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的手還有救嗎?」蘇沫邊問邊看景兒纏著藥布的雙手,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應該立即施以手術,把斷裂的筋逢補上倒還是有救。
「唉……沒希望了,只能這麼包著,以後算是個廢人了,唉……」大夫們紛紛搖頭離開,赫連夫人一聽就急了,「沫兒,這可怎麼辦呀,怎麼辦呀,嗚嗚……」
蘇沫叫青慈,「你立即去找老易,問他慈善會的醫堂裡有沒有能動刀接手筋的大夫,若有,或者有想試一試的人,立即給我找來。」死馬當活馬醫,能救她自然是再好不過。
青慈剛離開,赫連老夫人就由人扶著走進了房,遠遠的就嗚咽著,她的脊背竟一夜間躬得打都打不直,蘇沫立即讓開床沿的位置,老夫人濕著紅眼,憐惜的捂著赫連景兒的子的丫頭婆子,聽著老夫人一句句同樣的話,都不禁泣了聲。
沒多少時間,青慈再來到了赫連府,果真帶來了兩個人,並且還在赫連府門前撿著一個人,這人便是雪嫻。
老夫人聽聞雪嫻是被人輕薄了才丟在門口,當場就失聲痛哭起來,「天呀,這胡人太毒了,為何總是對燕國的女人下手呀,他們有本事與我們燕國的男人戰場上教量去呀,啊啊……」
蘇沫沒看到雪嫻,但為她的遭遇,也不免同情在心,這個時代的女人,可能寧願死了丈夫,做無依無靠的寡婦,卻也不願被人輕薄欺辱、毀損名節。
如此,赫連府更亂,蘇沫只能把老夫人差人送回去,又讓青慈安慰著赫連夫人,這才問起青慈帶來的兩個人,一老一少,這老頭,她見過,當日燈會便是他隨差役來治受百姓的傷,只是一直不曉得他的名字。
「先生,實在抱歉,一直沒有請教你的名諱,實屬無禮得很。」
老頭對她哼了一聲,只對赫連景兒的傷口好奇的看著,「你少跟我來這套,老頭我早就知道你這小女子根本是個不識禮教的人,說多了客套話那就虛偽了。」
蘇沫也不在意,含笑的說,「那老頭,你果真能夠開刀逢針不成,我叫你來可不是讓你來看稀奇的。」
「這丫頭,總是有那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老頭子嘀咕了一聲,淨了手就開始解赫連景兒手上的包紮。
那隨行的小伙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開始時盯著蘇沫驚訝得很,最後他總算問出心中所想,「請問你就是蘇小姐,慈善會的會長?」
「是,我就是蘇沫。」蘇沫關注在老頭的手上,沒有多注意這小徒弟。小伙子見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清明的眸子上精光一閃,突然道:「忠義慈善會,這名夠俗的,不如就忠義慈善基金,會長你說這可是好聽一點?」
蘇沫驀的看向他,挺漂亮的一個男孩兒,可那清明的眼睛卻閃著透入人心的精光,像是要把蘇沫看穿一般的尖銳……蘇沫的心立即給揪了起來,緩緩的問道:「兄弟,你何時穿的?」
那人嗯哼一聲清了一嗓子,笑笑的說,「嘿,你是前輩,俺剛來不久,有幸趕上你創造的這呃……非常優越的就業機會。」他向她眨了眨眼睛,伸手自我介紹的說,「我叫喬丹陽,來時就我一個人,望前輩你多指教。」
蘇沫伸手也握了握他,有點那傻傻的模樣,聽到他自報家門,不禁樂了一聲,「你幹嘛不叫喬丹呢?」
「我是想,不過……怕遇到心懷不軌的同類,所以壓抑了,呵呵……」他笑得很欣慰,天知道穿到這鬼世界時,他當時有多驚慌,但跟隨一大群難民來京城找到慈善會時,看著眼前的學校、應急醫院、全國性的連鎖運輸行會……等等一切,他立即覺得找到組織了,唔……此時他真想掉兩滴男兒淚,以表示他內心的激動澎湃。
「我在想,親愛的蘇小姐,可否擁抱一下你?」喬丹陽含笑的說,帶著一抹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神情問她,蘇沫只覺心口一澀,一把就大方的抱住了他,「同志,歡迎你來到燕國,有空沒事就到蘇府做客,若是你不介意,我邀請你在蘇府長住你看如何?」
「我親愛的蘇小姐,你知道當我聽聞你和你的慈善會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嗎,唔……我答應你,咱們以後就是難兄難妹、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好,可是我是前輩,堅決不做妹,你做我兄弟可成?」
「無所謂,你讓我叫你阿姨都沒有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門被人推了開,宮裡的事一畢,赫連將軍軍隊上走不開,而赫連玨擔憂的立即回來看赫連景兒,在門外見青慈站在那裡,便是知道蘇沫來了,正高興得很時,不想進門卻見她與別的男人抱在一起,說的還像一對生死戀人,赫連玨豈不就立即惱上了眼。
蘇沫才不理他,擦了把欣喜的淚水,只對喬丹陽道:「你對這開刀逢合的事兒在行嗎?」這時那老醫生已把包紮全解了,有些現代化的正在給赫連景兒消毒,蘇沫心下已有了幾分認知。
「嘿嘿,你算找對人了,俺就是偉大又聖潔的白衣天使,這點小兒科,難不著本少爺。」喬丹陽接手那老頭兒的工作,在他的吩咐下,兩人全副武裝,醫療用備似乎準備得很齊全,然後笑著對蘇沫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沫會意的道:「我替她謝謝你了丹陽,你挽回的可是她的人生知道嗎?」喬丹陽笑著點頭,給她做了個ok的手勢。
蘇沫便請出了快傻眼的赫連夫人,她不相信的看著蘇沫說,「你們說的是什麼,好生奇怪,那年紀青青的小子當真救的了我女兒嗎,屋裡不要人服侍可以嗎,會不會損了景兒的名聲……」
赫連夫人的一串串問話,蘇沫都說沒事沒事,扶著她出去後,赫連玨也跟著出了來,他盯著蘇沫,又看房門立即被關了上,對於剛才那個大夫與蘇沫相處的感覺,讓他又疑惑、又有些不安。
「蘇沫,那人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
「請你不要帶著一種責問的口氣對我說話。」蘇沫驀的轉身過來,再道:「在請問對方問題時,你應該同時給予尊重人的禮貌。」
「你還沒有問答我的問題。」赫連玨硬聲再問,眼神直直釘著蘇沫,要他尊重她,可以,但是若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抱成一團,他還能做到尊重和心平氣和的話,那他就不是人,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