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巖城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田大海一邊吩咐下人們整理行李,一邊又吩咐廚子多做些好吃的,讓莫寒隨身帶著。
音月拿著禤太醫留下的天香續命露,站在莫寒的房門前,遲遲的不敢敲門。他們雖然成婚,可是彼此卻依然分房而睡。
莫寒拉開房門,恰好看見侷促不安的音月,微笑著拉她進入房間,道:「為什麼不進來。」
「王爺不是在忙嗎?音月不敢打擾。」
莫寒寵溺的揉她的頭,「傻丫頭,我們不是已經成親了,還這麼生疏。」
音月羞紅了臉,聲如蚊納:「明兒一早王爺就要離開了,今晚應該有很多事做才是。」
「哪有什麼事啊?行禮什麼的不都是田叔安排的嗎?」莫寒笑得勉強。這府上的人個個都揣著真心對他,而他,卻只拿出了極少的真心去回報。仔細想想,一個男人心軟成這樣,還當真是窩囊得厲害。可是,又能如何?其他人,他可以對他心狠,但是莫王府內的人,卻不可以。
音月也看得出來,成婚之後,莫王爺對她雖然一如既往的親切,但是兩人之間,卻總是隔著一道她看不清的牆。從洞房花燭夜的那晚,他言辭犀利的拒絕了同房的要求後,他們之間的隔膜就存在了。若是,沒有那副**,沒有跟莫王爺生米煮成熟飯,他根本就不會答應娶自己?又想到那日的情景,小臉兒不由火辣辣的燒,眼神窘迫得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盯。
莫寒瞧她眼神閃爍,臉頰更是紅得好像煮熟的蝦子。關切的問道:「音月,不舒服嗎?」
音月羞窘的避開他的觸碰,慌慌忙忙的將白色的瓷瓶放在桌子上,道:「這是天香續命露。禤太醫說,王爺您覺得不舒服時,就一定要用。」
莫寒看了看桌上的瓷瓶,又將目光定在音月的臉上。音月慌張的避開他的目光,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坦然的面對莫王爺雖然親切,但實際上卻是疏離的微笑。他對府上上下每個人都是這樣笑,一樣的親切,一樣的溺愛,以前的時候,她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成婚後,她才明白,原來在他的眼中,自己跟旁邊所有人沒有一點區別。
他也察覺了音月的彆扭,只是女孩子的心思他那裡猜得到。皺了皺眉,道:「音月,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音月慌忙的搖頭:「怎麼會?音月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好好的留在王爺的身邊。」可是,在沒有得到的時候,她只想要能看著他就好。再得到了之後,她卻渴望能得到更多。
莫寒抿唇淺笑,道:「等我從巖城回來後,我就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說好不好?」
音月點頭道:「我當然求之不得。」又侷促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過,王爺,音月想跟你一起去巖城。」
莫寒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行,你跟著我去了。田叔怎麼辦?莫王府怎麼辦?」
音月鼻子酸。他每次拒絕她的理由都是拿田叔、拿莫王府做擋箭牌?「可是,我留下,田叔跟莫王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啊?」
莫寒輕輕的「唉」了一聲,道:「音月,我是去打仗,不是去遊山玩水。你若跟著,我沒有時間照顧你。」
音月使勁的吸著鼻子。王爺剛剛回來不久,身體才剛好,又要遠走他鄉。她即覺得捨不得,又擔心他在路上又會遇到什麼意外。「可是,禤太醫說王爺您的壽命不過半年。若是,你在外面出了事怎麼辦?」
莫寒失笑:「裹屍馬革有什麼不好?再說,若真出了什麼事,不是還有殿下嗎?」那樣自然而然的說出了殿下二字,話中的依賴就連自己也暗暗心驚。抬眼看向音月,卻只見她黯沉了眸子,無力的耷拉著頭,甕聲甕氣的回答:「音月明白了,我會留在王府乖乖的等著王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