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嫻陰毒的盯著蘇沫,她要的馬上就會得到,此次若勸動了胡兵潛入京城,她便更有辦法拉進一大隊胡兵闖進皇城……她已然不對獄中的母親妹妹報有希望,此時的她只想要報復,向欺她的右相府,對不起她已逝父親的大燕!
克魯大汗聽聞,與他的謀士不期然對視一眼,其中一位年紀三十上下,頭長卷的男人似非常贊成雪嫻的提意,他對一直未開口的蘇沫道:「蘇小姐,若是你能幫克汗解決糧食問題,那麼你將是我大草原最為尊貴的客人。」
這時已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突聽聞蘇沫能弄來糧草,幾人不免都有些上了心,眼下已入十一月,他們的牛羊和馬匹很難找到充裕的草源,與燕軍的大戰近四月倒是稍佔優勢,但若此戰長久下去,一入大雪封山的寒冬,他們立即會面臨最致命的危機。
也因這個原因,胡族代代又都無解決之方,故而才會想要擴張領土,他們早對富饒的南方寄於最高的期望,為了此次大戰,他們各族已盡量減少牛羊的數量,一切以供給戰馬的資源為主。
但若真能弄到糧草資源,他們會捨棄性命去弄來,再聽雪嫻所說進燕國,若扮作商隊……也許這會是個抄襲燕軍後路,短時間內滅他燕國的上層良計。
蘇沫心想:豈能由著你們進燕國,若以她的名義引胡人去燕國,不要說國恥家恨這關她過不了,就算與他們這種如強盜般的匪類為伍,她自覺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她淡淡的笑了笑,對上克魯大汗道:「為大汗效命,當然是蘇沫最為榮興的事。」幾人一聽果真都敞開了眉眼,就聽她又一個但是……「但是,大汗承諾的所謂最尊貴的客人?似乎蘇沫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了。」
那謀士立即陪笑道:「蘇小姐,你看以前也不知你的身份如此尊貴,不過現今咱們已經誠心相對,蘇小姐就生在我胡營之中,那麼你當應相信我們,只要胡地有源源不斷的糧草供應,蘇小姐不僅是我胡族最尊貴的客人,更是我大草原的大恩人……」
「可以了,你要說的話我都想得到,但是我心頭的疑慮你們難道猜不到麼?」蘇沫掃了眼凝視著她的雪嫻,才又開口道:「若要相信擄我當人質,並且把我當奴隸使喚之人,我萬萬是信不得,就算是你們把我殺了煮了,蘇沫若不放心、不願,那便是萬死也不會為你們所用。」
那謀士一聽,便直接問道:「那蘇小姐所謂的信任是?」
「我要的就是你這麼問。」她笑了眼,很有自信的眉眼,立即讓雪嫻心下生出緊張,只聽蘇沫道:「我不相信有什麼真正的信任,要我為你們做事,那便要給我最誠信的保障。」
她掃了眼一旁直眼的雪嫻,笑了聲道:「人與人之間無論是變得多麼親密,那也是人心隔肚皮,你算計著我,我謀劃著對你,每個人做事都有她的目的,在面臨紛雜的利益衝突之際,一個信任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蘇沫看著雪嫻,眼中早指明她便是這種人,那克魯大汗是何種人物,豈有不抵防著投懷送抱的女人,故而不用蘇沫提醒,他也不會完全信任雪嫻,這女人也不過是他一步棋子,另加玩物而已。
雪嫻心下大怒,這個蘇沫竟然挑撥離間,如此心機之人,果真留不得。
蘇沫轉而看著克魯大汗道:「所以我要與您簽定交易協議,一車糧食還我蘇沫自由,當然……這以後,克汗大可以把這事作為控制蘇沫的把柄,讓蘇府如你們所說的,源源不斷的為你們供售糧草,不過卻非是送……商人重的是利,只要有利可圖,蘇沫甘之如飴,冒著天下之大不韙!」
克魯豈能相信她這般容易讓他控制,長年來抓到燕國中人,誰又像她這般容易賣國求榮?但是她所開的條件,卻也是商人本色……一時間克魯大汗與謀臣們心下都有懷疑,但卻又對蘇沫所開出的條件找不出漏洞。
簽定協議,那定當是完全控制了蘇府,相信蘇沫也不敢用她全族性命違約,若此事一旦讓燕國知曉,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賣主求榮的蘇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