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震驚的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聽見雒曇口中說道莫王爺三字時,眼皮更是一陣亂跳。
皇煜笙挫了番顏的銳氣,三百輕騎無一人受傷。被困於城內的將士士氣大振,入城後,眾人的歡呼雀躍的擁著皇煜笙朝他所在的營帳內走去。
皇煜笙本來心情就不好,面對著喧嘩個不停的眾人,更是覺得心煩意亂。顧清流覷見皇煜笙的臉色不好,連忙擺手讓眾人退下。
眾人敗興而歸,但是心中的激盪卻仍是久久瀰散不去。顧清流歎了一口氣,剛剛殿下的所作所為,是將番顏的士兵當成了洩的對象吧。
遲疑了很久,才輕輕的敲響緊閉的房門。
皇煜笙微微的皺眉,冷聲道:「進來。」
吱呀一聲,顧清流恭恭敬敬的緩步而入,揖了一揖後,才道:「殿下,你找我。」
皇煜笙正在擦隨身攜帶的佩劍。劍上的血液還來不及凝固,滴答滴答的輕聲滴落在地上。顧清流頭皮有些麻,又見他拿起一塊白色的抹布,隨意的在劍上一擦,那白布就徹底的變了顏色。
皇煜笙淡淡的「嗯」了一聲。
顧清流已經不敢再抬頭看他了,戰戰兢兢的問道:「不知所謂何事?」
皇煜笙沒有回答,依然低著頭專心的看著手中的劍。擦乾淨的劍鋒,閃著白森森的寒芒。顧清流手腳涼,伴君如伴虎,此刻,他才領悟到這其中的驚險。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聽見皇煜笙冷漠的聲音,「你道,莫王爺可是真的與音月成婚了?」
顧清流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半天才反應過來,吶吶的說道:「應該不假。」
皇煜笙喝道:「什麼應該,本王問的是還是不是。」
顧清流苦不堪言,是與不是,他又不在皇國,怎麼會清楚。小心翼翼的瞧著皇煜笙的臉色,雖然膽怯卻還是點頭答道:「是。莫王爺的確與音月成婚了。」
聞言,皇煜笙黑了一張臉。五指,緊捏著鋒利的劍鋒,好不容易擦乾淨的劍又一次血紅一片。鮮血在指縫間氤氳成燦爛的花骨朵兒,一滴一滴的凋零在地上。顧清流膽戰心驚的看著,心道,這莫王爺成婚與殿下有什麼關係?難道,他並不如傳聞那般的厭惡莫王爺,甚至,他自己也紅鸞心動?如此一來,他連續反常舉動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短暫的靜默後,皇煜笙冷哼了一聲,道:「即便是成婚了又能如何?」
顧清流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又聽見他說:「將我今日所作所為傳回皇國,越快越好。」
顧清流狐疑的看著他,道:「殿下,恐怕不妥。如此一來,你就會落個心浮氣躁,急功近利的罵名。」
皇煜笙面無表情的睨著他道:「所以……?」
所以,這個消息一定得封死在軍營之內。一日未勝,就不可傳回皇國之內。但是,看著皇煜笙越來越冷凝的眼神,顧清流乖乖的閉上了嘴。也罷,顧家家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既然,殿下都如此吩咐了,他這個為人臣子的,乖乖去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