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心裡直嘀咕地回到家,邵士森好笑地問:「外婆,你自言自語地說什麼呢?。」
外婆看了看邵士森,嚴肅地拉過邵士森,認真地問道:「宛琪是不是在外面交了男朋友?」
「宛琪?」邵士森驚顫一下,吞吞吐吐問道:「宛琪,她…她怎麼了?」
外婆壓低聲音說道:「我今天看見宛琪了,她吐得厲害,說是胃不舒服,可我看著更像是害喜的樣子。」外婆低著聲音說出自己心中的巨大疑慮。
「害喜?」邵士森差點沒把心臟給跳出來,他再不諳世事,也懂得害喜是為何意,突然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顛倒,邵士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家,是怎麼找到郁宛琪的家?
整整兩個月未見,目光相觸間,卻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的只是彼此的恐懼和害怕。
「宛琪。」邵士森吃力地喚道。
郁宛琪定定地望著他,咬著下唇,一言不。
炎炎的夏天,唯有蟬鳴依然無休止地叫囂著,田間的蟲蛙都疲倦地鑽在陰涼處躲夏。邵士森騎著腳踏車騎過一個小鎮,到另一個鎮上的藥店門口徘徊很久,面對售貨員的質疑,吞吐地指著玻璃櫃的藥品說道:「我買這個。」
拿到貨品,扔下錢,幾乎是搶掠而逃。當午的陽光**滾燙,邵士森在這樣的熱陽下,來去騎了十公里的路程,而最難熬不是這炎炎的天氣,是心裡的這份煎熬,當邵士森將這個燙熱的測孕棒交於郁宛琪手中時,郁宛琪感覺自己的心跳完全漏跳錯拍,即使最後一刻也在不斷否定這種可能。
邵士森等在門口,心情無法用簡單的緊張與忐忑來表達,黎明與黑暗不過是一線間,可到底何為黎明又何為黑夜?
兩雙目光緊緊盯著這根小小試紙的變化,當另一條淺淺的線條漸漸出來時,邵士森一遍遍反覆地看說明書,明白無誤地寫著兩條線表示懷孕,準確率百分之九十以上,再研究再反覆也是這個結果。
當時的年輕,當時的懵懂,這樣的結果是不能承受之重!只剩下無助的哭泣流淚,一個新生命的突然到來是他們當時最諷刺的笑話,不管是因為邵士森還是郁宛琪,這兩個名字象徵著全鎮人民的希望,也因為這個孩子本身就不是兩情相願的產物。
郁宛西回到家,推開牢牢禁錮的房間,奇怪地看著如中了魔咒般的邵士森和郁宛琪,踱步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測孕紙,不敢相信地看著兩人,復又拿起說明書,感覺天突然暗了下來,郁宛琪一直低著頭看著邵士森顫抖不已,無處安放的手,邵士森則絕望地看著郁宛西,而郁宛西則陌生地盯著邵士森看,直看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地方將自己永遠深埋起來。
「你們…」郁宛西仍不敢相信,兩個優秀完美的好孩子,從不犯錯的好孩子,他們…他們…
「你們真噁心。」郁宛西不知怎麼說下去,這樣的結果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單純善良人見人誇的姐姐怎麼會做出這般忤逆骯髒的事來,而這個一直彬彬有禮的邵士森,不是最行君子之道嗎?
郁宛西接受不了怎麼也接受不了,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遊蕩在街道與人群中,不知路在何處?也不知生活在何處?而生活中原本沿著光明大道的這些人是怎麼了?
那時的郁宛西還是不能理解情不自禁,暗渡陳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