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森一人在幽暗的辦公室獨坐,落地窗外依然是城市的燈紅柳綠,綵燈交錯,不管是有心的報復還是人在江湖無奈的逢場作戲,那種燈紅酒,紙醉金迷,虛與委蛇的生活總是讓人倦怠,在浮躁的背後誰都奢望一份真愛?而他也是因為渴望擁有,而不是佔有她,所以才會一次次地去做違心的事?可是郁宛西,你到底是不懂,還是根本不想懂?
他的指腹輕輕滑過電腦屏幕,她的笑臉燦若如昔,左邊的酒窩好像金筆下勾勒出的神韻,美麗得蕩漾人心,一張張翻閱過去,每一張她都笑得十分由衷開心,因為她的眼睛裡影動著全是陽陽的影子,這些照片是在陽陽六一兒童節時拍的。
邵士森的手機在手中翻轉著,已經十一點多了,她是不是早已經習慣他晚歸甚至徹夜不歸,對她來說這都是無所謂的,或者說毫不在意,即使他故意做違心的事,她也只是不聞不問,只因為從來沒有在乎過嗎?
電話終於在隱隱企盼中響起,顯示的卻不是熟悉的號碼,接起電話,平靜地問道:「小玲呀,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一直坐立不安的小玲諾諾地問道:「邵大哥,我想問宛姐回來了嗎?」
郁宛西拿在手中的手機突然驚心動魄地震動起來,郁宛西在驚魂未定中看到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爍的名字,一下覺得溫暖與委屈,按下接聽鍵。
邵士森的語氣帶著略微緊張的責備:「你在哪裡?」
郁宛西不喜歡邵士森現在說話的口氣,但現在關鍵時刻也無心與他計較,看了看路牌,:「我在石嶺鎮,我的車被撞了。「
「你有沒有受傷?」邵士森的心被揪起,緊張地問道。
郁宛西看了看自己被撞青腫的手肘,說道:「沒有,還好。」
「打急救電話了嗎?」邵士森的心略鬆了松,邊走出辦公樓邊跑向停車場,一邊控制情緒,冷靜地問道。
「打了,已經過半個小時了,還沒過來。」郁宛西看了看四周寂靜陰森的壞境,還有面前垂死掙扎的野狗,全身驚悚的汗毛都張揚開,顫顫地恐懼道:「我撞死了一條狗。」
邵士森的腳步一滯,背身一僵,她從來都是怕狗的,自從那天晚上後,她更是怕極了狗,每一次在路邊看到,都會躲得遠遠的,現在的她一定害怕極了吧?
邵士森之前去過石嶺鎮,知道那條路格外僻靜,尤其在夜裡,就算他一個大男人在那開車都有些心悸,何況現在她一個單身女子在那裡車子癱瘓著,面前還有一條被撞死的狗,她一定嚇壞了吧?可是即使這樣,她也倔強得不給他打一個電話,若不是小玲告訴他,他也不會知道,那麼她是不是就打算在哪裡過夜?還是她已經在害怕和危險的時候向了另一個人求救?邵士森在萬分擔憂與焦慮之餘又不免幾分失落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