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取出大串的鑰匙板,重重的放在了跟前的小几上。比起這串已沒什麼用處的鑰匙,是人都會在意那塊皇帝賜的匾額,那不僅是一塊護身符,更是為商之途的通行證。
蘇沫冷笑道:「就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連要點日常花用姑媽都這麼阻三阻四,以為沫兒有什麼別的心思,若再拿了這串鑰匙,哼,就算姑媽不說什麼,外面的人可也得說我蘇沫是個沒有良心的小人……姑媽一心一意為蘇府著想,我怎麼能隨便奪了你的權力呢,所以有蘇府在一天,我的好姑媽自然也得留一日不是?」
蕭氏是打著照顧侄女的名義,而掌了蘇府的家,這會她肯定不好自打臉撤了去,蘇沫也不會傻得放掉吃飽的耗子不是。
蕭氏重重的呼了兩口氣,死死盯著蘇沫,蘇沫卻也硬著眼瞪著她,良久之後,蕭氏一低眼,才要收走那串鑰匙,似乎是妥協了。
蘇沫卻立即笑著說,「看來姑媽和沫兒都看得很清楚呀,這就好,呵呵……但是,看來你確實不善經營府裡的生意,不然這麼久也不見得一直是日不縛出對麼?」
「你……你想怎麼樣?」
「我也是一個女兒家,雖然對生意上的事一竅不通,但絕對不會自以為是的攬事為難自己,去故意毀了蘇府。」冷聲拔起,直衝蕭氏。
蕭氏面色難看之及,又有被人說中心事的難堪敗意,一時竟找不到一句話阻止她將要做的事,但蕭氏已有感覺,蘇沫要錢決不是臨時起意。
蘇沫盯著蕭氏,淡淡的說,「聽說你手下有特別能幹的人,就是那個老易吧,我在想,姑媽你何不放手讓下頭有能力的人去做呢,沒有上頭人橫加干涉,再不會綁手綁腳的困於他們行事不是嗎?」
話剛落下,一行四五個府裡掌事就進了廳,蕭氏震驚不已,見蘇沫坦然的神色,果真是有備而來。
確實是有備而來,雖然一時抓不到你的痛腳,但是卻不能任你再作惡,這是蘇沫心中暗下的誓言,卻也慶幸蕭氏的自亂陣腳,收刮蘇府家財的動作太大,而給了老易一個壓制她的機會,卻也立即解決蘇沫面臨最要緊的困難。
只有府中所有權力吃平,蘇沫才能有更多時間完全收回蘇府,以及被蕭氏強去的家產。
「蘇沫,你想怎麼樣,是要他們掌管蘇府嗎?」蕭氏不敢相信的指著老易及他身後的兩個年青男子,以及另一面的金總管及身邊的另外兩個管事,這些人曾經全是她的得力助手,何時他們竟全聽命於蘇沫了,特別是這個老易,他不應該呀……
蘇沫淡笑的看著進來的幾人,說,「以後外面的事就由老易主理,而金總管及三們伯伯們從旁協助。」蕭氏震驚的呆滯在椅子上,若這就叫她震驚的話,蘇沫下面的話,會叫她驚出升天,蘇沫到想這樣,吼……
幾位管事都一一點頭稱是,特別是老易與金總管雙握相互恭喜的異樣神情,實在是太不尋常了。這也讓蘇沫見識了老易能幹,蘇沫能想出架空蕭氏的權利,卻沒有足夠自信把這些成精的老頭籠絡在手裡。
或者說是威脅利用,依蘇沫對金總管的瞭解,老易用的手法應該是後者。
「小姐。」這時廳外才來的是綠珠,一身白衣飄飄,清冷冷的透出陰霾。
蘇沫也不免滯了一下臉色,稍一頓便走近蕭氏,拿起那串沉重的鑰匙,對驚眼大駭的蕭氏說,「姑媽竟然要我相信你,還把這串鑰匙拿出來以證清白,若沫兒不答應似乎也說不過去了是不是?」
成功的看她白了臉色,抓住了蘇府的財產又怎麼樣,我敢肯定從今以後,你蕭氏有錢也用都不敢用!心中冷笑了一聲,蘇沫面對著所有的人又入「所以府裡的事,以後就由你和小表嫂輪流管理,這樣再不怕外面的人說三道四,挑撥我們姑侄的感情了。」回身一轉,看著敗勢的蕭氏,「你說對嗎,姑媽?」
「蘇沫,你太過份了,這這……這樣多對付我,你對得起大哥在天之臨嗎?」蕭氏猛得喝出來,全身都抖了起來,她確實不好離開蘇府,做了寡婦早就體會過流言蜚語的殘忍,更何況她還有兒子,蕭長亭的前途,蕭氏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怎麼能因她身敗名裂而連累了兒子呀。
蘇沫盯著蕭氏,只說,「若父親在天有臨的話,就讓他顯靈吧,他的女兒是個什麼處境,他自己如今是何『處境』,我想姑媽比我們父女都要清楚不是嗎,那應該受天懲的又會是誰,我想肯定不會是辛苦生存下來的沫兒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