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夫人喚蘇沫前來不過是尋求裝扮之道而已。
原來今日是右相的姨夫人過壽,李夫人早邀了相交甚好的姐妹前往,於是赫連夫人便想起蘇沫定親那日,裝扮得很是亮艷奪目,於是喚她來幫忙打扮裝顏,就是要在眾夫人面前出點綵頭。
蘇沫為赫連夫人描了個素雅的淡裝,她這個婆婆本就是一副柔弱氣質,五官細柔,這淡淡施些粉脂,近一觀更覺清麗出塵,與原先那種粉刷的裝顏,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起來年青不少不說,更突顯了我見猶憐溫柔似水的氣質。
「沫兒啊,你這手可真巧,這些下頭們可是怎麼都學不了你這手藝!」赫連夫人滿意的展露笑顏,這淡雅的裝容特別招她喜歡,對著銅鏡一個勁兒感慨起來。
蘇沫於一旁端看著她,微微勾著笑道:「其實沫兒哪有什麼手巧,都是婆婆你天生麗子,自然的美人胚子,只是略施粉脂就這般美麗動人,別人一看還以為你是沫兒的姐姐了,可比起沫兒強上百輩呢!」
這番巧語,逗得赫連夫人咯咯笑起來,「我就是喜歡你這張巧嘴,比你這手藝更得人心喲,呵呵……」
「哎月娘……玨兒這小子又跑哪去了,剛才明明還在這裡的呀?」赫連夫人問起身後的丫頭,月娘二十出頭的年紀,瓜子臉很是秀氣,說話也是清素得很,「說是這幾日有什麼比試,這會兒子恐是到後院練功夫去了吧!」
赫連夫人眼上明笑,很是讚道:「這小子雖玩樂慣了,不過一身功夫確實過硬,沫兒你不知,就是連你公公呀也是暗裡誇他這個。」纖指一伸,比了個大拇指。
蘇沫微含笑意,「那是,他是大將軍的兒子,都說虎父無犬子,當然得是這個。」附和著也給了個大拇指,赫連夫人立即滿意的又樂呵起來,看一是非常以赫連玨為榮了,真是個地道的母親!
突然,那滿笑的目光盯著蘇沫的面上是一閃,透出一絲異色。
「沫兒呀,你其實也長得很好,只是稍微胖了點,我看你不如一日少食一點,無論怎麼說瘦下來總是好看一點不是!」明顯的提醒,卻也是嫌棄吧,這個時代以瘦為美根深蒂固了,豈是她一平凡女子能夠改變。
「是,沫兒從此會注意飲食。」入大流便入大流吧,反正她如今也只有隨波逐流一途!不過瘦不瘦得下來,那就不是她管得著的事,話說她到喜歡這肉肉的模樣,多可愛不是!
赫連夫人看她一眼,見她仍然笑得坦然,到又恢復了笑臉,「你可別怪婆婆管得太多,這可都是為你以後好,你想如今這玨兒已是猴精一個了,我與他父親都管不住,以後你二人成了親,惹你傷心的時候肯定少不了,往將來看,沫兒也應該早有些準備的。」
準備?讓她以色誘著老公不出軌,或者說出軌後心裡還裝著她!去……她可沒心思與一大群女人爭一個男人,不過赫連府到也奇怪,這個世道哪家大府裡不是妻妾成群,到是威嚴無比,看起來很凶的公公卻就只婆婆一個老婆。
終於看婆婆左照右照臭美完了,於是蘇沫便問出一直想問的事,像是很隨意的插了一句,道:「公公這些日子是在練兵吧,這日頭這般大,中午也不回來歇歇嗎?」練兵哎……當然不會輕易回府了,她這麼問不過是想知道公公何時能回的來。
若直接問公公什麼時候回來,她又得給很多心眼的婆婆一大堆解釋,真是太累。
「他中午不回來,得下午,有時候是晚上,這個時間不定,」赫連夫人果真是臭美完了,放下了銅鏡,又道:「這時候得去右相府了,只是不好帶沫兒去,你也知道……」
「不不……不用,我這就回府就成……」蘇沫連搖著手,弄死她也不想去什麼右相府,那裡對她來說是「龍潭虎穴」,去不得,去不得!
赫連夫人好笑的抓著她的手,笑道:「那怎麼行,你就在府裡呆著,別太介意,只當是自個兒府裡一般,需什麼只要跟月娘吩咐一聲就是。」
月娘立即就是給蘇沫一禮,顯得尤其的恭敬,看來將軍府的規矩很嚴,這個愛美多心眼的婆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蘇沫點頭,有絲害羞的樣子,似是不好拒絕了赫連夫人的好意,這到讓赫連夫人越的喜歡上她軟柔的性子,於是又道:「你閒得無事,便去尋玨兒玩耍,婆婆去右相府支會一聲就回來……」
再無聊她也萬不會找什麼赫連玨,還玩耍,是當她小孩子不成!
蘇沫只望公公能早點回府,她到是想過去直接找人,但是聽說軍營裡不能有女人進出,得,她也不想搞什麼特殊,故而只能在府裡守株待兔!
只是守得好辛苦!
蘇沫府在庭院裡選了處遮陽的涼亭,沒骨頭的身子搭靠著亭沿上,下面是叮咚的湖水,池壁全是白玉而成,透著金亮的日頭,射得人眼冒金花,滿園子的花花草草,散漫著幽幽的花香,可是被這烈陽一曬,都變得悶香難聞了。
月娘很敬職的守在一旁,蘇沫已交待她多次可以離開下去休息,她卻依然顧我的恭敬在那裡,這時好妹已是一搭沒一搭的瞌起了眼,到是與蘇沫「隨意」了這麼些日子,這丫頭到是很快實應了蘇沫的規矩。
累了就坐,乏了就睡,只是此時婆婆的「眼睛」,月娘杵在這裡,即使蘇沫這個主子再昏昏沉沉想搭眼,也是死命的撐起眼皮,嗚……做主子真難,做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憐的主子更難。
突然一陣啪啪的腳步聲驚得亭裡所有人一清眼,蘇沫先不好意思的擦掉嘴角流出的口水,完了,真沒形象,什麼時候她給睡著了,不僅睡著了,還涎出一行水漬掛在嘴角上,正臉紅難為情的時候,只看庭院中一圓形洞門衝出一個身影。
赫連玨只著雪白墊衣,練功許久已濕透了衣衫,跑起來頭飛揚凌亂,邊還嚷嚷道:「在什麼地方,刺客有多少人?」
「十數個人,來報的下人這會就在房門,少爺你趕快過去盤問於他吧。」回話的是府中大總管之一,叫什麼蘇沫記不得了,不過在定親宴上瞧見過一回。
「陳總管,如此驚慌是出了何事?」月娘赴出亭子,立即問起落於赫連玨身後的陳總管,聽他道,「月娘,出大事了,回鄉祭祖的老夫人在京城外遇刺,這同行的下人好不容易才脫困回府報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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