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牢裡,蔓延著陰森恐怖的氣氛,連空氣也變得稀薄沉悶,陰暗的潮濕地面上一直通向深不可見的黑淵,腐霉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間或有絲絲陰冷的寒風從牆的縫隙裡吹進來冷風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瀰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個人的心中,恐懼莫名.寂靜的黑夜裡,彷彿黑暗是唯一的顏色。
小李公公手擲著燭台在前面帶路,而東皇砜湆尾隨其後,穿過一層層暗房,最後在一處稍微明亮的囚牢前停住。
揮了揮手,東皇砜湆示意小李公公暫且退下,他想要和莫邱燴私下談談,待小李公公退出去後,東皇砜湆測身子,看了眼雖然被關在牢裡卻依然挺直背脊的莫邱燴。
「我說莫尚書,還記得我是誰嘛?」懶懶的語調透著他獨特的魅力,演繹著專屬於他的風情。
「你是…」唯一的一縷陽光的照射讓莫邱燴有點睜不開眼睛,他看著背光出的東皇砜湆,態度遲疑。
緩緩的,東皇砜湆自暗處走出,迎著拿一點光芒,使莫邱燴看清了他的輪廓,「七王爺?」
莫邱燴不可謂不驚訝,沒想到七年未曾露過一面的天朝第七皇爺,竟然會在天牢裡。
「沒錯,正是我,三哥已全權交代我接手此事。」
「是嗎」,只是莫邱燴的態度有些匪夷所思,「叛國,罪可當誅啊!沒想到我莫邱燴精明一生,卻到年老了還栽了個跟頭。」他搖頭苦笑。
「那份書信怎麼回事?」東皇砜湆不理會他的自怨自艾,而是直搗主題。
「書信?」他一片茫然。
「就是張大人參奏你叛國的那封書信,也就是….證物。」
思索了一下,莫邱燴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到,「罪臣也不知道什麼回事,張景沖竟然有臣親筆所寫的那封密函。」
「你說,那是你親筆所寫?難道你真叛國?」事情還真有點棘手。
「沒有沒有。」莫邱燴頭搖的像撥浪鼓,「絕沒此事,就算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叛國啊。」
確實,莫邱燴這個尚書,根本沒必要叛國,這對他又什麼好處,「好了,你不要急,我會想辦法的。」他安慰著有點激動的莫邱燴。
「想辦法?難道說…七王爺你….」莫邱燴的迥然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回答他的,就是東皇砜湆短短的這八個字。
受人之托?受誰人之托?莫邱燴暗忖,這個七王爺早就不管朝廷的事了,為什麼今天卻為了而趟這趟渾水?他有些不解。
「仔細一想,有天晚上,一向和張景沖私交甚好的一位展大人曾經特邀臣出去吃過一頓飯,莫非那次給他們陷害了?」莫邱燴精明的腦袋開始運轉。
「你說和展大人出去吃過飯?」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是的,那天晚上,那位展大人派家僕過來邀臣如宴,臣也沒推遲,就隨他上了京都最有名的妓院燕春樓喝花酒,那天晚上臣喝的不省人事,第二天才聽家眷說是展大人的家僕把臣送回來的。」
「那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說生的事嗎?」
莫邱燴粘眉深索,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重重的錘了下自己的額頭,「想不起來,那天醉的實在厲害,根本想不到底生過何事。」
「那麼,問題就只要問問當事人才能知道咯?」他斜斜的一笑。
「你說展大人?」
「不然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他斜睨一樣有些頹廢的莫邱燴,要不是他是傷的父親,他才懶得插手管這種閒事,
莫邱燴被他反問的一滯,確實現在除了找展望問清楚此事,別無他,只是…「展望和張景沖都是一丘之貉,他會老實交代嗎?
「這你就甭管,我只有辦法,好了,你目前並沒有生命安全,我已經交代了李公公對你多加照顧了,莫府的事情也不必擔心,三哥只是將他們監禁起來,我過來時已經去探過消息了,莫府的人都很安全。」
「謝七王爺。」莫邱燴雙膝跪地,俯叩謝。
「你也不用謝,我也是好管閒事而已。」他罷罷手,無所謂的就轉身離開。
莫邱燴急忙叫住他,「對了,王爺,罪臣可否知道,王爺這是受誰之托?」他遲疑的問出心裡困惑許久且隱隱有所察覺的答案。
東皇砜湆微頓了下腳步,偏頭只是拋下一句話:「你的一生還不算很失敗,起碼你生了一個成功的女兒。」說完就消失在了地牢。
「成功的女兒,成功的女兒嗎?」莫邱燴喃喃自語,他笑了,笑的得意,傷兒,真不愧是我莫邱燴的女兒啊,精明聰穎都更甚我這個父親的一籌,看來,這個很早就放好的棋,是越來越揮作用了。
不但東皇皇爺對她寵愛有加,連三大世家的姬少主也是對她有所青睞,現在甚至連七王爺,也對她有好感了嗎?莫邱燴笑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