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玨冷烈的掐著蕭美芳,那漸漸收縮的長指,使蕭美芳已有些翻白眼了,可是蘇沫卻如沒看到一般,只是動手為所有人舀起了細粥,片刻後,才像沒事人一樣說,「姑媽,你怎麼還立在那裡呢,快過來用早膳呀,看沫兒的手藝還過得去不?」
蕭氏顫著起身,若不是蕭長亭急扶了把她,恐是已被赫連玨嚇得立不起身了,坐在飯桌上,耳邊聽的竟是女兒呃呃的求救的聲音,蕭氏母子倆駭得面如白紙,雙腿不自覺亂抖了起來。
赫連玨聽聞蘇沫喚了人,這時手上的動作才驀的一鬆,「髒死了。」嫌棄的低了一聲,蕭美芳已然順勢而倒下來。
蕭氏與蕭長亭正要去扶人,卻被冷目黑臉的赫連玨一記厲掃,二人再擔憂人的安危,卻動都不敢動滯在當場,只得任蕭美芳跪在地上不住的咳起來。
「快吃呀姑媽,還有表哥,莫不是嫌沫兒的手藝粗劣沒有食慾吧?」蘇沫笑瞇瞇的說道,這時好妹給赫連玨遞上濕手巾,他邊擦了手,邊對剛拿起碗筷的蕭氏母子,冷笑道:「沫兒你好糊塗,他們是怕你在食物中下毒,所以才不敢吃的,呵呵……」
成功的看到蕭氏母子二人雙雙落了筷子,赫連玨惡劣性子一起,怎能就這麼玩完了不是,「看吧,我還真猜對了,他們果真怕你下毒呀,呵呵……」
「原來姑媽和表哥這麼看我的,沫兒可真傷心。」蘇沫淡淡的說著可憐巴巴的話,再聽到蕭美芳咳嗽不停,還低聲的說,「達升不會放過你們的,蘇沫……你給我好生等著。」
不期然的讓蘇沫想起昨日臨走時,那李達升的話,就算她確定沒有**,但是那個危險的男人……到底對她做過什麼,可無論有過什麼事,她定是難以原諒的。
「陸仁……」突然蘇沫臉一沉喚過來護衛,「把表小姐帶下去,她近來身子不好,你得好生看護著,若有出了什麼差錯,你提頭給姑媽陪罪去。」
「是。」陸仁一把抱起蕭美芳,很快的離了去,而赫連玨卻久久的盯著他離開的身影,沒錯過陸仁面上所有的神情,這人……有問題。
蕭氏突然就立起了身,手上順便拉了把兒子,母子倆都是一臉駭然,而蕭氏卻更加明顯一點,也不知道她是在怕什麼,與蘇沫說話,已是顫著聲道:「沫兒,這事是姑媽做的有些不妥,所以你覺的怎麼對的話,就怎麼處理吧,我……我和長亭都不會有意見的。」
「進豬籠沉塘也可以嗎?」蘇沫淡淡的說,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蕭氏與蕭長亭身形一抖,雙雙用手掌撐著桌面上,蕭氏說,「她自己作風不檢點,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但只望沫兒能看在親戚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只要暫時把她囚在府裡,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定不會再干涉到你的……干涉到我們的安危的。」
蘇沫冷笑的看著他們緩緩離開的背影,如此就受不了,那等她拿回蘇府的話,好姑媽呀,你又要如何承受呢?
「就這種對手,用得著你這般在意麼?」赫連玨閒閒的說,端過蘇沫為她盛的細粥,邊又說,「這種小角色,你早應該說與我聽,用不了多久時日,定給你擺平了去。」
蘇沫好笑的看他一眼,說,「嗯,我又不是要做強盜,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你掐人家脖子不成?」
「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你不卻不能否定。」
「是呀,這次多謝你了,我的赫連少爺,你就多吃點吧。」蘇沫含笑的為他再添了粥,又遞上小菜,赫連玨看著她溫柔的笑了一眼,把她給的食物吃得一點也不剩。
好妹見他們相處越見合洽了,勾了勾暖昧的笑容,就轉身開門出去,這時聽蘇沫說,「好妹呀,剛剛那丫頭你幫我去看看,麻煩她一場,送些什麼去慰勞慰勞她。」
赫連玨立即臉長的說,「那我呢,這裡面我的功勞應該最大吧。」
蘇沫打趣的看她一眼,比了比他空蕩蕩的碗說,「你不是正在享受本小姐的服侍麼,怎麼?還不滿意呀!」作勢的比了比拳頭,赫連玨立即呵呵笑起來,「滿意,滿意,怕了你都。」
吵過,笑過,這時也累了,蘇沫又臉一沉,問他說,「能給我說說現在的局勢麼,這些天都處理府中的事,果真把外面都忽略的乾淨了。」李達升應該早就設了圈套讓蕭美芳鑽,可這並不是她最害怕的。
手上又不自覺捂上左胸上,那人對她……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何自打見了李達升,她總是這麼心神不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