秘密可言,不由得打起退堂鼓來。
可轉念又一想,龍四爺既能與齊老頭鬥個旗鼓相當,說明這其中定有緣故。細細想來,若拋去個人的內在修為,還有就應該是人生歷練了,除此之外,或許有天份在這裡面也說不定。
縱然,我未經歷過上海灘紛亂之爭中的刀光劍影,也未見識過道上的生死搏殺,也無機緣體會到那些權術陰謀,可我畢竟是死過兩次的人,跟閻王也算是有點交情了,難道還怕一個老人不成?想著,心裡又鼓起勇氣,決心跟齊老頭鬥下去。
想不到,齊老頭回京了,接待我跟影兒的是齊鳳。本不想與電美女糾纏下去的,可一想到此來的目的,只得苦笑著虛與委蛇。我表情不輕鬆,齊鳳也是如此,神情中透著一絲哀怨,眼神總是不肯投射過來。
影兒為人聰盈,察覺了室內的氣氛,便借欣賞齊老頭羅列在別室的收藏為由,遠離了談話之所,得以讓板得臉上股肉酸痛的兩人神經鬆弛下來,在怔了片刻後,我決定打破僵局。
「齊小姐,請問您是否可以全權代表齊委員?」
「是,我可以全權代表。看首選更新最快的」
「那好,恕我直言,我想知道M能給我開出的底線是什麼?」
「對不起,我想劉先生意會錯了,我們的關係是合作,不是做生意。」
「這有區別嗎?」
「有,區別在於,合作可以隨時終止,可生意不能。」
齊鳳冷冰冰的話語,差點讓我起身甩手而去,這不是合作,而是要我臣服。
若沒有經歷那場差點讓我葬身的圈套,說不定我會一時心軟答應,可現在卻已是物是人非,眼前的齊鳳,不是與我有合體之緣的電美女,而是一個做事不擇手段的官員,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既然如此,我們似乎沒有談下去的必要,告辭了。」
「不送。」
不知是女人的驕傲,還是其它,明擺著以退為進之策,齊鳳竟視若不見,頓時讓我無以為續。苦笑間起身,白了眼仍端坐椅中神色明顯有些異樣的女人,不無惆悵道:「齊小姐,請轉告齊老,我令他失望了,再見。」
語盡,轉身便欲牽了聞聲走回的影兒,想離開這權術之地。
「等一下,你真的要走?」
「是,商人無利不起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別了。」
「你……你走吧。」
「唉,影兒,我們走。」
放棄了,讓我聽命於人,就算給我數之不盡的好處,我也不會答應的。其實,我並沒有太遠大的抱負,也不奢望成為第二個龍四少,更不想左右M,我只想盡可能不受干擾的繼續走我的『路』而已,只可惜,我失去了這個機會。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正走著時,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煙香,接著眼前一花,齊老頭笑容可掬的出現在眼前,錯身擋住去路。先是一驚,接著是哭笑不得,原來齊老頭竟在試探我。
「爺爺,原來您在呀,哼,騙人,人家還以為要白來一趟呢。」
「呵呵,影兒,在沒有處理完你男朋友的事情前,我怎麼好離開上海,給,這是爺爺送給你的禮物,算是補償騙你的損失了。」
「哇,好漂亮的項鏈。」
「唉,這是以前月如戴過的,睹物思人,讓人惆悵啊,就送給影兒吧……」
看著影兒從齊老頭手中接過一串光彩閃閃的彩珠項鏈,戴在雪白的頸上,臉上流露出喜悅欣賞的神情,心知齊老頭這招圍魏救趙施展的天衣無縫,讓我無以反駁,只得任由這一老一少敘舊。
少頃,影兒在齊老頭指引下去另一間藏室看他早年收藏的寶貝,我則在他的手勢中恨恨回轉,與仍端坐在椅中未起身的齊鳳四目相交中,都看出彼此心中的不安,表情略顯尷尬。
齊老頭當仁不讓的在首座坐了,示意我坐在身畔,剛好與對面的齊鳳隔桌相望,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下我與齊鳳互不對視的神情,這才淡淡道:「年輕人性子就是太急,說半句,聽半句,讓人不放心呀。」
「原則是您定,行使權在鳳兒手中,鳳兒會斟酌的。」
「斟酌?呵呵,那斟酌的怎麼樣了?」
「鳳兒有殺手鑭的,結果被您破壞了。」
齊鳳與齊老頭的談話,讓我直皺眉頭,那根本不像是祖孫的對話,更像上下級關係不睦,為了一件小事糾纏不休。可也就是這樣,我終於曉得齊鳳乃至太子為何很少提及齊老頭了,因為在她們心中,齊老頭已經上升到一個不可逾越的政治高度。
「齊小姐的殺手鑭,恐怕與下周的服裝發佈會有關吧?」
「你知道了?」
望著齊鳳臉上不慎流露出的一絲驚異,我笑了,淡淡道:「當然,以M對本人的鍾愛,小弟自知無任何秘密可言,說不定這其中還有貴方設局參與其中,想不舉手投降都難,齊小姐以為然否?」
齊鳳怒道:「哼,別自做多情,你還不值得我們設局。」
又是女人的高傲在作怪,不給人餘地,恨得我牙痛,冷笑了下,看向齊老頭,沉吟道:「齊委員,我知最終決定權在您手中,但我不曉得之前為了整頓上海社會勢力,您與龍四爺有過何種協議,但我也有我的原則。」
「哦,說來聽聽。」齊老頭慢條斯理道。
我沉吟道:「一,我有絕對的人身自由,二,我有權力組成自己的勢力團體,三,我有權拒絕我不喜歡的事情,四,我保留可隨時退出的權利,五,我不想跟女人合作,目前就這些了。」
齊鳳怒道:「劉少傑,你太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
望了眼臉色鐵青的齊鳳,心知她被我最後一條激怒了,其實,那只是我故意加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氣氣她,是以,我只是淡淡的白了她一眼,目視齊委員,靜待他示下,看是否能得到他的認可。
齊老頭,含笑而視,雙目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令人有不舒服的感覺,好半晌他才語氣淡淡道:「年輕人,知道當年龍四少給我開出的條件是什麼嗎?第一,有殺人的權利,呵呵,要不要也加上這一條?」
心神,被觸動了,若真的能掌握生殺之劍,那以後便可以……唉,我放棄了,那太可怕了,事情也絕沒有我想的那樣簡單,很有可能,龍四爺為了權力,做出了更大的犧牲,縱觀兩人面合心不合之舉,便知這其中必定有內因。
「劍走偏鋒,過剛易折,過利傷已,還是歸匣雪藏的好,您說呢?」
目視齊老頭,道出心中對這把尚方寶劍的謹慎,看到了一絲驚異,心中冷靜異常,不管這是試探,還是權力的施與,我都不會在此時接受。用殺人了結煩惱,是我所深惡痛絕的,只會讓人墮落,我永遠也不想成為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好,夠大氣。」齊老頭拍案而起,不無興奮的打量著,眼神中透射出滿意之色,目視齊鳳道:「鳳兒,既然少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不過,不要感情用事,明白嗎?」
「知道了。」
「那就好,我可以安心回京了,你們接著聊吧。」
說話間,齊老頭便欲離開,起身中他卻又停下,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又回視仍端坐椅中不動分毫的齊鳳,搖頭歎了口氣,伸手在肩上重重的拍了下,大笑著離開了,接著傳來了他招呼影兒的聲音。
「哼,這下你得意了吧,有爺爺給你撐腰,就算我想動你也不可能了。」
在齊鳳嗔怒的目光中,我緩緩坐回椅中,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卻見一直板著臉說話毫無生氣的女人竟自臉紅了,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恍然中才曉得,原來她此舉不過是給齊老頭看的。
「聽你意思,是還嫌動得我不夠了?」
「是,若按我的意思,就該把你一槍打死,一了百了。」
通常,女人越是說那些發狠的話,內心越是虛弱,眼前齊鳳便是這般,怒視中,神情惱怒,恨不得一槍斃了,了結一切恩怨,從此不再想念。可是,她輕聲抽泣抹著眼淚的樣子,將她的內心昭示。
「你很想殺了我是嗎?那好,就給你這個機會,一了百了。」
不知怎的,便將手伸了過去,這個無意識的舉動,無疑於挑釁,齊鳳那心高氣傲的性子怎能忍得住,抬手便狠抽過來。卻不想,手背中掌之際,一陣刻骨銘心的電流也途經身體,一下子連椅帶人翻滾在地。
「傑,對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你說話好嗎……」
強烈的麻痺,令人難以動彈,可齊鳳跪在身前畏手畏腳的樣子,卻讓人想笑,胸口衣襟大開,剛好一覽其中春色,讓人不捨將目光移開,正貪戀眼前美色之際,電擊中被擴張的腦神經,卻引發不可思議的異動,腦海中浮現了急診室大門,燈滅之際,有人被推出,掀起雪白床單,我看到一張冰冰的臉,李曉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