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莫寒依然只是淡淡的一笑:「莫寒久不騎馬,閣下的追風,在下實在是駕馭不了。」
林天蕭剛才那句問話本來只是無心之語,可現在,卻更加的堅定了立場:「既然久不騎馬,你牽著的這匹老馬,肯定比追風難以駕馭,追風十分通人性,咱們對換,我比較放心!」
莫寒苦笑,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熱心。他已經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為什麼,他還是不遠離自己呢!要知道,朝堂裡的大臣、將軍們,聽見莫寒這個名字,誰不是敬而遠之、避若蛇蠍!或許只是因為他沒聽清楚,「閣下的厚愛,「莫寒」實在是受之不起!」故意加重了莫寒二字的讀音,心裡湧起一種報復的快感。反正,人人都在鄙棄他,既然這樣,也不在乎多了自己這一個!
也不知道是林天蕭實在是不知道莫寒這人的底子有多讓人厭惡,還是,他是真的不在意。他一把奪走莫寒手中的韁繩,霸道的將自己手中的韁繩塞進莫寒手中,然後飛身上馬,看都沒看莫寒一眼,直接說道:「這馬我是跟你換定了,那邊有人再叫我,你,你路上小心。」
後面的幾個字實在是說得輕如蚊吶,臉也不自覺的紅得透徹。夾緊馬腹,年老的老馬居然也被激起了鬥志,一溜煙似地朝圍場的方向跑去。
莫寒怔怔的看著林天蕭消失的地方,低頭,看著手中的韁繩,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
「還不快回去!」身後一人夾著惱意的低喝,驚得莫寒本能的回頭。
皇煜笙冷著一張臉瞪他,彷彿,他剛剛做了多十惡不赦的事一般。莫寒歉意的微笑,剛剛跟林天蕭一路走走停停,想必耽誤了不少時間,出來後,第一次參加活動,就遲到了這麼久,也難怪皇兄會黑了一張臉。
「莫寒這就回去!」無意識的將韁繩捏緊,他牽著馬走得飛快。
「你這樣要走到何時!」厭煩的將莫寒提上自己的馬,待他坐好後,才揮鞭前行。
莫寒掙扎不已,三年前,這個位置是他畢生的追求,可是,現在靠在他的懷中,他覺得混身不自在。
「皇兄,你放我下去,莫寒自己能行的!」
皇煜笙黑了一張臉,他還是一點都沒變,變著法子的引起自己注意。三年前使出渾身解數的對他死纏爛打,現在,又在對他使著欲擒故縱的把戲!他蠻橫的扯過他手中的韁繩,冷聲道:「沒用的,不管你用什麼招數,我都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憐惜!」
莫寒放棄了掙扎,他說得對,他若要是對他還有一丁點的憐惜,就不會把他關進冷宮三年,並且這三年都不聞不問。他的心思,他早就懂得!
剛剛過激的掙扎真的是太魯莽了,他禮貌的點頭,表示他理解了他的意思。而以前為了得到他的關愛,他實在是用了太多勾心鬥角的陰謀詭計,至於現在,多說無益,隨他怎麼想吧!
皇煜笙見他不在掙扎,冷了臉催著馬兒前行。
回到圍場時,狩獵比賽的號角已經吹響。
他牽著追風在皇昊的面前站定,「父皇,孩兒來遲了!」
皇昊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他身後的馬,讚許的點了下頭。
他一定以為這匹馬是自己挑的吧,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挑了匹老眼昏花,瘦骨嶙峋的老馬的話,不知道他的臉色又該有多難看!
「聖上!」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在莫寒身後響起,下意識的回頭,只見林天蕭從那匹老眼昏花的馬上跳下,對皇昊行叩拜之禮。
「平身!」
林天蕭恭敬的起身,牽了馬在莫寒的身邊站定。莫寒忍不住輕聲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到?」照理說林天蕭應該比自己先到才是,怎麼這會兒才姍姍來遲。林天蕭靦腆的笑笑,同樣小小聲的回答:「太子殿下命我巡視圍場!」
「原來如此!」他瞭然的點頭。
皇昊看著林天蕭牽著的馬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天蕭,這匹馬是你從哪裡挑來的?」
「回聖上,馬場內的馬都被王爺們挑光了,下官見這匹馬孤零零的,實在是可憐,便牽了它來!」
「你倒是好心!」
莫寒偷偷的打量著皇昊,皇昊的臉色陰沉。如果,讓他知道這匹馬是他挑選的,他大概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