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我快地躲進了那書房沙的後面。
我藏匿在這狹窄的空間,那些經年被遺忘的灰塵不斷地被吸入鼻中,我用力摀住自己的鼻子,讓自己不至於打噴嚏。
這個惹人厭的沈越洋!我在心裡暗罵道。
「這個書房的設計真不錯!」沈越洋稱讚道,「我來了你這裡這麼多次,倒是還沒有來這裡看過呢!」
「呵呵,這個也是按父親的要求設計的吧!」越澤說道。
「他當初買下這裡,是準備以後來養老的。」沈越洋說道。
「是吧,」越澤說道,「不過我覺得,其實他現在要退休來這裡養老也沒有什麼問題的,哥你把公司打理得這麼好,將公司交給你,我想也沒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我?」沈越洋笑道,「越澤,難道你沒有想接手公司的意思?」
「我接手公司?大哥,你沒有在開玩笑吧,」越澤頓了頓又繼續道,「公司裡的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而且我對公司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更何況自己的能力也不適合。」
「或許父親不這麼想…」沈越洋說道。
「他能怎麼想啊,」越澤笑道,「這些年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不都是你和父親在處理,我常年在國外,哪裡知道公司的什麼啊!」
「你對江華沒有興趣?」
「能有什麼興趣?」越澤反問道,「哥,你應該是懂的,我從小到大,感興趣的,一直就不是這些。」
「呵呵,」沈越洋笑起來,「其實父親常常讚揚你,說其實你很適合經商,但是偏偏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我不適合經商。」越澤說道。
「對了,我已經將你給我的那些洋桔梗花的種子寄給了常小姐。」沈越洋突然話題一轉,轉到了我身上,這個倒是讓我不由得一驚。
「謝謝你。」
「我們是兄弟,說這個幹什麼,」沈越洋說道,「不過,越澤,我是你哥哥,有些話,我不得不問你。」、
「什麼?」
「你確定你可以給那位常小姐一個未來?」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的心不自覺地漏跳了一拍。
「可以。」越澤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地情況下,將問題回答了出來。
「怎麼給?」沈越洋似乎故意要為難越澤一般,又繼續地緊接上了一個問題,我剛剛平穩下來的心情,又被立即懸起來。
「越澤,你要知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掌控在父親的手中?你應該知道,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會怎麼樣?」
「我知道,」越澤淡淡地說道,「但是,這些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我想,我總是要自己來掌握自己的命運的。」
「好的,暫且不說父親的那方面,難道你就僅僅憑借小時候的那次約定,就要娶那個女人?」沈越洋問道。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沈越洋用那個女人來修飾,這個讓我感覺不被尊重,因為一個人只有在不屑某某的時候,才會用這個句式,那個女人,那個男人的。
「不是,」越澤立即否定了他的話,「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問我這些問題,因為以前,我以為你都明白我的。」
「財,對於我來說,是唯一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很多時候,我明白,大家為什麼都喜歡講理由,很喜歡問你為什麼喜歡她,你喜歡她什麼,你為什麼愛她,你愛她什麼?」
「那是,對於我來說,是沒有為什麼,我遇上她,不早不晚,剛好就是她,那麼她對於我來說,就是最獨特的一個。」
聽著他熟悉又溫軟的聲音,心頭不由得湧上一股甜甜的味道,我想他說得沒有錯。
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就像螞蟻之間的氣味密碼。
我遇到他的時候一瞬間,解答了對方的密碼,那彼此就成為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
亦或許就如同《小王子》中的狐狸對小王子所說的,對我來說,你還只是一個小男孩,就像其他千萬個小男孩一樣。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樣用不著我。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一隻狐狸,和其他千萬隻狐狸一樣。但是,如果你馴服了我,我們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對我來說,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人之間的感情就是如此,真正愛上彼此的時候,一切就該是唯一的。
當然如果產生了劈腿,那麼其實就是沒有愛過。
這個,絕對,毋庸置疑。
「越澤,你敢這麼肯定?」沈越洋笑起來,「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已經變得很現實了嗎?」
「我知道,」越澤並無波瀾地回答道,「但是,財是不一樣的。」
「哈哈,」沈越洋大笑起來,「那麼,你認為常財是怎麼樣的女人呢?她過去和顧氏的少董顧子陵在一起,現在又和你在一起,顧氏和我們沈家有是怎麼樣的人家?你難道不覺得她太有選擇性了嗎?」
靠!
如不是這個沙後方位子狹窄,我差點就跳起來要指著他鼻子大聲說Fbsp;什麼人!我不否認自己愛財,就連我的名字也叫財,但是,我爸媽給我取名財,從來沒有希望我靠嫁入豪門當暴戶!
我自己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在我眼中,只有自己掙來的錢,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擁有很多自己踏踏實實掙來的錢,那才叫財!
「哥,財是我先選擇她的,而且,她一開始也並不知道我的身份。」越澤回答道。
「常財是怎麼樣的女人?你離開她的這些時間,難道你就能保證她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沒有和那個顧子陵又再舊情復燃?」沈越洋的話說得越來越過分。
我躲在後方,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但我還是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淡定淡定,我現在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出任何響動,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