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晚風徐徐,帶著絲絲涼意,舒適宜人,郁宛西倚靠在邵士森的肩上,喜歡用自己的耳朵貼近他的心臟口,聽著他有力跳動的心跳,她笑著說像潑浪鼓,於是他將她抱得更緊了,這樣的擁有像是夢境的不真實。
電視屏幕上拉開一段唯美的畫面,美麗的女主角和帥氣的男主角一起甜蜜地攜手在金秋燦陽下,他們的生活從此完美,右角的落幕處分明的打上全劇終,完美的結局,完美的愛情總是讓人嚮往讓人欣慰。
可這世界間最美的不是故事,而是這樣平平淡淡地與相愛的人攜手擁有,他的右手仍存有掌心痣,她的手依然的柔軟,一切好像都不曾改變,一切都又好像生了改變,他換了個姿勢,俯身貼耳去傾聽她腹肚中的另一個心跳,她的手指繚繞在他的黑上,卻在無意中看到那幾絲銀色白絲,一樣幸福的畫面,她想起了曾經他也是這麼去傾聽跳動在郁宛琪腹中的陽陽,那時的她站在門外,看著郁宛琪幸福的笑臉,心裡到底藏著怎樣的心酸?這樣辛苦,這樣為難,這樣愛著,原來等故事結束時,不禁自問,他們之間錯的到底又是誰?
「宛西。」邵士森低聲喚道。
「嗯。」郁宛西輕輕應了聲,等待他的下文,往往這個時候,郁宛西總能感覺到他蹉跎背後的欲言又止。
「今天鎮上的人來找過我。」邵士森小心地說道,又去偷看郁宛西的神色。
郁宛西面色平靜,讓他的頭舒適地站在她的腿處,低頭看著他,嘴角淺淺一扯,似笑非笑,似明非明,「他們找你應該不止一次了吧!」
邵士森並不驚訝,他明白雖然她什麼都不說,但有時候卻非常清明。
「他們讓你捐多少錢了?」郁宛西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個還是個人自願,鎮上好像要開農家樂度假屋之類的旅遊項目。」邵士森也盡量答得小心,輕鬆。
「嗯,那你打算捐多少?」她在乎關心的真的不是金錢數目,只是覺得沒問找問。
「看你的意思,捐不捐我也還沒決定?」邵士森仍然陪著小心。
這一下郁宛西倒笑開了,輕白了一眼邵士森:「什麼時候你也學得這麼虛偽了,既然都開口通知我了,還說還沒決定捐,這話誰信啊!」
邵士森緊張地昂起頭,撐起身,信誓旦旦地說:「如果你還介意,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捐,真的可以不捐。」
郁宛西站起身,背影對著邵士森,倒了杯水,裊裊茶氣繚繞迷霧雙眼,介意?介意什麼?指的是郁宛琪的那場意外?那畢竟真的是意外,誰也不想。那麼難道指從小到大一直伴隨著的流言蜚語嗎?那畢竟是微不足道的。
「捐吧,想捐就捐,那裡畢竟是我們生長的土地,不管那裡的水夠不夠清澈,那裡的土壤夠不夠肥沃,也都是那裡的水土孕育了我們。」郁宛西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