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事情有了眉目了,東皇砜湆藉著舉起的茶杯擋住嘴角的一抹拂笑,放下茶杯後,那抹笑容已隨著茶杯而消散,他歎息般的喃喃自語,不過聲音卻控制點恰到好處,讓葉瓔珞剛好聽到,「原來瓔珞姑娘那晚也在啊,張大人一來春燕絡樓都要瓔珞姑娘陪的呢…誒。」言未盡,意已達,那癡情的模樣轉眼前已被他演的出神入化。
掩嘴輕笑,葉瓔珞笑的如沐春風,任誰都沒法抵擋眼前這個帥的不像話的男子的情話吧?更何況還是個一擲千金的貴公子,葉瓔珞自然聽到了東皇砜湆刻意下的喃喃自語。「那晚張大人說是有重要的事,也沒讓我們樓裡的姑娘伺候,只讓她們和瓔珞一樣陪在一旁勸酒就行。」
「勸酒?是勸那個莫尚書嗎?」一步步的攻陷,讓敵人毫無所覺。
高手啊,一旁的木琅淤不得不佩服的讚歎,葉瓔珞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竟然在他的招式下徹底淪陷,毫無反抗的機會。
「是的。」說到這,葉瓔珞也猶豫了會,她沉吟了會,避重就輕的說到,「大概他們是碰上什麼高興的事兒了,莫尚書酒也是一口一口的,沒聽停過。」
「哦,是這樣的嗎,那可能是傳聞出錯吧,我聽到的是張大人和莫尚書兩人,一個為了柔兒姑娘借酒消愁,一個為了瓔珞姑娘黯然傷神呢。」他還說的煞有其事的。
我說,七爺,你忽悠人的功夫可真是越來越高桿了,你就繼續瞎編吧,說的天花亂墜的,真是比唱的都好聽,我怎麼就沒聽說過這回事?更何況,依你剛才的話,我可是這件爭風吃醋的當事人啊,木琅淤的眼角開始有點抽搐。
「哪有這回事,」瓔珞撥弄著桌上的檀香,這是燕春樓每個房間必備的東西,這種檀香雖普通但功效卻極佳,長時間渲染,會讓人一般的普通人產生迷幻想像,只是東皇砜湆以及木琅淤都是內功高強的高手,對於這中類似於迷香的東西沒感覺了,「這事真要嚴格說起來啊,還得要說彌香的魅力大。」
「彌香?」這人又是誰?
「對啊,那日,本來他三人喝酒喝的好好的,而我們幾個姐妹也在旁精心的伺候,但是展大人不知為何突然說了一句,既然到了燕春樓,就應該看看燕春樓的花魁,而我這個現任的花魁自然是在樓裡的,這個彌香嘛,則是燕春樓昔日的花魁,也就是名滿京都的莫尚書莫邱燴的第七個妾室,那時展大人接著微熏的酒氣鬧著要見見這個彌香,而莫尚書那時也有點醉了,當真派轎子去吧彌香接了過來。」
有意思,莫邱燴這個老傢伙,竟然沒告訴他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不過當他看著桌上余煙寥寥的檀香煙時,又換了一種思考方式,如果說,燕春樓裡都有這種有客人必要點檀香的習慣的話,那麼莫邱燴被自己小妾和外人合謀算計的事就不足為奇了,而且葉瓔珞也說過,那時的莫邱燴就已經喝醉了。
「哦,原來如此啊,看來這燕春樓還專出美女啊,不但有個美麗無雙的瓔珞小姐,還有個魅力無邊的彌香姑娘,怪不得,那三位大人要醉臥燕春樓了。」
「爺您真愛說笑,」點好檀香,葉瓔珞又會椅子上做好,「哪是什麼爭風吃醋的戲碼,還不是最常見的家花鬧野花的事,這彌香姑娘一來啊,就給鬧騰的,哭著鬧著就是不肯罷休,說莫大人泡青樓,還是自己以前待的青樓,這哪肯啊,真是鬧的莫大人連連討饒,自在彌香姑娘的要求下寫了保證書才作罷。」想起那段事情,葉瓔珞也有點好笑,自己的丈夫竟然泡自己以前呆過的青樓,這還真是尷尬的事兒啊。
「誒呀,料想不到,原來青樓也有這麼熱鬧可看呢,可真是不無聊了。」他拍拍折扇,說的煞有其事。
「爺要不要去看看柔兒?柔兒姑娘可就在我不遠處的院落裡。」
「不了不了,我這兄弟臉皮薄,讓他現在就去見柔兒姑娘的話,拿肯定是會害羞的,我看,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好了。」
「咦,對了,說到這個熱鬧,我到還沒聽**的部分呢,剛聽瓔珞小姐說的,莫尚書在彌香姑娘的要求下寫下了保證書,這保證書裡到底寫的是什麼啊?」
葉瓔珞呆滯了一下,瞬間回過神,她低頭思索i一會,「這保證書寫什麼啊,這還真到不知道,只知道保證書寫好後,彌香姑娘有交給張大人和展大人看過,看那兩人的神情,好像是滿意的表情,我也說不上來,反正這件事挺神秘的,看過保證書的內容後,那三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我也說不好。」
「看來,是沒熱鬧可看了。」他還狀似頗為遺憾的歎息了一番。「我這次過來,其一是要看看柔兒姑娘,不過考慮到我兄弟臉薄,看來只能安排下次恰當的時間再和柔兒姑娘見上一面,而另一個就是仰慕瓔珞姑娘久矣,現在看到姑娘的芳容,也無遺憾了,只是如果能聽到瓔珞彈奏一曲的話,那可真是回味無窮啊,」他一臉陶醉像。
葉瓔珞一笑,「這又有何難的,公子稍等,我去取琴。」撩撩而起,進了內室。
「木頭,這事你怎麼看啊。」待葉瓔珞進了內室後,東皇砜湆慵懶的身子倚在背椅上,神色莫測,眸中精光一閃,褪去了風流之像。
木琅淤就算長時間的久坐,身子依舊是紋風不動,背脊挺的筆直,「莫秋輝為人還真失敗,竟然被自己家寵愛的小妾算計,和外人聯手擺了自己一道。」
「不過,既然知道是這個彌香搞的鬼,事情就好辦多了。」他說完就不再說話,,敏銳的感覺到輕微的腳步再靠近,看來是葉瓔珞回來了。
「兩位久等了,請問兩位公子是要聽什麼曲子?」
「只要是姑娘彈的妙音,在下都無所謂,洗耳恭聽。」甜言蜜語像來是他的拿手絕活,一向是無往不利的。
「公子真愛說笑,那瓔珞就彈一曲『龍鳳辭』吧。」
東皇砜湆攤開右掌向上,示意葉瓔珞可以開始了,葉瓔珞布琴於琴塌之上,,游綿的琴音配著清朗的歌喉在內室緩緩響起。
半響,琴音漸漸消散,歌聲也緩緩的平了下來,葉瓔珞慢慢的收回手,端坐一旁不語,而東皇砜湆則是毫不客氣的拍掌以示讚賞,「好琴,好歌。」
她站起來,雙手交疊在右側腰部,雙腿微微一曲,「多謝公子讚賞。」
他也站起來,拱手告辭,「這人也看了,曲也聽了,瓔珞小姐,龍某也該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把,」
「那好的,兩位公子慢走,改日有空時再上我這小築聽瓔珞唱曲把。」
「告辭。」出了燕春樓,把老鴇尖銳的嗓音拋在身後,和木琅淤拐進一條小巷,深夜的巷子裡沒有一點燈光,有的只是偶爾的點點閃光,昏暗而又有點陰森,帶了點恐怖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