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森拽干冒著熱氣的毛巾,輕輕地擦拭她光露的肌膚。是不是只有這個時候地才不抗拒他,她的身體在他的輕拭下依然沉睡者,他的吻落在她心臟跳動的地方,她依然那樣安靜地沉睡,他的耳畔貼著她的心臟,只有皮膚的間隔,跳動的心臟有力而復規律,明明是一樣的生命的跳動!可為什麼她的沉睡比任何人都要久,都要安靜?
「宛西,你還記得宛琪歌唱比賽那一年,你爬上高高的樹,對著高山流雲輕輕哼唱的那歌嗎?你不知道那時我就站在樹下,你的歌聲如婉轉在山間的鳥兒,那麼動聽,那麼美麗,可是你從來不在人前歌唱,你的優點從來不讓人知道,你的心從來不讓人懂,我一直怨你,一直恨你,因為你從來都沒有對我敞開過心,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從來不知道我愛的是你,你不懂是因為你不在乎我。可是宛西,你真的要這樣睡下去嗎?」他的淚流盡,他的心傷盡,兩個人的折磨與傷害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對著旁邊腦電圖雜散的波形,她真的沒有意識和思維了嗎?
應書靜站在醫院的院落,望著住院部的那一樓那一間。有微微的燈光斜射出一縷光芒,燈光下有他的影子守候,日日夜夜,不離不棄,哪怕郁宛西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他依然執著地堅持著,相信著。原本以為他們的婚姻是風雨中飄搖的殘枝,只需要外界的風再大一點,雨再狂一點,便會徹底斷枝,可原來自己曾經的想法是如此可笑,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感情,是任何人都走不進的銅牆鐵壁,只是銅牆之中的他們卻一直都是在相互傷害?原來任何人都只是他們的看客,過客?
夜深人靜時,即使已放輕腳步的皮鞋聲還是有幾分力度的響聲。在白天無數次探望遭拒後,他唯有用這種偷偷的方式潛進郁宛西的病房,睡夢中,邵士森的手一直緊緊得拉著郁宛西的手,這樣日夜的守候,這樣執著的不放手,他也可以做到,可是他卻沒有資格。
葉蕭岑的手還帶著室外的冰冷,伸出手拂過地鬢前的碎,他的手指輕輕依連在她的臉上,她的唇際,他曾經的擁有,後來的失去,到現在的一無所有。他們的愛情難道真如燃燒貽盡的煙漫,可以灰飛得如此徹底無痕,他的淚落在她的唇上,可是她永遠感覺不到他淚裡的苦澀。
悄悄地來,靜靜地退出,彷彿落葉般的無痕無跡,城市的夜空即使沒有繁星點燃,也依然喧嘩熱鬧。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即使沒有郁宛西也依然可以揮盡瀟灑,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可是心為什麼那麼空,那麼失落,年少時的愛情純樸而炙熱,山盟海誓,天荒地老都可以信手拈來,可原來要真正去實現去做到,卻是如建造一幢海市蜃樓般艱難,遙不可及。
難道那些遺憾的錯失,那些錯失的美麗,那些執著的情感,都不要嘗試在逝去之後找回,否則就是他們這般的萬劫不復。葉蕭茫然地在這座繁華如夢的城市穿梭,卻不知腳下的路在何處?
給讀者的話:
謝謝所有支持豆的親們,親們有不同看法豆都理解,豆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可能做不到所有人的喜歡,只能順著自己的思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