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森本就在這個城市讀大學,總是生活過,路線也要熟悉些,帶著郁宛西坐了公交車,去原來預定好的出租房。
那不過是十幾平米的小房間,沒有任何傢俱可言,只是在角落裡放置一張舊床,還有一張略泛破舊的桌子,牆壁幾多斑斑劣跡,所幸那扇窗戶具有一定的采光性能。
老闆娘一看便是勢利小人,要了一定的押金和額外付三個月租金,郁宛西沒想到就這樣破舊的籠子大小的房間竟然也收這般昂貴的天價。
邵士森看出郁宛西的驚訝,便付了錢早早打了老闆娘,又回頭對郁宛西說道:「城裡不比鄉下,都是寸金寸土,這裡雖小,總算是空氣還可以,先將就下一段日子再作打算,好嗎?」邵士森略有些內疚,不管是郁宛琪還是郁宛西,更是對這個孩子,他都沒有辦法沒有能力給他們足夠好的生活。
郁宛西聽完此語不再爭辯,再次掃視了房間,一目瞭然,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便問道:「那你睡哪裡?」這段日子他們雖然以夫妻的形式一起照顧這個孩子,可是無論從法律上還是實質上,他們只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夫與小姨子,不管從小多麼親密無間的熟悉,保持著該有的安全距離,可是現在在這樣侷促的空間,幾乎已經放不下多餘的一張床,那他們又如何自處。
「外面還有個陽台,我在那裡打地鋪就行。」邵士森故意避開尷尬,故作輕鬆地說道,郁宛西沒有說話,想必他早就已經想好。
在粗略打掃整理後,夜也漸入深沉,繁囂的都市永遠是個不眠之城,燈光交錯
間依然的車水馬龍路,依然的忙忙碌碌,讓人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只是連日來的疲倦,疲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隨著熟睡的孩子一起進入夢鄉。
郁宛西看了看邵士森和衣而睡,邵士森會意走出了房間,所謂的陽台不過是個狹小的過道,簡單地鋪張蓆子,又鋪了幾層不薄不厚的棉被,冷風下,連縫隙裡鑽進來的風也是透骨心涼的,何況是這樣呼嘯肆虐的風呢?邵士森躺下破舊的被子緊了又緊,裹了裹,還是刺骨的冷,起身又不停地跺腳取暖身體,就這樣反覆折騰間,天慢慢地泛白,在等待漸漸冉升起的日出帶走昨日的冰涼如水,也帶著晨間的那股清冷。
邵士森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見郁宛西和陽陽還酣睡不行,便越輕手輕腳,早早去樓下買了早餐。
邵士森上來時,郁宛西已經洗漱好,陽陽也醒了,在郁宛西的懷裡不安份地跳蹦著,不過幾個月大的孩子見爸爸來已經會手舞足蹈地要抱抱,邵士森放下剛買的早餐,俯身去接抱小陽陽,小陽陽一隻手還死死地拉著郁宛西的衣襟,隨著邵士森接抱過來的動作,郁宛西的衣襟被拉扯開來,敞露開一部分的肌膚,然而小陽陽依然沒有放手,邵士森試圖去辦開小陽陽的手指,目光輕描間有意無意地看到那一般的裸露,又尷尬地避眼而過,好不容易將小陽陽鬆開手,郁宛西轉過身理了理衣襟,想起那一年夏天,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尷尬,卻是不一樣的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