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內線電話響起,郁宛西斂起臉上的笑容,拿起電話接聽,「好,那我過來看一下。」
掛上電話,老闆娘問道:「什麼事?」
「是2o6的電話,說是熱水器出不來熱水,我上去看看。」郁宛西說道。
「那你可得小心,別看那小子貌比潘安,說不定還是個採花大盜呢!你可得頂住,可別被輕易騙了去。」老闆娘磕著瓜子,說笑道。
郁宛西剜白一眼,「粉面採花大盜,虧你想得出來。」說著便上了二樓。
因為房子是木製老房子,裝修過,也配備了現代的家用電器,但偶爾鬧些小問題是免不了的。
郁宛西敲了敲2o6的房門,隱約地傳出清朗的男聲:「請進。」
郁宛西轉動門把,輕輕推門而入,乍現床上有一殘肢平放著,郁宛西嚇了一跳,驚呼出聲,男人從浴室間出來,胳膊拄著枴杖,郁宛西看到他的一隻褲腿空蕩蕩的隨風飄蕩著,他的臉上也無慌亂,只是有禮地抱歉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郁宛西終於明白他剛才吃力地上樓時怎麼回事,身體的殘缺不是任何人所想所願的,愧疚地道歉道:「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侷促間,又看了看他被水濺濕的頭,忙說道:「我看看熱水器吧」
郁宛西在這裡半年多,一般問題都能自行解決,就好像這熱水器她也已經完全掌握它的習性,敲敲打打又搗鼓一陣,按熱水開關,果然嘩嘩的熱水如噴泉般噴灑而下,濺濕了郁宛西的頭,郁宛西大大咧咧地捋了捋,笑道:「好了,熱水來了。」
那人遞過來一塊乾毛巾:「謝謝你,擦一擦吧!」
郁宛西抬頭看了看他,單手支著支架,一隻手向她遞送著毛巾,於心不忍之下忙接過毛巾,隨便擦了擦:「謝什麼,這是我的工作。」
那人微微一笑,自顧支著支架走過去,放下枴杖,俯下身去整理自己的行囊,郁宛西看到他小心地拿出畫架,踱步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靜靜地沉迷在一張畫上,那是一幅日出的景畫圖,徐徐而升的日出,連綿不絕的山峰之巔,照耀出灼灼光芒,將山間的濃霧慢慢驅散,這幅畫面畫得極其有意境,細節處勾勒得十分完美,郁宛西看到在山的那頭有兩個渺小的背影面向陽光並肩坐著,在輕輕地接近中彷彿要走向天荒地老的傳說。
「真美!」郁宛西不由自主地讚歎道,驚醒了一樣沉醉在畫中的人,他回頭看了看郁宛西,距離很近,只是以低頭仰望的姿態,郁宛西感到不適,但也只是靜靜地回望她,他長得眉目清秀,皮膚似女人的細滑,再看他的手,唯有那有力分明的指節方才看出這其實是雙男人的手,郁宛西沒見過男人也可以長得這麼美,可是再看看他空蕩的褲腿,天妒英才,看來太完美的人連天都會在上天的妒忌下收回完美。
「你喜歡這幅畫?」他問道。
「嗯,喜歡,這幅畫裡可以讓人看到一個永久的傳說。」郁宛西感慨道。
「什麼傳說?」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天荒地老,永垂不朽。」其實在這幅畫裡居一大半的篇幅都在以景色為主,那二個人影不過是縮小的淡影而已,卻是最濃墨色彩的一筆。
「天荒地老?永垂不朽的愛情,你相信嗎?」他的眼睫微微下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眼裡無限的憂傷,他修長細白的手輕輕撫摸畫中的那兩個人。
「相信,只是我沒遇到,又或許我錯過了。」郁宛西淡淡地說道。
沉默小會,郁宛西又仔細地看了看畫中的落款處,用楷體字寫著尹韻升,剛才她拿他的身份證登記,知道尹韻介是他的名字,再看看他的畫架,問道:「你是畫家?」
「我只是寫生者。」尹韻介看了看郁宛西,簡單地回答道。
樓下的老闆娘可能真以為郁宛西被採到了,扯著大嗓門喊道,郁宛西心知老闆娘的,不免莞爾輕笑,向那人告辭退出了房間。
給讀者的話:
謝謝小左的喜歡。另外親們,對不起豆豆又「離家出走」了,呵呵,豆特喜歡一個人出走,小時候就喜歡,長大了反沒勇氣了,現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