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明知道感情的事拖不得,現在是對劉子謹不忍,將來說不定就是害了劉子謹,甚至是她自己。但是他只求看得到她,保護她……這份只求付出的感情,讓她好動容,所以她還是不忍了,雖然是個明白人,但是卻眼睜睜的做了件不明智的事。
只是慈善會的事業剛起步,她還要分心打理蘇府的生意,一時間忙得焦頭爛額的,哪有多餘的時間想別的什麼。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深夜了才能休息,那便是倒床就睡了。
而赫連玨也在兵部任職,自從上次改制了那弓箭後,兵部的人成天纏著他,如今聽說那防護用的盔甲也有了新進展……劉子謹則整天練兵,聽外面都在傳說有可能今年就開戰。
這天,老易正與蘇沫對這一個月慈善會的工作做個總結,兩人研究統計後都非常的興奮,蘇沫試生產的名片製作作坊,頭一個月盈利便是上萬兩的銀子,這麼好的成績連他們自己都有些吃驚。
「小姐,你這小作坊生意可真是好呀,成本又低,簡直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呀。」老易邊撥起算盤珠邊笑著說道。
蘇沫抹了把額上的汗,三月天氣晾颼颼的,而她愣是忙了一頭的汗。「但這卻不是最好的設想,製作作坊下頭的人多半是有一技之長的手藝人,真正平安巷的百姓,也只能做搬搬抬抬的工作,要想從這裡養家餬口的話,難。」
「聽小姐的意思是有新的構思嗎,不如說來聽聽,讓老易也見識見識。」如今老易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左右手,兩個年青的後生,都對蘇沫的不得不佩服了……有時乍一聽她的想法有點天真,但她卻就是有能耐把不可能的變成有可能,這連他們幾個大男人都有些自愧不如起來。
蘇沫聽聞,先笑了笑,看了這幾人來了精神頭的模樣,突然對老易認真的說道:「我倒有一事想徵求你的意見?」
老易立即回道:「小姐有事但說無妨,老易能做得到的,決不推辭。」
大眼彎了彎,便掃著他身邊的兩個長相清秀的小徒弟,她笑著說,「倒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只是不知老易你捨不捨得而已。」頓了下,便對上老易沉靜的雙眸說道:「自從把你調到慈善會幫忙,蘇府的生意都壓在我的肩上,我就一個人哪忙得過來,所以想向你要他二人協助我打理蘇府的生意,你看如此可好?」
兩個年青男子立即眼光一亮,互望了一眼,二人神色倒都有些激動莫名。其實他二人原來就是蘇府的帳房夥計,只因那金總管一直壓制著他們,他們又沒有能效敬上司的銀子,所以才沒有出頭之日。但是,如今蘇府真正掌事人是蘇沫,她大膽用老易的作風,他們是親眼所見的,相信若他們在她手下做事,肯定有機會一殿自身才華,雖不及老易能力強,卻比過像金總管這類光說不做的人許多才是。
老易看了看了身旁的二人,這二人立即就垂下了頭,雖然老易惜才,但是平常對待他們非常的嚴格,故而二人對他有些敬畏,那也在常理之中。
蘇沫又笑著說,「不會是他二人被人早訂下了的吧,看來我是難為老易你了,呵呵……」其實她早有懷疑身邊的人,燕皇能放一個老易在她跟前,難保不會有第二個。
「不不不,小姐,你誤會了,老易……」老易突然聲音低了一個調,沉靜的嗓音滲出一絲闇然,「老易以為,以為小姐你再不會相信我,卻不想你還會要我跟前的人,小姐……小姐你……」
其實,老易沒有說,這二人是他專門為蘇沫培養的助手呀,自打燕皇密令他協助蘇沫之際,便已明白憑蘇沫這般聰明又獨立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人撐控,所以他遲早有一天會離開她。
原來是這樣,「呵呵,你別亂感動,我雖是一個小女子,但一是一二是二,誰是誰非還分得清楚,再說你與我都是為『他』效命,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以前的事呢,我不想再計較,老易你還是我從平安巷請來的軍師先生,蘇沫要麻煩你的時候還多著了,我對你的信任只有增無減,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是,是小姐。」老易立即回道,看著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她的度量和聰慧,輕易讓人為之信服,而他……這個出生軍營之人,除了欣賞、更多了一份誠心的尊敬。相識、相交一場,蘇沫在老易眼裡,不僅是一位漂亮聰明的大家小姐,更是世間難尋的女伯樂。
有才情的人何止一二,但有度量和慧眼之人卻是世間少有啊,而他老易何其有信,竟就碰到這麼一位好主子。
「你兩個還不快來見過蘇小姐,從今以後你們就跟著她吧。」老易沒有一絲猶豫的道,他身邊的兩個年青小徒弟立即就抱拳向蘇沫行禮。
「在下,文墨。」
「在下,文硯。」
「見過蘇小姐。」兩人長相都挺清秀,文墨細眉細眼顯得很秀氣,文硯雙眼傳神、明亮而陽光,二人同時恭敬向她拜道時,蘇沫沒來由的想起秦芳與陸仁剛來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