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請問是查先生嗎?」服務員忙問道。
「嗯,是的。」軟飯男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又微微側轉過臉去,用力地剜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低聲說了句什麼。
大概是軟飯男責罵了她什麼,她低下頭小聲嘀咕了句什麼就沒有再在吵吵嚷嚷了。
「不好意思,查先生,」服務員對著他彎了彎腰,「您訂的位置是那邊一個靠窗的位置。」
「對不起,我知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就過來和他們打個招呼。」軟飯男忙尷尬地說道。
「誰是你朋友呢!」寶玉一臉不屑地說道,「我可沒有這麼厲害的,會搞藝術的朋友,咱是俗人!」
「這個…」他的臉立即一僵,微微瞥了一眼盛悅,盛悅卻只是自顧自地吃著菜,連看了也沒有看他一眼。
大概是自覺地尷尬,軟飯男訕訕地對著我笑著說了句,「那我們先走了。」
沉默是我們整個飯桌,他說完這話,我們依舊很淡定地吃著自己的飯,沒有一個人將這他當做一回事,抬頭和他說句什麼。
真是悲催,我在心裡對他小小地表示了一下同情之情。
「切,」寶玉吐出嘴裡的骨頭,一臉不屑,「在這裡看到這人,真是倒胃口。」
「當初驚艷,完完全全,只為世面見得少。」盛悅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淡淡地說道。
「挺配的麼其實,」我邊吃邊說道,「他就是喜歡吃軟一點的飯,看來這輩子也改不了了。」
「是呢!」寶玉咂了咂嘴,「瞧那德性!」
我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幾句,卻瞥見陸先生坐著,方才覺得自己話多了,就止住了話。
可我們這廂停了,那廂可就熱鬧了,我敢保證,這個是真熱鬧,放眼望去,那一幕,讓我覺得,以前電視裡看的神馬搞笑鏡頭,原來都不是浮雲啊浮雲!
只見方纔還儀態端莊的沈太太,此刻身上已是一身湯水,那白菜葉就掛在了她的肩頭,作了一個很低碳的肩章。
她手上那個黑色的愛馬仕包包也沒有躲過這個突襲。
「怎麼了?」坐在我對面的寶玉一驚訝,一塊剛塞進嘴裡的排骨就又掉了出來。
「啊!」
沈太太慌張地去拍掉自己身上的菜湯,一邊的太太們也都驚慌失措地看著她,一邊責怪地看著肇事者。
而肇事者不是別人,正是軟飯男偉大的夫人。
只見她揚著下巴看著自己面前一臉狼狽的沈太太,「哼,我說過,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什麼情況?」寶玉夾起那塊掉下去的排骨,問道,「這個女人又是誰?」
「越澤的母親。」我說道。
「哈?」寶玉再次詫然,排骨再次掉落。
「我可以蛋疼一下嗎?」寶玉看著自己又掉落的排骨,又看了眼眼前僵持在那裡的人很有鴨梨地問道。
「可以,如果你有的話。」我淡定地點了點頭,又繼續回過頭去。
「你這個瘋女人!」沈太太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紙巾,忙開始擦起來。
而那位肇事者依舊一臉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看著她慌亂地擦完衣服又擦自己的包。
當然,我覺得大家都會想知道軟飯男在幹什麼,呵呵,其實軟飯男沒有什麼懸念的,大概是被他女人的行為給嚇住了,他呆滯地站在一邊,許久才慌慌張張地要上前賠禮道歉,卻被他女人又一把拉了回來。
於是,接下來就更雷劈了,沈太太大概是面子上掛不住,但畢竟又是有身份的人,不好也拿碗湯直接潑過去,於是隨便地擦了一下衣服就打算拎包離開了。
但是,就在她拎起包的那一瞬間,一切都浮雲了…
只見那位英勇如同敢死隊般的女士又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碗菜,直接地,精確地,毫無誤差地扣在了沈夫人的頭頂正上方。
沒錯,就是頭頂正上方。
伴隨著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呼喊,我們全體都顫抖了,就連剛才一直都很穩的陸先生,臉上也露出了相當有鴨梨的表情。
「這個是…什麼情…情況…」我第一次看到風風火火,說話如風般灑脫的寶玉,結巴了。
好吧,原諒我們都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孩子吧!
「你在幹什麼!」也終於,軟飯男衝著自己的老婆大吼了一聲。
我們立即集體肅然地齊齊看向他,表示我們願意繼續圍觀的心情。
「我幹什麼?」軟太太(請允許我這樣的稱呼軟飯男的女人),指了指自己,又狠狠地瞪向沈夫人,「你問這個女人啊!」
「哼,你以為你是江華集團的董事長你就了不起了嗎!你得瑟什麼啊得瑟!」她大聲地喝道。
「你這個小保姆,不要太過分!」沈夫人終於忍無可忍地說道。
小保姆?難不成軟太太之前是在越澤家當保姆的?
「我過分?」軟太太顯然很來勁,「你留了那個老太婆,把我趕出沈家,你不就是怕你老公看上我麼!」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太太厭惡地說道。
「那你說是為什麼啊,」軟太太那可是不依不饒,嗓門越說越大,「為什麼我什麼錯都沒犯,明明是那個老太婆的錯,你們卻把我給趕走了?」
「你說啊!你說啊!」她說著便伸手去拉扯她,確切地說是她的愛馬仕包包。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夫人不耐煩地扯過自己的包要走。
可對方卻依舊不依不饒,「我告訴你,你別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老公愛你呢!你老公在早就養了一個女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