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袒露**地面對,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她原來早就懂他一直以來的感情,可是她從來不說,還是他從來給他機會,他們之間為什麼都是錯的?連時間也是錯的。
「你既然明白我一直愛的是你,可你還是選擇和我離婚,如果為了葉蕭苓,那為什麼這一年你都沒有和他走到一起?」他以為她會在離婚後迫不及待地跑去和葉蕭苓雙宿雙飛,而事實上,他也常看到葉蕭苓和她一起出入花店,幫她搬拿東西,可原來他們並沒有真正走在一起,這是他不能明白的,但也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幻想。
郁宛西定定地看著邵士森充滿疑問和期盼的眸光,鄭重地說道:「因為你從來不信我,是你讓我對你絕望,不是你在無意中害死了我的孩子,而是在你心裡甚至懷疑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如果說宛琪是我們各自心裡最深的一道傷,那麼葉蕭岑是你心裡最深的一根刺,拔不出來,卻時時刺痛你。」
「可是你從來不解釋。」他的心如千撕百裂的疼痛,原來錯的人都是他嗎?
「我和葉蕭岑從來都是過去的事,我不需要解釋什麼。而且結婚時,我答應過你,只要你想要自由時,我都會給你。離婚就是我給你的自由。」
「可是,你明明知道這一些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明明知道我都是愛你的。」這個愛字在心裡壓抑了多年,說出來竟是在這樣千瘡百孔的傷害後,他們的心疲憊不堪,他們的愛太沉重了,可他還是想用盡一切力量去擁抱她,依然用生命去堅持執著這份愛。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宛西,我愛你,真的愛你,我只是想讓你也愛我,哪怕只有一點的在乎,可是我從來不知道如何去愛,我以為你從來不懂,不懂我愛你,不懂我的心,我太想擁有,卻不知道如何去要?」
他的頭埋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他伸手去摸他的臉,他細細的鬍渣,他剛毅的鼻樑,他滿臉的淚濕,他竟然在她的懷裡哭了。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十指穿過他堅硬的絲,「不是我不懂,是你從來不讓我懂。」
他的身體稍稍一僵,將她抱得更緊了,彷彿要想捏碎她薄弱的削骨,他的鬍渣刺痛她的臉,他的唇淚濕她的吻,他的身體揉進她的溫柔,壓抑的愛,放肆的愛,猛烈的愛為何總要在驟風暴雨後才珍惜那片美麗的彩虹。
生活中,我們原來都可以平淡而溫馨地的生活,可是偏偏要在折騰中死去活來,等到傷害貽盡,兜兜轉轉才回到原點,才去感慨那些蹉跎的歲月,那些錯落的年華。
夜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層層雲疊遮不出月的光芒,厚冗窗簾遮不住又一年的春風掃蕩,滿屋的柔美與甜膩,在漣漪中層層泛波,他吻去她的歎息,她拭去他的眉結,他的右掌上烙在她的掌心,這一次他要將她永遠烙印在他心口的位置。
他說:「宛西,對不起。」
她說:「宛琪,對不起,因為我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