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小玲終於想明白了,他們就是相處得太客氣,太呆板,全然沒有夫妻間的甜蜜和親近,明明像邵大哥多金,斯文,待人又真誠可親的男人,宛姐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如果不是宛姐不滿意,那是邵大哥不喜歡宛姐?還是邵大哥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了?小玲百思不得其解,看來生活不是有錢就有相對富裕的幸福,就沒有煩惱,這樣想著,心裡稍稍平衡了點,看來老天不會厚此薄彼,雖然她沒錢,但卻依然獲得愛情的幸福。
不管這段愛有多艱辛,有多難,她都會堅持著,如生生不息的雜草,如打不死的小強,想到這裡,小玲偷偷漾開了一抹笑,如悄悄綻放的花蕾,笑得甜蜜而絢麗。
邵士森並未抬頭注望,目光一直盯著電腦屏幕,指鍵如飛,嘴裡卻緩緩說道:「小玲是戀愛了吧?」
小玲沒想到看起來專注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邵士森竟然會現她這微妙的變化,輕易識破她的秘密,一下飛紅了臉,窘得說不出話來:「邵大哥,你…」邵士森有端起旁邊的茶杯,隨意地看了看羞紅臉的小玲,也不便問下去,女兒家的心事適可而止即好。
郁宛西看著面前收放自如成熟歷練的邵士森,這還是當年帶著她滿山跑的野孩子?還是那個拖著唐老鴨聲音的青澀少年?還是那個曾經在她面前窘態百出,唯唯諾諾的大男孩嗎?還是郁宛琪深愛的那個邵士森嗎?
郁宛西早應該想到現在的邵士森在金錢與地位的不斷膨脹,不斷提升下,他瞭若指掌的自信與俯瞰眾生的驕傲在極致擴大,這個還未三十而立的男人無論到哪裡都貼著成功商人的標誌,曾經在卑賤的底層下跌打爬滾地艱難生活到現在到哪裡都有前擁後護的成功企業家,是該膨脹,是該俯瞰眾生,一切都無可厚非。
待回家時,已是暮色沉落之時,爍爍繁星不過遙遠點點,遠遠及不上城市裡的萬家燈火。
邵士森穩穩開地著車,車內依然的相對無言,只餘窗外吹進來的風聲在耳邊輕掠而過,也搖醒郁宛西戴著的精緻耳環,在風中銀鈴作響。
邵士森側頭看了看,漫不經心地問道:「之前不是最喜歡那付珍珠耳環的嗎?今天怎麼戴這個了?」
郁宛西不自然的摸了摸垂落下的銀環,頭微撇向窗外,似在掩飾那不經意間抖漏的不自然,淡淡說道:「偶爾換著新鮮。」
邵士森側頭看了一眼郁宛西,又將注意力轉移到開車上,臉上毫無情緒動盪,依然是漫不經心的隨意問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我公司?」
邵士森問得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在問昨天晚上吃了什麼?然而就是這平常的問題激起郁宛西心中的浪逐,但只是一瞬,下一秒立刻恢復平常,淡淡說道:「沒有。」
邵士森似感驚訝,轉頭回眸間,只看到郁宛西那淡淡的側臉,依然的雲淡風輕,無波無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