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蘇沫想起此人確實熟悉,那日燈會便是這人縱馬踩傷很多百姓。
塵土飛揚間,銀衣騎士身後還有一人,此人竟是李達升,吳王燕崢見此,凌目微瞇,冷厲盡顯。
銀衣騎士打馬至他二人跟前兩步距離才勒馬,一聲長聲馬鳴響起,這時李達升追趕上來,他只笑著對銀衣人說,「你果真厲害,在下甘拜下風!」
「呵呵……我喜歡識實物的人,李公子非常與眾不同呀,呵呵……」高揚的笑聲,竟是充滿嬌媚的女聲,蘇沫驚訝之餘,又有些瞭然,那日便看到她生一雙小腳,定是個姑娘了。
「吳王殿下,幸會幸會!」銀衣女子突然燕崢一拱手,坐於馬背上卻是一動未動,帶著一股子居傲的氣焰。
冷肅的俊顏上露出一分淡然,輕笑了一記,燕崢也沉聲道:「姑娘,與本王可真是有緣的很。」深意的看著李達升一眼,其中冷光泛出更盛的凌厲。
李達升自然知道不應帶不知名的人進皇家圍場,但也就是聽說這二人在此他才會這麼做,他有他的目的。
邪佞的看著面前二人,李達升先就翻身下馬,對銀衣女子說,「高雲小姐,你既與吳王殿下熟識,也與在下相交一場朋友,可否以真面目示人呢?」
李達升也不知道這銀衣身份?蘇沫都懷疑,何況是沉浮很深的燕崢。而李達升卻坦然面對他們質疑的目光,淡淡含笑的只對上高坐馬背上的喚高雲的神秘女子。
他確實不識她真面目,與她相交不過是共同盟利而已,她開出的條件果真很誘人呀,當然更聽說過,吳王燕崢也與這人交談過,於此才會與這個叫高雲的神秘女子一起出現在燕崢面前。
「呵呵……到不是我不願意以真面目視人,只不過……」素手一揚,扯掉了頭上的斗蓬,外面籠罩的銀衣立即滑落下來,一身潔白似雪的異族裝扮展現三人面前。
不是燕國女兒家的纖細玲瓏,她身材高挺健美,有一股子原生的野性之美,一身雪白的衣衫卻又露出女子的嫵媚風情,半遮面的額頭是健康的小麥膚色,一雙狹長的單鳳眼竟與赫連玨的桃花眼不相上下,有股子勾人心魂嬌媚之色。
清朗的笑了一聲,素手已摸上耳際的面巾結,似要立即揭下這層神秘的薄紗,就連蘇沫這等女子也有了一窺芳容的衝動,如此野性十足的氣質……到底會是怎樣一個魅誘的容顏。
便聽她繼續說道,「只不過,我阿媽講過,看到我容顏的第一個男人,他必需娶我,不知各位可是有這份心思?」
這一說,到是讓幾人都滯了滯,這才從她魅誘的鳳眼裡清醒過來。蘇沫正想,若看了不娶,不是要殺了男人吧,想不到她還真這麼說。
「若是看了我的容顏,而不娶我的話,那我就得殺了他,至今算算,死在我彎刀下的臭男人剛好九個,可惜哦,我本想湊齊十個這整數的,呵呵……」
吳王燕崢面無表情的冷冷一笑,便對她說道:「高雲姑娘似乎是草原上的人,卻不知與李公子是何關係,竟然直接進到我皇家圍場來?」
周圍全是吳王親率的護衛,一聽主子這麼講,立即擺開陣式對上高雲。蘇沫驚訝不已,草原上的人,豈不就是胡人。雖說皇上傳旨要善待流落在燕國的胡人,但是這來自草原上的神秘人……到是說這女子膽大包天呢,還是說燕國自視過高,對她竟然沒有一絲戒備的意思?
高雲似看了什麼好笑的事,咯咯直笑,笑得燕崢眉毛都直了,就聽李達升解釋的道:「殿下,你也與高雲相交過,先前並未在意她的身份,此時怎麼又計較我與她相交有異,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一看這二人有相沖的氣勢,蘇沫立即就打圓場的說,「哎……殿下,你不是被人姑娘激一激就生惱了吧,這位高雲姑娘一看便是直性子的灑脫之人,咱們何故非要一窺美人真顏呢,只要興趣相投,便是朋友了不是!」
事非不想惹,故而只要沒她在跟前,管他們如何爭鬧,那有她在場,自然得盡量化解。蘇沫如今要的就是明哲保身之道。
半遮面的高雲似聽聞她如此說,立即掩過笑聲,直直的對上蘇沫,而蘇沫只含笑友好的點頭示意,一絲異樣的神色也沒有。
燕崢與李達升互攻一眼凌厲之光,在燕崢手一揮時,周圍的護衛立即消散下去,李達升便也消了厲顏,淡淡含笑的對蘇沫說,「蘇小姐好能耐呀,到是與誰在一起……誰都會護著你,又聽你的話,呵呵……」後聲是曖昧莫明的調笑,蘇沫只覺他就是個人渣,總是把人往歪處想。
這時仍坐於馬背上的高雲說道:「那日已與你燕國的大將軍之子較量一番,旗鼓相當沒什麼玩頭,今日難得碰上吳王殿下,如何?咱們也跑一場怎麼樣?」
蘇沫聽到她這高傲的口氣,立即不舒服的低下頭,不說她的技藝是否高過赫連玨,單就她那縱馬踩死無辜的百姓,就讓她實不能恭維這神秘高雲小姐的能耐。
「牽馬來,本王便與你較量一場。」燕崢所有注意力都在高雲身上,這個異國女子的到來果然不簡單,她竟與李達升相交……太子,哼!
二人勒馬飛奔,比試之際,蘇沫便滯留當場,只做觀眾而已。而李達升卻也未參於二人之中,到是立在蘇沫跟前,一時就盯著人,似乎出了神。
蘇沫一點也不想與他相交,周圍有燕崢留下的護衛,她到也放心的很,便讓下人搬來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手裡抱著裝滿乾果子的盤子,悠然的享用起來。
「聽說赫連玨要納小妾,但看蘇小姐卻一點也不在意呀……」
大眼微一閃,到是誰都知道了現在,沒看李達升一眼,只是抓把乾果丟在嘴裡是咬得咯崩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