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遇人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輸?
    我的心神,就那樣在齊鳳的眼波的中,失卻了。怔怔的望著她,連底牌送過來也不曉得,直到又一張牌送過來,齊鳳低頭看牌時,我才得以恢復思考的能力。不知為何,我覺得整個人都似被掏空了般,沉沉的失落令我心情壓抑。

    唉,我想,齊鳳已經看穿了我。

    「齊小姐梅花A,劉先生紅心2,齊小姐說話。」

    「我要一張牌。」

    「老闆,牌面太差,要不收手吧,這麼賭下會輸很多的。」

    賭博,我並不是很懂,但市井之流常玩的金花,我還是會一點的。正如海盜所說,我的牌面太差了,眨眼間,對面的齊鳳已接連三次要牌,三張A,而我卻在失魂落魄中連底牌是什麼也不知,低頭看了下我的牌面,心裡只有一個字,恨,雖全是紅心,卻是2,3,5,基本上敗局已定。

    「劉先生,還想玩下去嗎?」

    「唉,從牌面上看,似乎是沒必要了,不過,我這個人脾氣很硬,不到黃河心不死,齊小姐牌面大,儘管說話就是,至於賭桌上的規矩,一律照舊便可,就算是輸,也要輸的心服口服才對。」

    「劉先生,我想你還不清楚我檯子上的規矩,蕾蕾,麻煩你解釋一下。」

    「好的,劉先生是一擲千金的豪客,輸贏並不在意,這底牌是一百五十萬,每要一張牌翻番,現在是四張牌,那就是一千兩百萬,若再要一張牌,那就是兩千四百萬,劉先生,你明白了嗎?」

    「二千四百萬?」頭痛欲裂,這才明白剛才海盜為何想阻止我,原來底牌一百五十萬,每要一張牌便翻一番,這可真要命了,扭頭看了眼海盜,卻見他只是苦笑,無奈之下,也只得如此了。

    本想借此斷了海盜的賭性,卻不知我自己卻已是泥足深陷,想脫身也要扔下一千多萬,雖肉痛,我仍捨得,因為輸的心服口服,因為對面坐的是電美人,因為切牌的是林蕾蕾,因為基於男人的豁達……總之,目前來看,我只能繼續下去。

    「海盜,幫我清一下場,我不想受干擾。」

    「老闆?唉,好吧,諸位,我老闆賭術通天,有回天之術,不過不想在世人面前賣弄,所以還請諸位在門外稍待片刻,輸贏一會便知,若賣個面子,便是我海盜的朋友,若是硬要先睹為快,嘿嘿,莫要怪我海盜無禮了。」

    「海盜為人儀義,今天我們就賣你這個面子,走。」

    有人說著場面話,率先離場,其他人自然也只好跟風,竅竅私語中紛紛轉身向門外走去。片刻後,室內便只剩下我,對面面無表情的齊鳳,神色有異玩弄著砝碼的林蕾蕾,身側滿臉汗水的海盜。

    「海盜,能出去一下嗎?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輸時痛哭流涕的樣子。」

    「老闆,你不會輸的,我賭你贏。」

    「嘿嘿,謝了,不過,賭博這玩意向來是十賭九輸,今天這把就算是你我人生中最後一局吧,若贏,你我人生從此不欠豪賭一場,金盆洗手可謂風光無限,若輸,那也要朝陽面對才是,洗心革面才好,好了,林小姐,請發牌吧。」

    海盜手掌落在肩頭,重重的一拍,而後義無反顧的轉身幾步走出門外,『光』的一聲中,將門重重的關了,讓室內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可在這個空間裡,氣息異常壓抑,因為誰也不曉得,最後一張牌將是什麼。

    「唰……」

    紙牌輕輕滑過桌上的紅色綢面,隱約中,我聽到迸現的電鳴聲,林蕾蕾不知何故,發牌時雙手離桌面有一定距離,就連她剛才緊貼桌沿的身子也拉遠了些。目光直視中,我看到一直將手藏於桌下的齊鳳,不知何時,將那對玉手落在桌面上。

    心知肚明,若齊鳳與林蕾蕾在合夥出千,這最後一張牌,便是最好的機會,只要讓我得一張廢牌,依現在桌上的牌面,我已是輸定了,斷然是回天乏術。對於出千,如我所知賭博一樣,不曉得有多少種,眼見牌發過來,我心裡卻靜了下來,無非是輸贏罷了,何必太認真?

    伸手間,我想去揭開那張新發的牌,卻在手指輕觸檯面時被電擊,整個人猛的*在坐椅中,強大的衝擊力竟硬生生的帶著椅子移動了數十公分的距離,而這還是我心有思想準備下的結局。

    「劉少傑?你沒事吧?」

    「唉,還好,比上次輕多了。」

    輕聲應著,強忍身體的麻木,我舉目看向對面的齊鳳,見她神色依舊冰冷,目中卻隱含關切,沉吟中,掃視桌邊佇立的林蕾蕾,看到她眼中閃過驚異之色,忍不住冷笑了聲,再次伸手過去,有驚無險的捏到了牌,翻了過來,紅心6。

    早有輸的心理準備,也不在乎是什麼牌了,看了眼,算了下盤面,仍是輸多贏少,心中也就坦然了,既然要輸那就要輸的大氣,毫無芥蒂的看向對面。可是,意外的卻是,對面的齊鳳揭開牌面一角只看了一眼,便臉色大變,目光電逝般望向林蕾蕾,而林蕾蕾的神色則狐疑不定。

    心思電轉間,便明白怎麼回事了,我隨即笑道:「哈哈,一看齊小姐的表情,就知道那不是方塊A了,林小姐,我有猜錯嗎?」

    「見鬼,關鍵時刻掉鏈子。」林蕾蕾不無懊悔的低罵了聲,這才悶哼了聲,不失驕傲的道:「哼,姓劉的,你說得沒錯,我還發不出四個A來,不過,你的牌面依然是輸多贏少,齊鳳。」

    「啊……」齊鳳茫然的低應了聲,臉上不安之色越加明顯猶猶豫豫的將手中的牌掀開,卻是一張廢牌,歎息中,手落在底牌上,揭開看了眼,神色又是一變,可讓人不解的卻是,她沒有揭開底牌,而是就那樣扣在了桌上。

    「齊鳳,你……」林蕾蕾似不太滿意齊鳳的表現,忍不住出聲,可又見齊鳳不理不睬,神色中越發的不愉,嗔怒的白了眼齊鳳,看過來,冰道:「姓劉的,亮底牌吧,只要你的牌面大於齊鳳的,便算是你贏了。」

    「好呀,無非是輸而已,二千四百萬雖不是小數目,但我自認還玩得起。」我不以為意的安慰著自己,伸手去揭牌,可手在接觸到牌面的剎那,對面的齊鳳卻低吟了聲,身子一軟滑落椅中。

    林蕾蕾見狀驚道:「齊鳳?你……你怎麼了?姓劉的,快幫一下忙。」

    想不到電美人這個時候突然體力不支起來,身為男人怎能袖手旁觀,趕緊將牌放下,起身趕過去,將繼續向桌下滑落的齊鳳抱起,向室內角落裡的沙發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平,凝神打量中不禁連連稱奇,卻見齊鳳臉色發青,呼吸不暢,與上次被電後的神情極其相似。

    「齊小姐,你不要緊吧?」

    「還好了,劉先生,謝謝你了。」

    「唉,沒事就好,對不起,可能又是因為我的緣故。」

    「可……可能是吧,劉先生,我感覺好累,這次就到此為止好嗎?」

    「別傻了,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要是讓太子知道你又暈倒,那小子又要找我拚命了。」

    「撲哧……他要是敢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我……我……」

    低聲交談著,才發現我緊緊的握著齊鳳的手,尷尬之餘卻又不忍就那樣鬆了,可反觀電美人,卻有些不支,回復蒼白的俏臉上浮現潮紅,似是不堪與男人的親密接觸,就那樣紅著臉將手抽了回去,連帶著她的話也沒了。

    「齊鳳,我看你是太累了,我送你回酒店好嗎?」林蕾蕾從身邊經過,坐入沙發中,輕撫著齊鳳的額頭,不無關切的道:「回去之後,你可要多休息一下才行,其他的事情,等過兩天再說吧,急也急不得,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齊鳳面呈感激的點了下頭,掙扎著起身,神色不乏曖昧的道:「劉先生,真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有機會,我一定會向你解釋的,好嗎?」

    「齊鳳,拜託你別再說了,我們走吧。」林蕾蕾急道。

    「身體要緊,有什麼話,下次再說吧。」我也道。

    「嗯,再見。」齊鳳輕應。

    望著,齊鳳在林蕾蕾的攙扶下向門口走去,我心裡頗不平靜,正想跟著過去時,門開,仍聚在門外不肯走的眾人紛紛開口詢問,卻在不予理睬的齊鳳抬手間紛紛讓路,任由兩人出門離去。

    海盜奪門而入,問道:「老闆,怎麼樣了?」

    我意興闌珊道:「什麼怎麼樣了,做人要有人品,願賭服輸。」

    「二千多萬呀,老闆,你真捨得?」海盜大驚失色。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會花錢才會賺錢,好了,剛才我說什麼了,就當是買個教訓吧。」看海盜一臉肉痛的表情,甚是好笑,那像個長年在道上混的老大應該有的,我忍不住打趣道:「放心吧,別看我輸了兩千萬,可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會有奇效也說不定。」

    海盜聞言苦笑連連,無奈的伸了下大拇指,道:「還是老闆豁達,要是別人,恐怕早就開始使潑耍賴砸場子,要麼就是偷偷報警想方設法的脫身了,不過老闆,我真得很佩服你這一點,願賭服輸,這才是真正的賭徒。」

    「別,你可別亂給我戴高帽子,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這麼背運。」說笑著,我攬了海盜的肩,向外走,神秘道:「對了,這家夜總會是誰開的,怎麼這麼多面上的人過來捧場,而且聚眾豪賭警察也不來抓賭?」

    海盜打量了下四下,這才煞有其事的低聲道:「嘿嘿,老闆,你可是問著了,這酒吧是中外合資,一個有錢沒處花的台灣佬出資,上海灘地產業的巨頭萬家大公子置地,檯子硬得沒法說,上下關節都打好了,別說是警察,面上的人若沒點關係的進都進不來。」

    「台灣人?暈,想不到現在台商的路子也這麼野,不會是台灣的黑社會想在上海立足吧?」我不無玩笑的輕聲道著,卻見海盜神色緊張,還伸手拽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一個笑容可掬的胖子正從大堂一側迎過來,頓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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