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將手放到自己的嘴巴前呵了呵氣,然後拉長袖子讓自己的手沒有那麼冷。
這裡似乎像是一個不大的海島,這些別墅大概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住,就是那些有錢人買著用來度假的吧,現在是冬天,也沒有什麼好度假的,就空了下來。
冷風嗖嗖,強勁的海風吹得我人都快倒了,已近黃昏,又冷又餓的我,終於在走了二三十米的時候,又看見了一間別墅。
橘色的燈光柔柔地從裡面照出來,不由得讓人感覺到一陣暖意。
我不由得加快了步子,但是畢竟這裡除了越澤,還有另外的人在,可見與不可見型。
越澤是可見,但是另外一個可就是不可見型的了。
我僵硬著手腳緩步往前走,哎,每一個挨餓受凍的人,上輩子大概都是折翼的xx吧!
一陣悠揚的《1avieanrose》從別墅中傳出來,聲音並不大,就像從那種老式留聲機中傳出來的感覺一般。
在狂風中聽到這麼具有秋日感懷的曲子,讓人心情有些複雜。
看來這家主人是個很有情調的人。
越澤…
一定是越澤!
因為打死我也不要相信,那個有變態情節的男人會這麼有情調。
巨大的接近三面環繞的落地式玻璃窗,只是窗簾全部被拉了上,只有柔柔的燈光映透了出來。
我站在這橘色的光線範圍內,有一種異常清晰的重量感。
臉上突然傳來絲絲涼涼的感覺,伸手去摸自己的臉,一片片晶瑩的雪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從天空中飄落了下來。
那窗簾後有人影在走動。
然後有站立地定了下來。
嘩…
雖然未聽到聲音,但是,當簾子被拉開的那一剎那,我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隨著那被拉開的窗簾一起,劇烈地跳動起來。
米色的毛線開衫,一手端著一杯熱咖啡的男子,立在那落地的玻璃窗前,看向窗外,今年的第一場雪。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地感覺,有著一種脫離現實的激奮。
我與他就這麼靜默地看著彼此。
我想任何事或許均無定論,也無人可以做主吧,曾經,我一直在想,我們再相遇,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姿態。
這是一個極其短暫又靜默的一刻,下一秒,我便被陷入了一種寂靜而微弱的夢魘之中。
「財…」我聽見耳邊有人在喚自己,聲音遠遠的,卻熟悉得讓人有點想掉眼淚。
你有沒有體驗過我敢睜開眼睛的感覺,就是那種,置身於時間之中般的沉寂,彷彿睜開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將斷開了連接,只有留下記憶。
深刻,卻不可觸及…
「財…」溫柔的聲音,帶著一股回溫的暖意。
「越澤…」手指觸碰到了真實的質感,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有些溫暖而明亮的光線投遞到我的眼中。
「越澤!」
一股酸澀地感覺湧向了鼻間,他身上依舊還是那淡淡的onesummer的味道,熟悉得感覺,讓我一下子就像回到了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