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怎麼了?」
一直靜侯在外的宇文淵吃了一驚,一把扶住她。
「沒、沒事!」
楊雪哽咽著,用力掙脫宇文淵的手,跑回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不,她不是要進去哭,那沒用,她只是想好好想一想,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蘊皇后醒來,說出真相。
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宇文淵眉頭緊皺,慢慢握緊了拳。
從天若寺回來的路上,丫頭就一直心神不定,好像在糾結什麼似的,難道蘊皇后的毒,她解不了嗎?
就算如此,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們可以再找別的大夫,或者再想別的法子,丫頭何必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肩上,難道她不知道,她扛不起嗎?
「笨丫頭,永遠是笨丫頭。」
宇文淵搖頭歎息,目中卻有淡然的笑意。
守候這個秘密十五年了,他早已心如止水,做好接受各種結果的打算,所以他不會怨天尤人。
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真的舉頭三尺有神明,最終的結果,一定是邪不勝正!
「小哥哥,我姐姐回來一天了,可就是不出門,也不找人說話,你說會不會有事?」
秦露郁這會兒又在鬱悶,因為她不知道蘊皇后的事,只是看到姐姐又在耍小孩子脾氣,所以很擔心人家。
她硬拖了宇文泫也一起來,坐在楊雪房門前的石桌前,一個擔心,一個百無聊賴。
「不好說,秦露濃的腦子跟常人不一樣,誰知道她會出什麼事。」
宇文泫又變回原先那個痞痞的樣子了,因為有秦露郁在,而且他身上的傷也還很重,倒是沒出去惹什麼事。
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就算他在笑的時候,眼裡也會有種很深沉的悲傷,讓人看著真難受。
「小哥哥,你再罵我姐姐,我跟你不客氣!」
秦露郁這個氣,她已經夠擔心的了,偏偏宇文泫還往她頭上澆油,存心找不痛快嗎?
「我什麼都沒說。」
宇文泫壞笑著,坐過去一點。
秦露郁生氣了老愛掐他脖子,他怕一不留神被掐死。
「王爺,王爺!」秦露郁突然叫起來,很高興的樣子,「王爺,你來找我姐姐啦!」
真是太好了,要說王府裡還有人能讓姐姐重新高興起來,唯王爺一人而已。
「怎麼,她還是不肯出門?」宇文淵皺眉,轉眸看向宇文泫,「你的內傷不礙事嗎?」
天絕上人的內力有多強,他很清楚,自從被挾持後回來,他還沒得空問問宇文泫傷勢如何。
「我能有什麼事,王爺,難道你不知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嗎,我死不了的。」
宇文泫挑釁似地看著宇文淵,他的內傷其實真的沒什麼事了,肩上的傷卻還在陣痛著,不大敢使力。
站在那裡的時候,他總會不自覺地右傾著肩,以減輕痛楚。
「小哥哥,你不要這樣跟王爺說話,王爺是擔心你!」
秦露鬱怒視著他,說話用得著這樣夾槍帶棒嗎,你這樣,以後誰還會關心你呀?
「沒事,小露郁,他從來都是這樣,你生什麼氣?」
宇文淵也不計較,拍拍秦露郁的額頭,很溫和的樣子。
「對,我從來就是這樣,你什麼時候在乎過我怎麼對你說話,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感受!官府要判一個人刑罰,還會給他申冤的機會,但我從來沒有,我連他們都不如,是不是?」
宇文泫還想裝得不在乎,還想笑,但他裝不下去,因為他的心裡好難過,好痛!
既然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那時候為什麼要給他希望?
他以為他可以跟二哥一樣,會有一個疼他愛他管教他的大哥,但是他錯了,沒有,什麼都沒有!