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利索反擊,赫連玨似惱,似愧,卻又暗壓了火氣,只道:「這段時間你莫要再經常出府,有什麼事差人通知我一聲……」
未待赫連玨吩咐完,蘇沫先就冷言碎道。
「我一個人好好的過著日,有什麼沒什麼的,何故勞你赫連少爺大駕呢,嗤……」
他算什麼到是?且要再管她的事,休想!
「你夠了,酸來酸去不就是惱火那遇襲的事嗎,我到是有什麼大不了的,非得與我激起來……」
蘇沫一聽大怒,任意斷了他的話,冷笑起,「是哦,能把我放在你箭尖下當成靶,可見你對我態度一二,若那時當真被刺死,對你來說確實沒什麼大不了,也許還會拍手大笑了,這個蘇沫死掉多好,再沒有什麼事威脅得到你的赫連府,豈不快哉!」
誰不說女人得理便不饒人呢,在箭靶一事上確實他考量不周。
赫連玨被堵的吶吶住了嘴,卻又不免惱火起來,若不是她早先激他會輸,質疑他的能力,也沒必要弄那一場箭靶子顯威風,而今呢,威風沒顯擺成,到是他赫連玨從此成為京城中的笑柄……
一思起這個,便記起那最惱的一記掌摑,做為一個男人還有何尊嚴可言,更不用說威風。
「你到條條在理,那我問你,當日的協議可還認數,說什麼要給我面子,嗤……就是你這般模樣,卻是我理解錯誤,還是你蘇沫所謂的尺度,只作自私自利解釋?」
說起協議豈不更讓她生惱,蘇沫扭過來就是一厲眼瞪起,「你可答應會保護於我,還說什麼承諾,我看像你這種男人的承諾就如一堆狗屎,臭不可聞!」
「全賴你譏諷我的能力,如此可又怪的了誰,再說那箭靶,既然我讓你做了,定是護你周全,你卻一再丟人顯眼,掃我顏面……」
牙尖嘴利的女人又搶過話頭,甩眼子砸過來,「沒聽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世間的事誰說的清楚,你讓我作箭靶就是沒人性,視人命如草芥,草菅人命,就是你們這些剝削階級最好的體現!」
赫連玨肅了眼,冷笑道:「什麼剝削階級,你蘇沫又是什麼階級地位,女人的胡攪蠻纏,我算今天認識到了,我會如此待你,卻也與你自身脫不了關係,平常有事便打我上眼,無事怒眼狠罵,豢打腳踢更不在話下,最更可恨的是掃盡我的嚴面……」
「麻麻的,你的面子掛幾個錢,我蘇沫的命就這麼輕賤!」蘇沫火了眼,拔了身,粗口一暴,直著脖子,一雙大眼恨挖著他。
好妹驚了驚,實是不參忍受兩個主子這般對罵譏諷,可她又害怕又礙於身份,卻是一點勸的地位也沒有,於是就縮著身子悄聲出了房,找秦芳與陸仁去。
那未來姑父的面色太厲,真怕他一動氣掐死了小姐,嗚……
瞪了半天人,快成鬥雞眼,赫連玨本是一臉惱怒凶狠,踩著重步就朝床榻走來,不想看到蘇沫立即全身警戒,雙手擺出一副幹架的姿勢,沒來由的一氣好笑衝了出來,他先破了功。
蘇沫遲疑的收了軟綿綿的小拳頭,只聽他平述的道:「我未與你商量讓你作了活箭靶確實我的疏忽,可惱你固執己見,非得當著眾王爺及太子的面找什麼刺客……」他頓了下,不免又因那一記摑貼來了氣,卻更氣她當時太不知好歹。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如何理解?」蘇沫也漸漸蔫了火氣,認真的道:「會有什麼結果,我完全料的到,但是我恨的是,他既然把我扯進這紛爭之中,為何卻又不能護我周全!」大眼兒微微輕顫,又氣又是傷,脖子也硬了起來。
這個「他」,赫連玨自知是誰,卻更不理解蘇沫的作法,「既然你知道是他,卻為何蠢的尋他的兒子們的事,可知虎毒不食子,你且不說把自己執於危險之中,就是連帶著左相府與赫連府,甚至你這蘇府都被牽扯進來,這一算是多少人命,你就這麼浮燥行事,怎能還怪我惱你!」
大眼兒一挖,扯著他沉重的視線不放,「我身邊全是威脅我的人,明的暗的不知有多少,其中還包括我的好未婚夫,你能讓我信任誰,如今又有人瞄上我不對眼,想滅了我蘇沫,若我還愣著不動,那才叫傻了!」
頭一低,哼了一記,恨道:「我若有了危險,大家都別好過,第一個扯不開關係的就是他的好兒子們,我可看準了,他們幾個鬥得如此厲害,別讓我鑽了空子,看我且不報負回來。」
冷冷的目光汪汪生起寒意,一身的戾氣竟然絲毫不輸給男人,赫連玨重新擺了觀點,視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女人,漸漸鄭重起來。
她,並非一般女人。
「你很厲害,那些商賈們湧進蘇府,立即使的他連夜調查刺客之事。」他只說了一個事實。
蘇沫坐在床沿,冷笑道:「雷聲大雨點小,他也不過如此!」
「蘇沫你有時候讓人覺的好危險!」又一個事實陳述出來。
卻使得女人一勾嘴角,似乎此時心情很不錯,「那可好了,你有如此認定,你與我才能在一個平階之上,如此再重新制定協議,我相信會很『公平』。」這很有必要,也很重要。
他看著她,眼裡沉重慢慢散去,「沒成想你會是這樣,嗤……」他輕笑一記,眼裡驀的籠起慵懶之色,淡淡的要求道:「第一條,決不能再大打出手,特別是對小爺的臉……」
「同理,你也不能對我出手,咱們平等,在我這裡沒得爺可稱,可別忘了……」
「呵呵……」她如此認真在意,又惹得他一記長笑,突然鳳眼微亮,驀的欺身上床,一手輕易擁住了她的小蠻腰,上挑的桃花眼立即染上春情,「咱們如此旗鼓相當,不如…果真取了你可好?」他誘惑道,濃烈的呼息勾人的吐在蘇沫的小臉上。
大大的眼兒微微勾起,極力的學著他的輕佻的動作,一隻素手輕輕一擋,側了臉嬌聲起,「蘇沫又凶又悍,更不解柔情,還是眾人眼中的醜顏,可是這般粗劣的我,卻心高氣也傲,若沒碰上真心相愛的男人,決不說下嫁二字的,你認為自個兒附和條件?」
男人第二次聽她如此願望,鳳眸裡惑光未變,俊顏貼近了一絲,凌唇微起,「未婚夫不答應也難。」
「怎麼,想要與沫兒魚死網破,同歸於盡不成,你就這般癡心的愛我?呵呵……」素手輕輕一揚,輕佻的勾起他的下顎,嬌滴滴的道:「嫁給你,除非你為我去死一回,不然沒得說。」
「哈哈……調戲你而已,可不敢當真,取母老虎做媳婦我可不敢!」赫連玨笑著起了身,忍不住一再笑起,「你這女人,還真有趣!」
蘇沫一起身,靠在床頭上,懶著眼淡淡的道:「逗你而已,有趣是有趣,可別對我感興趣。」男人似受嚇了般看向蘇沫,眼中直說他瘋了不成。
女人一勾嘴兒再笑起來,自信得很,「我也不差,更別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