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開得過疾,那頹敗地自然也早。」何醫生隨我進來,笑著說道。
「是啊。」我抬頭看向店內那些熟悉的吊燈,窗外隱約地透進來此起彼伏的燈光,對面那升騰著的煙花燈,照亮了這個店裡的黑暗。
在何醫生要開燈的那瞬間,我阻止了他。
我想,或許在這樣的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我可以不去記起它現在已經變得冰冷的事實。
這樣可以讓我想起那少年時的戀愛,有個男孩子,拉著我,說,我以後一定會娶你。
但是我這樣擔心,燈一開,那些話在燈光中消散,而低頭看到自己的手心,原本空無一物。
「謝謝您,何醫生,」我站在黑暗中,背對著他,「我知道你的話,但是我卻還是迫不及待地希望花能夠盡早開放。」
我是那麼期待,在某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洋桔梗。
「所以,我這樣執意,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幽暗的大廳內,我感覺有人輕輕地靠近我,一股若有似無地香氣被吸入了我的鼻中。
onesummer…
我幾乎是顫抖地轉過身去,黑暗中,有人伸出雙臂,將我的頭輕輕地抱在懷裡,下巴貼在我的額頭上。
他用一種包裹式的姿勢將我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那撲在額頭上此起彼伏的氣息,驅散了這個屋子裡的所有寒意。
「越澤…」我顫抖著聲音,難以置信地喊出那個名字。
「嗯,」他輕聲地嗯聲,「我來了。」
「越澤…」我伸手緊緊地擁住他,「你怎麼來的?不是出不來嗎?」
「嗯,是何醫生幫的忙。」他抱著我柔聲說道。
何醫生…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這個屋子裡還有何醫生啊!
尷尬了,尷尬了…
「咳咳,」我忙鬆開自己的手,結巴地故作鎮定道,「何醫生,何醫生是怎麼,怎麼幫你出來的?」
「呵呵,」越澤一手拉起我的手,一手輕輕地拂了拂我額頭的絲,「今天家裡有事,我父親現在估計無暇來顧及我了。」
他父親…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在餐廳的事,難道說,是今天下午的那個外遇曝光事件?
「那何醫生呢?」雖然沒有開燈,但是隱約地還是可以看到人影的,我環顧了一周,卻並不見何醫生,不由得訝異地問道。
「他在外面的車上等我,」越澤笑著說道,「你害羞了?」
「咳咳,」他這話一出,我頓時臉一燙,一口口水就嗆住了,畢竟,畢竟我比他大啊,「什麼害羞,常財的字典裡是沒有害羞二字的。」
「呵呵,」他輕聲笑起來,「是啊,你說沒有就沒有,今天何醫生說你在這附近吃飯,我想你回家必然就會經過這裡…」
「如果你經過這裡,就一定會停下來,於是就讓在這裡等你了。」他笑著說道。
「你是在這裡等我?」我訝異道。
「嗯,」他輕輕地點頭,「我知道你今天會來。」
「可是如果我今天沒有從這條路回家,或者說,如果我沒有在這裡停下來…」
「沒有如果…」他笑著用手輕輕地摀住我的嘴唇,「因為你已經來了。」
「越澤…」
那些微光從窗簾間傾瀉而入,若隱若現地投影在他的側臉上,我想起我們第二次正式見面時,他坐在靠窗的位子等我。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在他的臉上投影出了一個完美而夢幻的弧度…
而此刻,我抬著頭,看著他,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我彷彿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時間停止度,不再流動。
不要有驚動,不要有分別…
「財…」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有些微涼的唇瓣緩緩地落下,他的舌尖輕輕地撬開我的唇齒…
良久,我氣喘吁吁地推開他,臉上滾燙地厲害。
心裡一邊罵自己沒出息,接個吻而已麼,居然臉可以燙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的這個年紀了!
真是光長年紀了!
「你,你這樣出來,沒,沒關係嗎?」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我忙轉移話題。
「嗯,」他笑著點了點頭,「我等下就回家,呵呵,現在家裡一定已經鬧翻了,他自然也沒有什麼閒暇顧忌我了。」
「你說你父親?」我問道。
「嗯,」越澤點頭,「這些年來,就算他做得再隱蔽,有些事,要被現的,總是會被現的。」
難道越澤早就已經知道他自己父親有外遇的事?
「你說的是…」我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也說出來,但是萬一我們說的是不一樣的,那不尷尬了…
「是的,」越澤點頭,「其實,我知道,你也早就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詫異地抬頭看向他,「你怎麼會知道我知道這件事?」
「心有靈犀一點通啊!」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
「別開玩笑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就是上次,你拿著我父親的手機說要給自己朋友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知道了的。」他柔聲緩緩地說道。
「可是…可是你那時候…」可是他那時候問我的樣子,明明是不知道的啊!
「因為你沒有想告訴,我知道,你不想說出來,怕我尷尬,」他揉了揉我的頭笑道,「對嗎?財。」
「嗯。」我點了點頭,越澤何等聰明的人,這些事兒,又怎麼可以就這樣瞞得了他呢!
ps:問題小答:蛋疼的意思就是蛋蛋疼,哈哈,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如果沒有明白的筒子們,就請繼續保持cJ,不要受寶玉和財的影響哈。
某介先飄回去了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